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看看!”
两女争风吃醋,林立恨不得找个机会溜走,但听拍门的声音,似乎来者不善。
急促的拍门声把‘敌视’的两女的心都吸引了过去,想要看看这不速之客到底是谁。
林立从猫眼望出去,只见站在门口的是几个一脸凶悍的西装大汉。
“是谁?”沈雪问道。
“不认识。”林立耸耸肩。
“你们谁啊,大清早的找林立干嘛?”林立捏着声音喊道,没有马上开门。
外面的人听到声音,纷纷叫唤:“有在里头。”
喀嚓一声。一把斧头破门而入,露出锋利的刃。
也是亏得林立身手敏捷,才没有着道。
门破了,几个大汉粗鲁地将洞破拆得大一点,最后一脚踢烂门。
林立惊呆了,什么仇什么怨,大清早不问青红皂白拆人家门?
令他震惊的是,对方的人还真不少。从门口到电梯处,两边一字排开都是健壮的西装大汉。
两女见此也是大惊,怒如沈雪更是抄过一把小刀就出去了,嘴里嚷着:“要是了,老娘的门你们也敢拆?”
西装男人们沉默而冷酷。
一个穿着唐装的五十多岁男人,驻着手杖分开人群慢慢走来。
只见他的鬓角白发参差,脸上法令纹颇深,目光凝聚有神,一看就是极具威严的人。
此时他正看着林立。
林立拦住冲动的沈雪,好像对她说,又好像对唐装老人道:“放心,要是他今天不给我们一个满意的说法,他甭想离开这里!”
唐装老人冷笑:“怎么,打折了我儿子的腿,连我这老头也想杀人灭口吗?”
林立这就懵了,“我根本不认识你,什么时候打折你儿子的腿了?”
唐装老人冷冷道:“还在装,我是李浩的父亲!我儿子的腿不是你打折的还有谁?现在留有你的匕首!你作何解释?”说着有一名手下呈上一把猎刀。
老人原来是李浩之父,华翰集团的总裁李昌明。
沈雪有点疑惑地看着林立,因为她认得,这确实是他的佩刀。
林立笑了,不过是怒极而笑:“不错,这刀的确是我的。昨晚我的确有伤害过他!”
李昌明悲愤道:“那就没错了,我就这么一个儿子,你打折了他的腿,令他成为废人。这次上门,就是找你还债的!”
林立冷笑道:“还债?我又不欠你们的。你要搞清楚,是你儿子先带人袭击我,还对梦诗无礼,我是被迫无奈才还手的。你若不信,大可问问韩梦诗。”
这时,韩梦诗鼓起勇气站到前面,朗声道:“不错,当晚他还用钢珠枪威胁我们两人,我腿上还有被钢珠枪击中的痕迹,你若不信,大可上来验伤!”
李昌明眯着眼,认出了对方就是韩氏集团的千金小姐,知道她不会说谎。也的确是自己纵坏了儿子,以至于他目中无人横行无忌,当时的情形多半也像两人说的那样。
然而那毕竟是自己的儿子,李昌明兀自强撑道:“就算是这样,你何必如此挑断他的脚筋?你让他下半辈子怎么过活!?”说着生气地用手杖戳地。
这时,沈雪也分清情况了,笑道:“哦,你儿子是人,我们就不是人了吗?若是他的钢珠枪打伤了人,我们又找谁说理去?”
林立拦住沈雪,道:“一切都是你儿子咎由自取,再说,我没有挑断他的脚筋。至于他是怎么会这样,我也不知道。没准儿,他仇家太多了,给打折的也说不定。”
咳咳。
李昌明气得咳嗽起来,脸色涨得通红,用手杖指着林立的脸大骂:“臭小子,弄断我儿子的腿还在说风凉话。你以为我收拾不了你们吗?我随便说句话,就有人把你收拾了。告诉你,杀你就踩死个蚂蚁似的!”
咕咯咯,林立的拳头紧握,骨节因为用力而发白,最后还是松开了。
被人顶着头侮辱,是个男人都会发怒,但林立选择了忍耐。
就在林立的怒火将发未发之际,电梯处传来叮的一声,走过来一个身穿休闲装的半百老人。
韩梦诗眼睛一亮,上前抱住来人的手臂喜道:“爸爸,你怎么来了?”
来人正是韩深。
韩深摸着韩梦诗的头,呵呵笑道:“我来看看,我的女儿一夜未归去哪儿了呀。”
韩梦诗脸色一红,瞪了父亲一眼,捶打他的手臂。
韩深和李昌明均是华海市龙头企业的老板,在商场上是斗了多年,彼此间知根知底。
韩深递过去一根国酒香,笑道:“李老板,这么生气干嘛?”
