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想睡宁王殿下的小仓鼠被宁王殿下给睡了。
短小的身子被男子以一块绢布裹住,揣在胸口处,每当她探出头来,便会被强行按了回去。
宁王殿下很生气,他几乎献出了满腔柔情,得到的答案却是简单的“想睡你”三字。
他一直觉得赫尔利是个奇女子,却没想到她能够奇到这般地步,可以一脸平静,眼睛眨都不眨地比划出:“我看过你的**,觉的你身材不错,睡起来应该会很舒服。”
他不知她所言是真是假,只觉心中像是打翻了五味瓶,说不出其中滋味。
“吱!”一颗鼠脑从他的胸口处探出,宋轶丞翻了个身,又将小仓鼠压了回去。
要是换做平时,赫尔利早就发怒了,可现在瞧着男子发愁的模样,她竟是有些想笑。
她和宋轶丞认识这么久,从来都是她在他面前吃瘪出糗,这还是头一回将对方折腾到夜不能寐的地步。
半响,宋轶丞又翻了个面,喉中溢出一声轻叹。
“爷!”白芜压低的声音响起:“爷可是身子不爽利?”
“焚一炉安神香。”宋轶丞平静道。
他脑中很乱,女子似假还真的话在他心湖投下一块巨石。不过短短一个时辰的功夫,他想了许多许多,她有别于寻常女子的骄傲,好面子,还有二人初见时她看人的目光,那么高高在上不可一世,那是从骨子里透出的骄傲。
他知道,这个女子不同寻常,可她到底有多不同寻常,他却是摸不透的。
在男女情事上,她似乎格外看得开,她可以光明正大地看他的身体,也可以随意将裸露的身体呈现在他面前,似乎这及其私密的部分在她眼中并不值得一提。
“那如果我说我想睡你,你愿意吗?”她的声音是那么坦荡,坦荡到叫他发恼:“不用负责任的哦!”
到底是她以前所处的地方民风开化,还是……
宋轶丞不敢再继续往下想,越想,他的心情便越发烦躁。
“爷!”一只大手将帘子掀开,长青小心翼翼地端着药碗行了进来。
“爷!”白芜的声音几乎是同时响起,宋轶丞直起身子将药碗接过,冲长青使了个眼色。
长青连忙掀开帘子退了出去,冲白芜道:“交给我吧!”
“怎么了?”白芜狐疑地睨了眼面前男子,而后斜眼看向垂坠的帘子,面露几分疑惑。
她怎闻到一股药味,难不成爷身子有恙?
正想着,长青便压低声音道:“风神医担心爷一路颠簸累着身子骨,给开些调理的药,你将炉子给我,我还有些事要同爷商量。”
“风神医当真有心了。”闻言,白芜不由松了口气,面上亦添了几抹笑意。
她将香炉递给男子,轻声道:“你也莫要累着。”
“白……”长青大喜,不等他伸手摸上女子的手,对方便凶煞地拍了下他的手背,而后将香炉强塞入他手中,扭身快步离去。
笑意在面上凝结,长青低头瞧了眼手背上的指印,旋即又傻傻笑出声来。
听得傻笑声,宋轶丞不由摇了摇头。他虽没看到二人的动作,却也从声音中听出了大概。
很快,一只手将帘子掀开,手背上的指印落入眼底,印证了他的猜想。
“爷!”长青将香炉放置妥当,而后小心翼翼地打开马车内的暗阁,轻手轻脚地扶起藏在马车内的圣女的躯体。
待他做完这一切,宋轶丞舀起一勺汤药吹凉,慢慢喂入女子口中。
褐色的药水顺着唇角滑落,宋轶丞耐心地用帕子擦拭干净,而后重复着先前的举动。
长青虽不明他家爷为何带圣女的躯体随行,却也没有多问,在一旁低声讲述今日观察到的一切:“爷,小的按照您的吩咐留了个心眼,发现皇上派来的随行人员并无异常举动,可还要继续观察几日?”
“留个心眼,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宋轶丞淡淡道。
他还摸不清宋子阳的套路,但留个心眼绝对不是坏事。
宋子阳若要杀他,最好便是里应外合,所以这一路上决不能掉以轻心。
“是!”长青颔首,恭敬应下。
“对了。”将最后一勺汤药灌入女子口中,宋轶丞放下药碗,徐徐道:“寻两个人注意白芜的安全。”
“爷……”长青猛然抬头,很快又将脑袋垂下,瓮声道:“爷。”
“你和白芜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本王要看不出来岂不眼瞎?”看着面前紧张的男子,宋轶丞轻笑道:“白芜和白灵两丫头机灵懂事,本王暂时没有换大丫鬟的打算,你可得遣人将她保护好了。”
“是!”长青连忙应下,心中多了几分感激。
“好了,下去吧!”宋轶丞摆摆手,轻手轻脚地将女子的身体藏回暗格中。
“是!”长青应声退了下去。
“碗!”宋轶丞温和道。
“小的糊涂!”长青本行离了马车两步远,听得男子的声音又连忙折了回去,恭恭敬敬地接过男子递来的药碗。
安神香萦绕鼻端,宋轶丞缓缓闭上双目,那些好容易压下的杂乱思绪顷刻间占据他的脑海。
“吱!”一颗鼠头从他胸前探出,宋轶丞张开眼,没好气地将它压了回去。
“吱!”赫尔利不依不挠地探出头来,很快又被压了回去。但不过是眨眼间的功夫,她便将男子面上愁容看了个真切。
笑意自眼底浮现,她抬起爪子,在男子胸口一笔一划地划起字来:“宋轶丞,你好像心情不太好。”
知她是在明知故问,宋轶丞不应声,面无表情地看着紧闭的暗格。
“到底怎么了?”赫尔利继续画字,唇角却是不受控制地高高扬起。
兀地,她身子被一只大手按住。
宋轶丞翻了个身,感受着胸口毛茸茸暖呼呼的一团,到口的疑问又给咽了回去。
到底他还是清醒的,知晓他和赫尔利之间的关系虽然亲近几分,却远没到莉莉丝那个地步,赫尔利在莉莉丝面前尚且有所隐瞒,更不要说他了。
她心中有一条泾渭分明的线,在他没能摸清界线之前,轻易不能做出越逾之举。
\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