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7 小娘子离世(1 / 1)

当年三月末,夏天亲自去阳关城接了洛尘回来,跟洛尘一起在阳关城的天佑,随同一起,从阳关城而归。.

两个孩子尚且不知,这次回来是什么事,在马车里面只顾着说话聊天。

夏天瞧着马车里面的洛尘,犹豫许久,低声叹息下,还是没说出口。

洛尘很干净,也很阳光,虽然总是学着成年人的样子板着脸,但笑起来就像、想向日葵一样。

有时候夏天看着洛尘笑,总是能想起她娘健康时候笑的模样。

洛尘也不再是五六岁的孩子,他敏锐的感觉到了什么,抬头看向夏天。

“大姐姐,你是有什么心事么?从你接我们回来,你一路上都是沉默,还叹息。”洛尘问。

“没事,就是爹娘想你了,才接你回去一趟。”

“那我呢,我爹娘也想我吗?我妹妹都没有来接我?”徐天佑有些失落的道。

“你说小葡萄?她现在去了学堂,正跟着安然学习琴技,兴许是没时间吧。”

“才不是,我妹妹就是不愿意来,她懒得很。”天佑道出了真相。

洛尘面色一笑,“懒就懒呗,反正也没什么大事,小葡萄还小,坐马车太折腾了。”

从阳关城而行,一路畅通无阻,去的时候也甚是轻松,来的时候,只是接了两个孩子。

本想出关而走,却在城门口遇到一熟人。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梁钰。

夏天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梁钰。

见马车本拦住,梁钰在其身后骑马快追,张口大喊,“夏天,你且等等。”

“梁军师,您这是何意?”夏天误以为是梁钰拦住他们不放行,是要盘查。

“你母亲生病了?还是很严重的病对吗?”梁钰气喘吁吁的从马背上下,走到夏天马车那边,着急的问道。、

看的出他十分关心子墨的身体情况。

没想到梁钰关心的是这个,夏天还不知,林家和梁家之前有过姻亲的事情。

她跟着点头,“是,我娘现在是生病,但没那么严重,还、很好。”

她说的不肯定,眼眸带了黯然伤心,她娘的病很难发觉,正是因为不知道是什么病,才不好医治。

身为军师的梁钰岂能看不出来,心中慌乱,抓了她的胳膊,“你娘到底是什么病,找了大夫么?不行的话,我直接找御医过去?”

“梁军师,您?”夏天有些惊讶。

梁钰在京城可是有妻儿,为何对她娘这般担心。

看他举止和眼神,都不像是假装的。

“这个事、在你娘刚出生的时候,我们就定了姻亲,后来出了些事,这缘分才没了,不过,你娘能幸福自然极好。可现在,你娘还那么年轻,怎么可能会得什么重病,肯定是顾南城没照顾好她。”

梁钰处于尊重,一直称呼子墨为夏天的娘,而对顾南城,却莫名的带了些怒气。

他都没照顾好自己,他是如何当子墨的丈夫的。

“我爹,待我娘极好。有劳梁军师挂念了,我们已经找了最好的大夫,肯定能查出我娘得的是什么病。”夏天不喜梁钰说顾南城的坏话。

她爹爹是如何做的,他们都看在眼里。

若是她娘离开,她爹爹会跟着一同离开,这等感情,还有什么值得怀疑的。

“最好的大夫莫过于宫廷里的御医,你们先回去,不出三日,我必带着御医去你们家,你要照顾好你娘,知道么。”

想到那个娇娇柔柔的女子,他心依旧起波澜,不是不喜欢,而是不能喜欢,毕竟她生活的那般好,可现在知道她生病,莫名的带了担忧。

梁钰是从侯府林子晴那边得到关于戈壁滩小娘子的消息,本想跟着夏天一同前去戈壁滩顾家,现在,梁钰突然换了方向。

他得先回到京城找御医,求得侯府夫人去找了御医,不知能否帮到子墨一把!

夏天瞧见了梁钰上车又走,心中带了感激,这个时候能愿意出面帮助她娘的人,都值得感激。

回到戈壁滩便是几日之后了,夏天刚到家,立刻跑到屋里。

“我爹娘可在?”她问的是青梅。

手中端着饭菜的青梅,一楞,“在的,都在屋里,夫人胃口好了些,奴婢准备了些鸡汤打算端过去。”

“给我吧,我来端,你带着洛尘去吃饭,顾未那边可是照顾好了?”

爹娘不管是,夏天得把事情全部处理妥当了。

“照顾好了,二姑娘刚喂了小公子喝了奶,刚带着去了瓜田那边。”青竹从旁侧出来,轻声道了句。

夏天点头,端了鸡汤上了二楼。

洛尘想跟着上去,却被夏天阻止了。

“你先去吃饭,等会儿再去见爹娘。”

“好。”洛尘点头,跟着青竹去了厨房一侧的餐厅。

自从小娘子和顾南城晚饭在二楼上用后,厨房旁边的小餐厅,大家一起用餐的时间就少了好多。

到了二楼,夏天敲门,端了鸡汤进去。

“娘,你身体如何了?”