李昌明瞪着他,没有接烟,恨恨道:“你问他,干嘛打断我儿子的腿。今天他就算不死,我也得要他一双手脚!”
你儿子仗势欺人,还要污蔑我断他双腿,就算真是我打折的,他也不冤。谁叫他拿枪指着人,稍有不慎岂非死在他枪下?林立还待忍他,但见他如此横蛮无礼,心中自是有火。
是可忍孰不可忍!
松开的拳头再度握起,一股杀气凝聚在林立身上。
“别!”沈雪惊叫,她知道林立要是对这老头出手,这老头是必死无疑了!
林立已出手。
所有人都看见了,西装保镖们想上前护主,却发现林立拳头变掌拍下,快如闪电。
凭人力,又如何扭转闪电?
啪的一声,林立的大手拍击在李昌明的手背。
所有人都以为李昌明吃了这一下,必受大伤,却见他站立如故,好像林立只是轻轻地拍了他一下。
饶是李昌明身经百战,虽慌不乱,额上也冒出了冷汗。
“你儿子横行霸道仗势欺人,说句难听的,是死有余辜。当晚不是我要动手,而是被逼自卫,就算这样,我也是适可而止地教训了他一顿,没有像你说的那样挑断他的脚筋。”
“还有,我林立若要杀李浩,不费吹灰之力就跟捏死一只蚂蚁似的,更不必用刀挑断他的脚筋。再说,我就算真的用刀挑断他的脚筋,也不会傻到把凶器扔在现场吧?这一切明显是有人栽赃嫁祸,明智如李老先生,不会想不通如此浅显的道理吧?”
林立一席话,有理有据,说得众人哑口无言。
李昌明也有点疑惑了,莫非凶手真的另有其人?当时他也太过紧张儿子了,关心则乱,没有想清楚背后的关系,此时被林立一说,的确存有疑点。
就在这时,啪嗒一声,李昌明的手杖应声而倒,碎成几截。
众人皆惊。
原来方才林立击中李昌明的手无事,是因为林立使用了隔山打牛之类的功夫,隔着他的手将手杖震碎。初时不觉,此时稍加用力,手杖便断成几截。
隔山打牛一类的手法是颇为高明的功夫,更难得的是林立年纪轻轻就有这样的火候。
李昌明终于明白,刚才林立说杀死李浩就算捏死一只蚂蚁所言非虚。凭他这一手功夫,这里的人群攻而上,也未必是他对手。
但若要他说出服软的话,却是万万不能。
韩深毕竟是老江湖了,看出此中关键,笑呵呵道:“大家都别动气,好好说话。我看林老弟说得对,事情没有查清楚之前不要妄下定论。我敢以我的人格财产保证,林立绝对没有做过这样的事!”
林立一惊,看着韩深,对方如此信任自己,不得不令他心生感动。
面对林立感激的目光,韩深只是轻轻拍着他的肩膀。
韩深是老江湖,李昌明也自是老油条了,赶紧见坡下驴:“好!我今天就给你姓韩的一个机会,暂不追究此事。但若日后让我查出来此事,和你有脱不了的关系,我必定不会善罢甘休!”说着带着他的手下离开现场。
“喂,老头!别走啊!你砸烂我家门这笔账怎么算?”沈雪朝他的背影大喊,林立沉稳的手拦住,对她摇摇头,她才住了嘴。
韩深笑道:“小雪,这个由他去吧。回头我出钱给你装个又大又好看的门。”
看着破烂的大门,碎屑一地,众人面面相觑,气氛倒有些尴尬。
韩深首先打破了僵局,呵呵笑道:“里头什么这么香,说来我还没吃早餐呢,我能尝尝看吗?”
“能!我给你倒些粥吧。”林立也笑。
说着韩深若无其事一样,做到饭桌上吃起早餐来。林立暗暗心惊,所谓功成名就之人,必有其独到之处,韩深作为一个大企业的老板,这份定力也是很多人难望项背的。
几个人有说有笑,好像刚才李昌明率人上门捣乱一事没有发生过。
吃完之后,沈雪主动收拾东西。
韩深道:“诗诗,你去帮你姐做做家务。”
韩梦诗嘟起小嘴哦了一声,不情愿地走向厨房。她和沈雪有点轻微的火药味,是不怎么愿意和她呆在一起。
“韩伯伯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林立看着韩深笑道。
韩深一愣,一边给他递烟一边笑道:“果然什么事都瞒不过你的眼睛,知道我是故意支开诗诗。”
林立接过烟:“韩伯伯,有话直说吧,咱们都是熟人了。”
韩深吸了一口烟,没有直入主题,而是莫名其妙地问了一句:“最近和诗诗相处得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