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亮的石块像是被打了蜡,看着清亮透彻。小小的铺子刚开张,便引来了众多的人上来,生意不错逐渐变好。
马东听了夏天的话,走了出去。刚到门边,见到天香楼的人过来,立刻站在一边恭敬的迎着。他之前和刘老大一起给天香楼送西瓜,对天香楼的管事和小厮记得一些。
见来人是何管事身边的贴身小厮,他面上的态度更显端正。
“马哥也别拘谨了,赶紧的给我称好瓜子,我们管事要的急我便带人来领了。”小厮面上端着笑,面色匆匆。
“好。我们小东家今儿正好在,让她来过目定是不错。”马东说着引领他们进入铺子里。
夏天坐在柜台前巴拉巴拉的打着算盘,见有人过来抬头,“马叔,这是要做什么?外面那人呢?”
“小东家,这个是天香楼来的小哥,是要买瓜子的,你看咱们能给多少?外面那人我未瞧的仔细,等会儿再去吧。”
马东有点瞧不上外面的人,他也不是嫌贫爱富之人,但门外那人真的太小家子,若真是有事大可进门来询问,偏生站在门外,不知道他们是要作何?
现在他这边有生意谈更是顾不上那边之人。
夏天点点头,起身往里面走去,仓库里放着他们去年晒好的瓜子,只是炒好的干货应该不多了。
天香楼的小厮站在马东身边,低声问他,“这铺子真是那小姑娘当家?你们东家还真是放心?”
“那是自然。别看少东家年纪小又是个姑娘,她看账簿和统计的方法是我们学不来了。极其聪慧,是个厉害的,可不能小看我们家少东家。”
马东一直跟着夏天,自然知道她小小年纪算盘打的厉害,他是不敢小觑。在夏天身边和南城身边一样,毕恭毕敬。
“只能说你们东家有魄力。我们管事也说了,你们东家是个极好能成大事的。”
他们两人这边小声嘀咕着,夏天从仓库那边出来,“马叔,我们先给他们要的一半,剩下的等炒了之后再给。不然只给了天香楼那我们店就没瓜子可卖了。”她想了一下,还是觉着先给他们要量的一半,不能多给。
“哎呀小东家,我们要百十斤还算少的,你不能中间少了一半啊。”小厮听到诧异了下,这小东家怎么能给一半的量。
“为什么不能给一半,又不是不给你们,只是让你们等一些时间。我爹爹说了,给你们瓜子的价格本就很低,在铺子卖和在你们那里卖都是一样,但你们还是要抽取一部分的银钱。这生意我们是赔的,先等着吧。我回家问问我爹爹,再给你回复。”她傲娇的看着天香楼的小厮。
“好、好,听少东家的话,那这一半的量我们先在带走,剩下的一半什么时候能取?”何管事布置好的任务,他竟然败在了一个小姑娘手中,却不得不听着顾家少东家的话,毕竟他们家这瓜子可谓是口感第一,味道别的地方也没有,吃了他们家的瓜子嘴刁了,再吃别人家的味道也不对。
“我都说,回去问我爹爹。你们就先等着。”她皱眉看向那小厮。
“那好,我们等着便是。”这哪里是做生意,简直就是上门求货啊!小厮也是喜欢夏天的可爱娇俏,听她声音便想哄着她,不愿反驳。
送走了天香楼前来之人,夏天把这笔收入算入账簿之中。
马东送走何管事身边小厮,正好问了外面等了许久之人。
“你们一直在店铺门口站在,是为何?”他走了过去,瞧见男人上前问。
“我、我们是来卖东西的。我娘说,让我带着这个山货过来找个小娘子,就有人收?你看是吗?”大牛憨厚,没见过多大的世面。被马东一问瞬间紧张起来,好在把话说清楚了。
马东只看了一眼大牛,眼神盯着眼前这个女人,试探性的问,“表姑娘?”