“比之前好多了,你接了弟弟回来,怎么不见洛尘上来?”子墨轻声问,坐在椅子的她看向门外,并未瞧见洛尘。

“我先让他去吃饭,等会儿再见也好。”

她还没对洛尘说关于子墨的身体情况,不知是要先和洛尘说好,还是不说,夏天有些犹豫。

看着子墨和顾南城坐在一起,夏天呆了一会儿便下去了。

心想,还是先把事情说了为好。

顾南城瞧向子墨,轻声道,“味道还好?”

“很好。”她以为,他是担心她吃不下东西。

其实她真的有些食之无味,却不能在他面前表现出来。

猝不及防,子墨微启唇瓣,他凑上前,落在她嘴唇,轻轻含住她的唇,“还好,很甜。”

“你莫要这样胡闹。”

“我哪里是胡闹,子墨身体在好转,肯定是因为多吃了饭菜的缘故。当初我身体不好的时候,你不也是一直嘱咐让我多吃饭菜,也是做了好多的膳食给我进补,不然,我现在恐怕也只剩下一具苍老的躯壳。”

“你的灵魂还在,我的却要离开了,这是不同的。听我的话,好好的照顾孩子们,我想、我可能坚持不了几天了,你瞧瞧我的手。”

小娘子说着,这才把左手拿了出来,瞧见上面已经布满斑驳,有些吓人。

顾南城猛地起身,瞧着那些斑,就是他身上之前带有的老年斑。

“子墨,这个是怎么回事?你别吓我。”

“兴许是快到大限了,你要记住我的话,好好的照顾孩子,可好?”

子墨轻笑,面色红润带着娇笑。

顾南城恍惚下,瞧见子墨脸上的笑,猛地留在脸上,似是没了生息。

他伸手,抓着子墨的胳膊,轻声晃了下,“子墨啊,你问的话我还没回答呢,你别睡,你总是这般爱睡……。”

他眼泪从脸颊落下,带着轻笑,越是笑,越是哭的离开。

终于感觉到怀中的女人没了感觉。

“子墨……。”他低声带着怒吼,似是埋怨老天的不公,为何,就这般轻而易举的带走了他的子墨。

他还没有和她过够现在的生活。

夏天刚和洛尘在厨房说完话,便听到顾南城的悲戚的怒吼,她推开洛尘,自个跑了上去。

“爹爹,我娘……。”

“别进来,都出去,我要好好的陪着子墨,子墨睡着了,我要陪着她。”屋内,他死死的抱着小娘子,哭的一塌糊涂,语气却格外的清冷。

一楼青梅和青竹以及庞嬷嬷,全都站在院子中,像是有心电感应一般,似是夫人离开了?

此刻,在瓜田那边被荷香照看的顾未,哇哇大声哭泣起来,不知所因。

“怎么就哭起来了,是不是饿了啊?”荷香肚子已经显怀,身边跟了顾乾,还要照看顾未,有些幸苦。

“刚才二姑娘去镇上的时候交代了,午饭之后,得过一个时辰再问,这才刚吃过,不像是被饿着了。”刘氏在食堂里,轻声回应。

“还是先准备一些,兴许是真的饿了。”荷香抱着顾未,任由他在怀中大哭。

顾乾站在荷香身边,轻轻拉住她的衣衫。

“娘,你瞧,弟弟一直往那边伸手,是想回去见大伯母了。”

“你怎么知道是想见大伯母了?”荷香轻笑,并未有所察觉。

“我不知道,就是感觉。”小小的顾乾,已经能说出如此深奥的话了。

荷香愣了下,瞧着远处,不知为何有些伤感。

“成了,刘婶儿,你也别准备了,我带着顾未回去,瞧瞧小姐也不知如何了?”

顾未这孩子从出生,也没被子墨多抱过几次,总是这般被大家轮流照看。

想到这般小的孩子,倒真是可怜了。

顾乾跑的极快,到了半道上,瞧见庞嬷嬷和青竹两人从远处赶了过来。

“可是瞧见您了,咱们快回家吧,家里出事了。”庞嬷嬷气喘吁吁的道。

“何事啊?”荷香见她面色慌张,心想,定然不是什么喜事。

“是夫人,您还是先回去看看,一直在二楼,现在整个家里都乱套了,如今。”

荷香一听,抱着顾未的手顿了下,差点把孩子给扔出去。

青竹立刻接过孩子,“我来抱着顾未少爷,您慢些,毕竟是有了身子。”

