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车后,我坐在副驾。
司机看了我两眼,他眼神有些奇怪,他见我累的不行,就劝我在靠椅上睡一会儿,但我根本睡不着,就在那儿闭目养神。
脑子里琢磨着,对方怎么会知道我在这个村子里的?知道我在这个村子里的只有扬风和李叔,可这他们都不可能暴露我的行踪的,那对方又是怎么知道的?
我睁开眼,刚想掏手机,忽然就见司机一手把着方向盘,一手正偷偷的拿着手机,他不时的低头看上两眼,我看了眼他的手机,手机的页面是一张翻拍的图片,一看那图片,顿时吓了我一跳。
图片上面的人竟然是我的正脸照片,下面还有几行黑体字,我虽然看不清楚写的是什么,但我也能猜得到,这肯定是抓我的通缉令。
司机看了两眼图片,他回头刚要再看我,结果一回头,见我正睁大眼睛看着他,他吓了一跳。
车里有把螺丝刀,我见他一回头。把螺丝刀抓到手里,接着就顶在他的脖子上。司机吓的“妈呀”一声。
他下意识的踩了脚刹车,车斜歪的停在了路边,车一停,他马上举起双手,冲我求饶说,“兄弟,别冲动!你千万别冲动!你放心,我肯定给你送到礼士湾,我一分钱都不收你……”
我冷笑一声,手上略微加力,螺丝刀顶进他的皮肤,我只要再一用力,螺丝刀立刻就能捅进去。
我盯着他说,“这和钱没关系,你手机里的图片是怎么回事?”
司机小心的看了我一眼,他愁眉苦脸的告诉我说,“兄弟,你千万别误会,这是我出百家区的是时候,见收费站上贴着通缉令,我看上面写提供线索的奖励三十万,就随手照下了,兄弟,我真没想到会遇到你,我马上就把图片删了,我就当没见过你,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和任何人说见过你的,你千万别冲动啊。我这上有老,下有小的,我要是有事他们就没法活了……”
司机不停的说着,但我想的却是另外一个问题,百家区的收费站有我的通缉令,那楚元和肖成他们会不会派人到礼士湾抓我?戓者在礼士湾的收费站埋伏?
想到这里,我就问司机说,“去礼士湾还有没有别的路,要能绕开收费站的?”
司机连连点头,“有,还有一条道,虽然能绕开收费站,但最低也得多花四个多小时……”
司机肯定是不想走那条路,但我不行,我现在输不起,万一收费站有人守着,那我基本就是插翅也难飞了。
我让司机绕道,他虽然不太情愿,但也不敢不听我的话,我为了安全起见,把司机的手机卡拆掉,扔到了车外。
这一路司机倒是挺老实,但我也不敢有丝毫的大意,一直也不敢睡。就瞪着眼睛盯着他,防止他耍花招。
司机见我也没有伤害他的意思,他就和我聊起了天,他是百家区的,跑礼士湾的运输,这些跑长途的司机本身见识都挺多。
他给我讲了一些道听途说的趣闻,我开始也并没太在意。
这一路就这么和司机闲聊着,我俩聊的还都挺好,他见我也没想伤他的意思,中午时,还给我拿了面包和火腿肠。
到礼士湾时,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他在一个路口给我停了车,下车前,我还是给了他三百块的车费,他说什么也不要,但我还是硬塞给他了,毕竟之前答应过他。
司机还挺感激我,他特意低声和我说,“兄弟,你放心,我绝对不和任何说见过你……”
我笑着点点头,和司机分开后,我一个人在大街上漫无目的的走着,这还是我第一次到礼士湾,唯一给我的感觉就是比百家区繁华一些,大楼和豪车多了一些。
其余的,也没感觉有什么差别,我打算找个提款机,先取点钱。
口袋里只剩一百多块了,这点钱连买张车票都不够,幸好扬风给了我一张银行卡,找到提款机,拿出银行卡,连输了两遍密码都不对,我草!我好像忘记密码了,我当时分心,根本就没太记。
我没敢再输,怕把银行卡锁死,失望的从提款机处出来,数了下兜里的钱,还剩一百一十二。
这点钱住店都不够,肚子已经饿的咕咕叫,我先在附近找了一家饭店,点了碗最便宜的蛋炒饭。
胡乱的吃了一顿,准备先找地方住下,第二天再想办法。
酒店和宾馆是不用想了,这点钱就连住快捷宾馆都不够,只能找那种最便宜的小旅店,或者是家庭宾馆。
这种小旅店一般都不在正街,我就朝胡同慢慢的找着,没走多远,还真就找到一家,价格也不贵,三十一晚,最让我感到欣慰的是老板没要身份证登记。
我交了钱,老板带我去了房间,老板是个女的,四十左右岁,特胖,看样子得将近二百斤,走起路来,地板都跟着直颤。
那一身肥肉更是上下乱晃,老板带我去的是二楼的一个单间,我虽然已经想到这里的条件肯定不好,但开门那一瞬间,我还是忍不住皱了下眉头。
这房间的条件不是一般的差,一开门就闻到一股发霉的味道,房间里就一张小床,一张桌子,外加一个破旧的小电视,床上白色的床单和被罩已经发黄,上面还有斑驳的痕迹,看着就让人有些恶心。
这房间连洗手间都没有,想要洗漱必须到公共洗手间,我看着实在是有些郁闷,就问胖女人说,“老板,咱们这儿还有别的房间吗?比这条件略微好点就行……”
胖女人也看出我有些不满意,她撇了下肥厚的大嘴唇子,看了我一眼,有些轻视的说,“这就是最好的了,一分钱一分货,你三十块钱还想住什么样的?五星酒店倒是好,里面什么都有,关键你住得起吗?”
我被胖女人呛的哑口无言,心里虽然有气,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反正我也只打算住一晚,我就忍着没吭声。
看了眼床单,见上面还有卷曲的毛发,不用想也知道那是什么,我又和胖女人商量说,“大姐,要么你给我换套床单吧,这个太不干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