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瑾没能继续说下去，最后干巴巴地回敬：“那你曝光啊。”
许心诺闻言大方地一哂，“别说笑了，说出去谁会信呢。”
徐临安还从震惊中没回过神，“心诺，她说的……是真的？”
整本幻志，全都是苏瑾一个人的心血？
许心诺不是拿了她的构思，而是夺走了她整部作品。
一部能让许心诺能再度封王加冕的作品。
他刚才说的那些话其实也有打压苏瑾的意思，仅仅只是构思而已，如果不是许心诺画出来，如果是她自己画，不一定有这个成就。
可事实是，她真的能行。
他突然想起下午在公园看到她的模样。
她那么专注，连他什么时候去的都不知道。
她淡淡的一句“初稿”，谁知道后来又修改过多少个日夜才变成终稿的画面呈现在大众视线里。
她当年竟然就这么放弃了它？在幻志火得一塌糊涂的时候也从没站出来说过一句话？
纵然像许心诺说的，不一定有人信，但肯定也能一石激起千层浪。
她如果在那个时候再发表其他的作品，应该也能趁势火一把。
可他所知的是，她甚至都不再画画了。
许心诺手里是得有多大的筹码才能让她闭嘴这么多年？
徐临安注意到，从刚刚许心诺出现的那一刻，苏瑾身上强烈想宣示主权的**突然就偃旗息鼓了。
乍看起来，她和三年前初见时别无二致，可是这样近距离细细端详，徐临安才发现她身上很多东西变了。
她情绪平复得太快了，面无表情站在穿透云层洒下的月光中，就好像一个立在画里静待岁月流逝无悲无喜的样板人，虚无缥缈得仿佛随时会消失。
“现在纠结这个有意思吗？”许心诺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
“苏瑾，”她一步步从楼梯下走下来，姿态高贵似女王，“你确实很有才，但现在摆在你面前的只有两条路。”
“要么加入我跟临安的新工作室，要么，”许心诺顿了顿，冷声说，“一辈子都别想再画画了。”
这句话是明摆着的威胁了。
许心诺是漫画圈的大神，家里又有钱有势，封杀一位新人可以说毫不费力。
苏瑾看着她耀武扬威般一步步走近，最后站定在她的面前，目光中尽是轻视。
苏瑾想说：“你少得意，真以为自己能一手遮天吗？我就是要画画，不但不依靠你，还会把你也踩下去。”
可生活不是演电视剧，每一句话，从嘴里说出来，都是要负责任的。
她承受不起后果。
多么可笑，原来不管长到多大，无论再怎么挣扎，换来的依旧是一次次颓然无力。
“我……”
苏瑾想说她本来就不再画画了，可声音堵在嗓子眼，压根发不出来。
那句话一旦说出口，就是完全否定了自己，她离画画只会越来越远，要知道她现在已经……
“我给你第三条路。”一道漫不经心地声音突然插了进来，仿佛天外来音。
“谁在那里？！”徐临安一惊，身上蓦地爬了一层冷汗。
二楼的一扇窗户被推开，慕羽谦用手支着头，目光轻易锁定楼下一人。
他似乎勾起嘴角在笑，逆光下看不太清表情，他冲着她说：“阿瑾，你说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