“不能是小姐出事的,小姐的身体已经渐渐变好,怎生是她呢,千万不会的。小姐这般好的人,老天自然会格外怜爱几分。”

荷香低声呢喃,似是极为不相信。

顾乾抓着荷香的手,随着她一起往家里去。

青竹脸色带了泪痕,瞧着庞嬷嬷,“看顾未少爷还这般小,小姐怎生就狠心走了呢,这孩子可真是够可怜的。”

“别乱说话了,我们快些回去,东家一直不出二楼,我们也不知上面什么情况。夫人的身体,谁也瞧不出是什么原因,倒是奇怪的很。从我到顾家那天起,我就觉着,这夫人就像个很奇怪的人,不似咱们这般,总是说着稀奇古怪的话。”

庞嬷嬷低声说着,也不知是对青竹说,还是自个自言自语。

*

镇上医馆,安然手中拿着匕首,正在从一棵枯木上挖下药材。

刚一手动,匕首刺中手掌,只见鲜血顺着手掌汩汩往下流淌。

在她身边晾晒药材的许良,瞧见吓了一跳。

“安然,你手受伤了还不止血?”

许良说着到她跟前,撕下衣袍缠住她的手。“快给我去前面拿药止血。”

“师傅,我不疼,真的,我就是忽然有些难受。”

“我知道你担心你娘的病,我也在想办法,但你不能这样不照顾自己,这些日子你每天都过来,晚上再回去,身体也熬不住。学堂的事医馆的事都让你承担,你还是个孩子,怎生就承担的了?”

“我姐姐可以,我自然也可以。师傅你帮我简单包扎一下吧,我、想回家了,我突然好想我娘。”安然低首,瞧着手中的伤口,真的一点都不觉着疼,就是心里闷闷的难受的很。

许良点头,“好,我送你回去,正好也帮你娘瞧瞧,你准备的这些药草,应该能帮你娘滋补身体。”

“只要对我娘的身体有用,我做什么都可以,我的手在被刺中我也不怕疼。”

真是个傻丫头。

安然担心,许良便没找马车,从后院牵了马,带着安然,一路往回赶。

到了顾家,已经为时已晚。

家中甚是慌乱,却显得安静,死一样的寂静。

安然从马上下来,走入院子,没瞧见人。

“青梅、青竹、”

“二姑娘回来了,快去二楼看看,夫人她?”青梅说着,眼泪直流,不知如何说后面的话。

“我娘?我娘怎么?”

安然并未在青梅身边追问,快速跑了上去,许良是大夫,自然紧随跟着过去。

刚到二楼,被夏天拽住胳膊,“安然。”

“姐姐,娘怎么了?呜呜,为什么我们不能进去。”

“娘去世了,爹爹在里面。你别哭,娘走的很安详。”

“才不是,娘才不舍得走,我们都这么听话懂事,她还说等我结婚的时候要帮我设计一个什么钻戒的。还有,还有洛尘没长大娶媳妇,还没生孙子给娘,顾未才那么大,还不会说出一句完成的话,娘,娘她不会走的,我相信,她不会走的。”

安然哭着说着,抓着门不放,偏生里面的男人像是灵魂没了,抱着怀中的小娘子,一直不撒手,也不许任何人进去。

否则就是一阵怒吼带着暴躁。

顾南城从来不是个温柔感性的人,他却把所有的脾气收敛,只对身边的女人好,即使这样,小娘子依旧走的这般仓促。

她该是在多呆一些时日的,她的话还没说完,她应该交代的事,也没说完整,怎生就走的这般快了。

“安然,你可以冷静一些么?”夏天伸手想抱住安然,却被她推开。

“都怪姐姐,你一走五年不回,娘总是思念你,肯定是因为想你,娘才得了心病,心病难医。都是姐姐的错,都怪姐姐……。”

本就倍受打击,夏天也是心痛难受,现在却被安然这般指责,安然力气来的猛,推开夏天的时候,见她一阵昏沉,差点摔倒。

幸得清哥伸手抱住,“夏天。”

“清哥,我没事,不要担心。”她头昏沉,胸口泛恶心想吐。

眼前一阵黑,倒在了清哥怀中。

许良在跟前,立刻上前帮忙扶住,“先扶了夏天去房间休息。”

丧母之痛,加上被亲妹妹指责。五年时间,她只记得去扩张生意,却不知,家中人的担忧。

原来她娘是担心她,才积劳成疾,得了心病,全是她的错。

夏天昏沉,脑海中出现的是她小时候,娘亲在身边追赶她不许胡闹玩耍,不许打小胖子,也不许下水沟,说她是个女孩子。

夜晚了,她便依偎在娘的怀中,听着她讲很多好奇的故事,依旧能清楚的记住,那些全部的故事。

只是,那个给她讲故事的人,却永远的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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