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室的几个女生除了在漫画上哪里见过这样的情形，娃娃和另一个女生吓得站不住脚，直接跌坐在地，眼泪无意识夺眶而出。
她们想替阿乐求情，可一抬头就被慕羽谦凶神恶煞的气势所摄，压根开不了口。
阿瑞到底年纪长一些，脸色惨白，嘴唇发着抖，声音快不成调了：“你要杀人吗？还有没有……”
慕羽谦凌厉地余光扫了她一眼，阿瑞打了个冷颤，剩下的“王法”两个字被堵在喉咙口，怎么都说不出来了。
慕羽谦的五官依旧无可挑剔，只是摇身一变，再也不是那个高高在上、风流倜傥的少爷模样了。
他勾起一边嘴角笑，有点邪性，活像从地狱爬上来索命的恶鬼，幽幽问：“杀不得吗？”
刚才还一片鸡飞狗跳的小小空间顿时安静下来，恐怕连根针掉到地上的声音都听得见。
阿乐最初完全是被打懵了，刚才只感觉浑身没劲，现在才意识到疼。
痛苦排山倒海袭来，好像每根神经都被人拉扯着死命拽着，折磨得他生不如死。
然而人还是求生的，他边哭边喊：“……不要……求求你……不、不要杀我。”
他无意识地对上慕羽谦的眼睛，看到他像看一个死人一样面无表情，激灵一下清醒了些：“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我知道错了，我向她道歉，不要杀我！苏小姐，求你救救我。”
听到他还敢提苏瑾，慕羽谦正准备把手里的瓷片送进他的脖子，手却被一双白皙的手按住了。
慕羽谦诧异地转头，正对上苏瑾的视线。
她眼中太多情绪，慕羽谦以为她害怕，表情放松了些：“到外面等我一下好吗？”
苏瑾摇摇头，用力把他的手拉回来——如果不是慕羽谦纵容，她没那个力气。
慕羽谦说：“小心伤到手。”
“那扔掉它行吗？”苏瑾看着他。
“叮”地一声，慕羽谦没有犹豫松开手，瓷片在地面上撞出轻脆的声响。
所有人紧绷的神经都随着这声动静放松下来。
苏瑾打电话给叶西来处理后续，自己则一声不吭把慕羽谦带回了家。
回家……
“回家住几天怎么样？”
慕羽谦不知道，因为他这句问话，苏瑾心跳陡然加快到差点呼吸困难。
在此之前，尽管拿了结婚证，但她还是一点真实感都没有。
她成家了。
不管这段婚姻有什么隐情，都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可能对普通的新婚夫妻来说，面对组成新的家庭是兴奋雀跃的，可对苏瑾来说，她还像活在梦中。
她有家了。
不再是那个争吵冷战不停循环上演的地方，也不是汪仪那个随时会遇见陌生男人的地方。
这是属于她的……一个全新的家庭。
慕羽谦罕见地沉默着，坐在沙发上打量苏瑾的神色。
刚才他失控了。
不管有什么样的过去，他从不打算把自己暴虐残忍的样子展现给别人看，更别提是苏瑾了。
她会害怕他吗？
害怕像个怪物一样活着的自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