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退出来以后,甘草喊住了鹤…
“我还是不放心,你在这里看着,我一个人去带沉香来。”
“你一个人没问题?”
“能有什么问题,她根本不是我的对手。”
“好吧。不过你可不要轻敌,那个老师太指不定耍什么花招。”
“你放心,守在这里,万一出了什么事帮我拖住他们,我尽快赶回来。”
鹤点点头,随后甘草就走进了灌木丛…
焚欲笼内现今只住着两人,寓儿和沉香,再有就是四只小兽。
这沉香当初关进来的时候听到些风声,就以讹传讹煽风点火的造了谣,说是甘草和鹤两人得了仙者令,以毒酒灌醉鹿,后抽筋剥皮将他碎尸万段,又将他的尸骨丢弃在荒郊野岭喂了野兽。
寓儿一开始只当她是个疯婆子不信她的话,可日子久了,禁不住她天天念叨,自己又没有办法和外界取得联系,变得日日郁郁寡欢,一想到自己的舅舅惨死,夜里就频频发噩梦,每当清晨惊醒,心头就燃起一股怒火无处发泄……
沉香更是借此机会继续给他灌输他们的恶行,并教会了他一套沉香族的秘门蛊术,时不时的接着邪香给他洗脑。
甘草已经有日子没来焚欲笼了,当他再次踏入这里的时候,隐约的感到气氛异样,以往一进门就可以听到寓儿的欢声笑语,如今这里却出奇的安静。
他轻轻喊了一声:“寓儿!沉香,你们在吗?”
不一会儿,从布帘子后面走出一个身穿僧袍的人影,她冷冷的一笑,坐了下来。
“这不是大名鼎鼎的甘草首领吗~今日怎么想起看望我这糟老婆子来了?”
“沉香…你…还好吗?”
“我怎么可能好!是你!是你们毁了我的前程!我本来被关在镇兽楼那个大笼子里,费尽心机马上就可以逃跑获得自由了,可是结果你们又将我关进了这座焚欲笼里!”
“事已至此…你可有反省自己的过错?”
“我有什么错!我不过是想要留在人间!过普通人的生活。”
“…如果是这样,仙者们不是给了你机会让你留在人间了吗?”
“你懂什么…我去人间是为了追寻我所爱之人。可仙者让我去人间是为了惩罚我,让我们永远不能在一起。我成了尼姑,而他早就与我生生世世的错过了…”
“原来……你爱上了人类……”
“怎么,你有资格说这种话吗?你自己不是也爱上了人类!你本应该受到跟我一样的惩罚!有机会我一定要在仙者面前告你一状!”
“你没有这个机会了……”
沉香听了心中一沉:“怎么…你今天是来杀我的?”
“不…而是仙者们…已经离开玄液霖了…”
沉香听到这里愣住了:“你说仙者离开了?…永远的?离开了?”
甘草点点头:“他们永远的离开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沉香久久的笑着,她只觉得无比的讽刺:“这就是我们日日夜夜崇拜的神明,轻易弃我们于不顾,我们的生命对他们来说不过如灰尘一般!”
“并不是这样的…沉香。”
“不过我很惊讶,这一次他们居然没有将这里夷为平地……”
“是的,沉香,其实……今日来我有另一桩事相求。”
“仙者们走了,你看来成了这里的领主不是吗?事到如今还有什么事要求我这个老太婆?”
“求你跟我去一趟沉香族。你的子女想要见你。”
沉香沉默了一刻,说:“莫非,你被他们抓住了什么把柄?”
“仙者们离去,导致玄液霖河水干涸,我现在急需去一趟人间,可你的族人将献香阁内所有贡香都取走了,还克扣了制作贡香的材料…他们为的就是见你一面。”
“原来是这样…”,沉香冷笑一声:“我要是不去呢?”
“…那我就只有把你绑去了……”,可等他刚说完这句话,忽然觉得天昏地暗,眼前一黑晕倒在地上。
沉香依旧冷冷的笑着。不一会儿,寓儿手上举着一个香炉走了出来。
“寓儿,做得好!我现在给你一个机会,手刃仇敌。”
寓儿放下了香炉,从怀中抽出一把短刀一步步逼近了甘草。
林丁月不知不觉的醒了过来,她只觉得自己又做了一个长长的梦。睁开眼,看着这陌生的环境,有些吃惊,便仔细的回想起来……
她只记得在回莲心园的途中遇见了一个自称给甘草做药丸的白发小童,说是需要她的血,便跟着她来了。之后就记不清发生了什么事。
“你醒了!”,是水香在说话。
她仔细瞧了瞧对面这个姑娘:“你假扮白发小童!骗我来这里?这里是什么地方?”
“呵呵,你倒是很好骗,这里是沉香族。”
“沉香族?你把我骗到这里做什么?”
“自然是做人质了!”
“人质?你们…要赎金?”
“不,我们要一个人。”
“要谁?”
“我们的母亲,沉香。”
林丁月恍然大悟:“沉香师太原来是你的母亲?”
“为什么这么惊讶。”
“她不是在寺庙里…”
“她是被逼迫的。仙者们不允许她和人类恋爱,所以罚她永远的镇守镇兽楼。”
“这么说,你是人类和药种的孩子?”
“哼……我不是,我是纯正的沉香族人。我的母亲是有夫之妇,但是她爱上了人类的男子。”
“……这你也能接受?”
“不管怎么说,她都是我的母亲,我们并不属于这座玄液霖,而是来自之前的一座玄液霖,母亲和哥哥对我来说就是唯一的亲人,所以我不容许自己的母亲被关在焚欲笼里像个牲口一样没有自由。”
“所以……我师父他……怎么说?”
“你师父已经去接我母亲回来了,你只要安静的在这里等着,等他们一到,就交换人质。”
“…………”,林丁月垂下了脑袋,叹了口气,心想自己又给甘草添麻烦了,不仅懊悔不已。
不一会,栈香走了进来:“甘草还没到。”
“怎么,他不会是反悔了吧?”,水香问道。
“他不可能反悔,这是事关玄液霖存亡的大事。”
“难道是母亲出了什么岔子?”
“也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