“你是?”窦水灵根本不认识马东。她们虽是住在顾家却一直在老宅,和新宅子墨那边的人并无相识。
但马东和刘老大他们认识这两位表姑娘,她们泼辣无理的性子大家是有目共睹,也没人愿意搭理她们。
只是,现在这表姑娘怎么还在这里?和眼前这个男人怎么在一起?马东着实奇怪。
见窦水灵不认识他,马东并未再说,转头看向大牛,“你要卖的是什么东西?让我看看。”
大牛赶紧拉开背篓上面的遮挡布。马东捻起一颗拿在手中,这东西他知道,东家夫人说了这个东西叫山核桃,倒也没交代说一定要收下这里。
他皱眉对大牛道,“你背着跟我进来吧。”
马东先进去,到了夏天面前,“少东家你看看这东西,我们可是能收下?”
“哎呀,这个是野核桃我娘最喜欢吃了。”夏天惊喜的拿在手中。之前买来的那些野核桃被他们吃光了,味道极好,百吃不腻。
“那我们是否收下?”马东询问她道。这主意得少东家拿,他不敢乱出主意。
“收下吧。价格给要比瓜子便宜一些,一文钱一斤吧。”夏天拿着核桃,心中想着子墨的说法。之前他们买了一篮子的核桃加上篮子才给了十五文,这个一文钱一斤应该可以。
夏天毕竟是个孩子,芯子里单纯没心机。这个野生核桃一文钱一斤已经很贵了。
但若是能做好,反手去卖几十文一斤都能。但夏天并未想那么多,只觉着好吃,先买下再说。
马东点头,看着夏天又道,“我们买这么多,吃不完怎么办?”
“马叔这个问题我一会儿和你说。”夏天狡黠轻笑,转了脸从柜台出来。这下小脸和小身板都出来了。
窦水灵好站在大牛身后,一直听到孩子的声音在说话前,却没见到人,只等夏天出来,她才看清。眼睛大瞪大不可思议,“夏天,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个小丫头片子能做什么事?这家店可是你家开的。”
“哼,管你什么事。你怎么又出现在这里了?”对于窦氏母女的憎恶她听的很多。顾李氏和南鑫发的牢骚太多,夏天早就知道了窦氏母女偷了他们家的钱逃。现在看窦水灵在这儿满眼都不喜。
“你这丫头,我怎么说都是你表姑姑。你们家铺子挣了不少钱吧?真好。”窦水灵说着伸手摸着柜台,转身要往里面去。
夏天猛地推开她,“你是坏女人出去,不许在我家店里。”她发怒推她就差拳打脚踢了。
马东护着夏天阻挡窦水灵的靠近,“这个女人先出去,不然这些山货你们直接背走。”马东强硬的对大牛说。
大牛一听立刻紧张起来,都谈好了一斤多少钱,当然不能再背回去,“管事别急,我让她出去,这山货都背来,小东家也喜欢。”
“我喜欢这个山核桃但不喜欢那个女人,你要在和她在一起,我就不要你家的东西。你们村子里肯定有不少这野东西,不一定非要你们家的。”夏天拨开马东护着她的身体,站在前面,语气轻快,谁也不敢反驳的讲道。
“这个……。”大牛为难了,媳妇他想要,这生意自然也要卖,不然他们家连饭都吃不饱。
推推身边女人的身体,“你先出去等我,少东家不喜欢你。你是不是得罪少东家了?”
“哈?她不喜欢我?我告诉你,这个小丫头可是要喊我一声表姑姑。我是他爹的表妹,还让我出去。我出去了你这篓子东西更是卖不掉。”窦水灵自然不愿出去。没想到大表哥家真的在镇上开了铺子,看样子生意不错啊!
