田思源的话让凌凡有些接受不了，当初他大学时最喜欢的就是画画，而他的画画的技巧也得到过不少人的认可，这让他决心当一个画家，但是当他从分配的单位离职，专职去画画时，才发现，自己的画根本不能得到社会、市场的认可，他努力挣扎了很长时间，才在生活的压力下低头，重新接受家里的安排，到了银行金融系统工作，然后靠着努力，让自己的生活发生改变。所以，他对那些看似虚无缥缈的理想，有着刻骨铭心的认识。
“那两个臭小子难道不是一时冲动吗？他们干那个成功的几率我可是很清楚，能靠足球谋生的人，需要赢的竞争比所有行业都要多，除非他们是那种天才！”凌凡有些发怒地朝田思源吼道，他是让这个家伙劝说自己儿子的，不是让他帮着他们说话。
“难道他们不是吗？你看过那份合同吗？我建议你看看毁约条款和给他们的待遇。”田思源慢条斯理地问凌凡，他打赌这个愤怒的父亲一定没有仔细看过那份合同，不知道西汉姆提供了什么样的条件。
这话果然让凌凡一愣，他站起身，从旁边拿起有些皱皱巴巴的合同，是凌大吉的。如果田思源在身边，他会敏锐地发现，这份合同并不是英国常见的青训学徒合同，而是一份正式的职业合同。但是凌凡却没有关注这一点，干金融的对数字都很敏感，他直接看到那些自己想要看到的动西。
“1200英镑？还是周薪？”凌凡倒抽了一口凉气，他算是国内那家银行在伦敦的负责人，一年也不过是十万年薪，这还和一些绩效数据挂钩。而自己这个感觉还没成年的儿子，一年下来，居然就不比自己少，都是在英国，足球运动员是高薪行业，没想到有这么高。而且合同年限是五年，按照他熟悉的英国法律，就是凌大吉一年下来一场比赛都不参加，俱乐部还是得向他支付那样的薪水。
他又朝下看，里面还有一些什么赢球、冠军、荣誉等方面的奖励，凌凡心里估算着，如果那小子都能完成，应该就和自己差不多的收入了。再往下翻，一连串的零又让他变了脸色，这上面标注的是违约金，400万英镑，这让凌凡直接爆出了粗口，他没想到大儿子居然这么值钱。甚至比自己都贵了，要知道，他要是离职，进入竞业单位，银行方面起诉的话，最多也就赔了百十万，估计还是人民币而已。
想起了什么，凌凡又赶快把凌大利的合同翻开，他的三观又一次被倾覆了，这小子比他哥哥的合同还要优厚，1600英镑的周薪，500万英镑的毁约金，这两个臭小子的收入加起来，竟然比他这个打拼半辈子的金融精英还要高了。
“那个，思源呀，我不太懂足球，他们这个合同里没有什么每年加薪多少的条款吗？这个周薪就这么拿五年吗？”凌凡的话风突然转变，开始就着合同的细节询问田思源。
这让田思源在那边翻了个白眼，这个大舅哥不愧是金融行业的翘楚，发现收入和他心目中的不符时，马上变了副模样。不过也难怪，虽然国内职业联赛貌似开展的不错，但除了那几个顶尖的球员，大多数球员拿到手的，也不过是和凌凡这些企业高层差不多，一年百十万顶天了，而凌大利凌大吉哥俩居然一开始就有这么高的起点，让凌凡有点不敢相信。
“他们这应该是球队最低的合同了，但是违约金那么高，证明球队对他俩很看重。只要不出问题，稍有表现，就能让俱乐部提出新的合同。”田思源向凌凡耐心的解释，这个大舅哥看似是拿收入作为是否成功的标准，那就好办了。
“最低的？那不行呀！你刚才也说过，那两个臭小子是天才，俱乐部这样明显是欺负我们不懂嘛。思源，我要是和对方谈谈涨涨周薪，应该没问题吧。”凌凡现在摇身一变，马上变成了一个为自己儿子争取最大权益的父亲，拿着刚才田思源的话反问他。
“应该可以，但是估计涨也涨不了多少，西汉姆毕竟财力有限。不过他们的青训重视程度在英国应该是最高的，大吉、大利兄弟俩在这里能快速成长。等他们成年，打上主力，收入应该是现在的几十倍还要多。”这个薪资在职业球员里基本上就是压榨童工，但是田思源感觉，在西汉姆能让他们得到更好的锻炼，毕竟这里是培养出兰帕德、特里、乔科尔、费迪南德的“铁锤帮”。
“哦，这样呀。看来职业足球好像还真不错。”凌凡的态度随着看完合同沉底扭转了，既然妹夫说两个儿子是天才，那他俩就一定是天才，按照这样的收入水平，他们职业生涯结束时，能积攒下来的财富是自己现在无法想象的。这样的以兴趣为工作的事，自然得到他的认可。
“但是，还有些问题，目前西汉姆在英冠，大吉大利兄弟俩没什么限制，但如果球队升入英超，就会对他俩的身份有些限制，不过，那也不成问题，球队解决不了，就会把他俩租借或者转会出去，但那时他们的收入也会随之上涨。”英超就是这点不好，对外籍球员有国家队比赛的限制。不过，田思源觉得这并不是什么问题，应该能有办法解决。
而凌凡更是对这种细节不清楚了，他已经认可两兄弟的选择了。不过作为凌家人，他还是认为自己孩子应该多读些书，这点，田思源也给了他建议，让大吉大利踢球的同时，也到帝国理工拿学分。在英国，大学对职业球员的兴趣也不低，两个现役球员在自己的学校里学习，可是大大的噱头，一定会得到学校方面帮助和扶持的。
于是，等到凌大吉和凌大利被自己老爸再一次叫过来后，他们惊奇地发现，原先强烈反对他俩踢球的老爹，就像变了一个人，虽然还是故作严肃，但一开始就告诉他们，经过和小姑父的沟通，同意他俩签下自己第一份职业合同，不过还有一些约定，比如两人的收入必须由父母保管，直到二十岁。在参加训练、比赛的间隙，不能耽误学业，还要继续攻读帝国理工的学位等等。
但那些事对两兄弟来说，根本就不是事，他们兴奋地抱住自己的老爸，齐呼万岁，谁都没有看见自己老爹眼里闪现的“￡”，凌凡甚至在考虑，是不是让老婆辞掉工作，来伦敦和他们父子相聚，照顾儿子的生活，让这两个家伙尽快成为真正的职业球员，拿到那些职业球员的收入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