早知道那时就不偷了东西离开,真是可恶。不知道那瘸腿的南鑫怎么样了?若她们回去应该还有机会。不行,她的回去和娘好好商量一番。
窦水灵若是知道窦水心在戈壁村做出的事就不敢这样想了,只怪她脑子缺根筋儿,只想到别人家的银钱,却不计后果。
窦水灵被大牛推到外面,夏天才接了这山货,不过把价格压低了一倍。你卖就卖不卖背走,哼!她才不缺这山核桃吃。
其实夏天真的想吃山核桃,不过她娘说了,做人要争口气,遇到好吃、想要的东西不能把贪心表露出来。你要努力靠自己去争取。
夏天才把想吃的贪念隐藏起来,可见这孩子的隐藏功力之强。比顾南城小时候还要有忍耐劲儿。
大牛拿着折了一半的钱,脸上笑意尽失,嘴上嘟囔:“真是商人嘴脸,硬生生克扣了一半的银钱,不然我这手里可就有一百文了。”
傍晚天色笼罩大地,夜色来的突然。戈壁村家开灶生火,不一会儿便是炊烟飘飘。闻着熟悉的味道,南鑫脸上笑意满满,手中提着一只鸡从老宅往新房去。
没敲门直接进入,隔着门窗看到忙碌的荷香,“我提了一只鸡子过来,我帮你杀了你煮着给大家吃。”
“行,你杀吧,我现在正在蒸馒头,一会儿你带几个回去,省的你们再做。”荷香手中沾着面粉,往南鑫这边瞧了一眼继续揉搓。
安然和子墨就坐在屋檐下的躺椅上,她望向南鑫,“你这天天的来,不嫌烦啊。”
“嫂子说的什么话,我才不嫌,我乐意的很。我天天过来看安然呢是不是。”南鑫说着冲安然笑笑。
安然折腾一下从子墨身上下去,“娘,我要看叔叔杀鸡。”
“去吧,别离太近,小心弄了一身鸡血。”她放下安然让她过去,她也从摇椅上起身。
南鑫杀鸡手法精准,像是提着鸡脖子猛地抹上一刀,接着扔到院子里,任由那鸡折腾。只等鸡子不动,他已经从厨房端了盆热水,放入里面开始拔鸡毛。
安然看的开心,眼睛骨碌碌的转动不舍得错开,只觉着有意思。
子墨若有所思看着拔地而起的独立小别墅,心中带着满足。
今儿经历的事多,她心中戚戚然。清哥躲过一劫,新房成立,南鑫和荷香关系进展到很好,相处融洽。值得庆祝一番。
她走到厨房门边,刚进入,见荷香正把切好的馒头往篦子上放。
“荷香,一会儿差不多了你去前面买些猪肉,今晚给大家加餐,我看这房子算是建造好了。”
“小姐你放心。这个事情姑爷早就吩咐好了,我今日买了不少的菜。刚才好说包饺子,嫌人多便改成炖猪肉了,满满的一大锅足足的肯定够吃。”荷香说着回头一笑,小姐心善竟然和姑爷想到一起了。
“哦,他说买肉了,那可有说买酒?”子墨嘴角轻微上扬,她喜欢和他想到一起的感觉。
“那倒是没说,等会让我去看看,兴许有酒。”
在外面杀鸡的南鑫听闻,心中犯嘀咕,不过是个房子建成了,这又是喝酒又是吃肉,真浪费钱财。
但见荷香为酒愁他却也不忍,“等会儿我去买酒,我知道哪种酒好喝又便宜。”
“那好,这事就教给你了。反正你也没事。”荷香接着他的话笑道。
子墨瞧着南鑫,抿嘴笑着出去,“好了,让你去买酒。荷香一会儿记得拿钱给南鑫,这是款待大家的酒水买的足一些。”
笑声不断,一片安然,果真是最为淳朴的生活。人活一世不就是图个痛快和肆意。不用为生计四处颠簸,漂泊毫无定所。她是幸运的,能在戈壁村:得一良人生两个孩子,用一片田地养活自己。
没有尔虞我诈没有疲惫生厌,只有让她开心的孩子和呵护备至的男人。她心满意足,甘愿这样平凡下去。
顾南城和清哥从外面回来,两人身上满是尘土,却脸色带笑。清哥在这一天的忙碌中有所成长,懂的做事了。
他刚到院内见小娘子笑的满足,神情更是恬淡娇媚,心中一动,他能感觉到小娘子的欣喜。
“子墨笑的这般好看,为何?”
他刚靠近便是一阵泥土味,她不厌烦却笑着推让他,“赶紧去洗洗,你和清哥浑身脏的不行。”
“得洗,这浑身脏兮兮的。”他笑着说道,回头看了下清哥,见他正脸上带笑看着他们。
子墨轻笑出声,“清哥看我作何?你也要洗。我让荷香给你们备水。”
“娘笑的最好看,两个妹妹也一样漂亮。”他觉着都好看,他的娘和妹妹是最好的人,他最想呵护的人。
“清哥也很好,洗完之后又是个漂亮好儿郎。近日先在家里看着妹妹,医馆等过段时间再去可好?”
“好,我听娘的。”他重重的点头。照顾妹妹这是他应该做的。
荷香备好水,子墨帮着提了出来,南城立刻接过,“这等事还需要你动手,我和清哥都能做的事今后你就别插手了。”
“好,都给你们。”她就是这般性子。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但遇到不同她也反驳。但这时他这明显的关心她还能听得出来,任由他掌控。
清哥洗的精致,足足有半个时辰。他出来之后南城才进去开始洗。他提着水走到门口见子墨帮清哥擦着头发。眼眸变得暗沉,张口道,“子墨过来帮我一下。”
“好,你先等下。”
她把手中的干棉布给了清哥,“你自己先擦着,擦干了再绑起来。”清哥的头发极长,他又懒得去管每次都湿漉漉的绑起来,让人担心他会生病。
她转身进入浴室,见那男人正躺在木桶里面。“你让我进来帮你做什么?”
“娘子,为夫沐浴清洗背后够不着,你帮我擦洗一下。”
“嗯,你趴在木桶上。”她拿了丝瓜瓤放在水中浸泡,卷起衣袖伸手下水帮他搓澡。
“你还真是听话,我说说而已。我可不舍让你来。”他在水中按住她的手,面上多了调戏笑容。
“不舍得让我来?那你想让谁来?”她瞪眼望着他。
“算了,还真是没人选,你要是不麻烦就来。”他翻了身趴伏在木桶边缘,露出后背。
他后背很白,常年不见阳光的缘故,但纹理分明看着力度十足。他又是常年在外奔波忙碌,瓜田之中最是太阳暴晒,脖颈和胳膊上却带着明显的晒痕。
她轻缓的擦着后背,他趴着只感觉身体发痒。猛地转了身体,按住小娘子的手,“你还是别擦了,再擦可就要起火了。”
“我相信你能忍住。”她面色淡淡,手掌抓着丝瓜瓤,左右不得力。
“子墨你高估我了,对你,我忍不住。”
忍不住那如何?她心中正想。一时疏忽被他抱住身体带进入木桶之中,浑身浸湿。
子墨傻眼般看着木桶里的水纹,“衣服湿了?”
“我知道,娘子,不如我抱抱你。”他得寸进尺抱住小娘子,她正巧坐在他面前。木桶不大,一个人足足,但两个人显得太小,身体紧紧贴服,动一下都擦枪走火。
“我进来的时候衣服是干的,出去怎么办?”她完全不给反应,只想着衣服湿了,一会儿怎么出去。
他才不管一会儿怎么出去,抱着小娘子上下其手。她反手轻拍打在他胳膊上,“不许乱动,放我出去。”
顾南城被她一拍愣住,看着小娘子在木桶里站起身子,那掉了鞋子的小脚正好踩在他身上,滋味酸爽无比。眼泪快被逼出来了。
“娘子,你好狠的心。”他索性躺在木桶里面,不打算出去了。
“嗯,我知道。你先慢慢洗我出去换身衣服。”
“哎,子墨,记得披上衣服再出去,你这样不行的。”见她离开他立刻紧张起来,小娘子这身湿漉漉的可不好出去,太诱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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