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空港
身上一层血渍，卡尔先去洗了个澡换上睡衣再上的二楼。
诱宵美九家一楼就是个客厅和餐厅，主卫生间和浴室也在这里，二楼也只有三个房间，一个是少女的卧室，一个是书房，还有一个是杂物间。
卡尔准备随便找个空的房间铺个摊子睡算了，但是路过诱宵美九的卧室的时候就被她拉了进去。
诱宵美九穿着一身很薄的有些透明的睡衣，隐约能看到少女娇嫩的肌肤，粉红的色调更显得暧昧，和平时完全不一样的感觉。
“你这是……”卡尔有些懵。
诱宵美九低着头：“这不是达令你喜欢的么……第一次见面你就想让人家穿这种衣服。”
“唉？！”卡尔大感冤枉，“有这事么？等等，我不是说了，那次只是意外吗？”
诱宵美九扑到卡尔怀中：“其实当初你可以直接占有我的，为什么一直没有做呢，因为美九不漂亮么，还是你不喜欢呢？”
温香软玉在怀，气血上涌，卡尔用力咬了下嘴唇才冷静下来。
刚才一瞬间差点就失去理智了。
难道她不知道她对他的吸引力吗？！
双臂已不知不觉用力把诱宵美九抱在怀里，卡尔强压下心中名为欲望的火焰，用额头抵着她的额头，两双眼睛对视着。
“我，现在，还不能给你答复。”卡尔缓慢地说道。
“那你真的是喜欢我的吗？真的真的吗？”诱宵美九也认真地问道。
“当然是真的。”卡尔笑了笑，把诱宵美九放下，“其实啊，男人是一种奇怪的生物，容易到手的东西都不会去珍惜。”
“但是达令是特别的。”诱宵美九歪着头。
“你这么说我是很高兴。”卡尔摸了摸诱宵美九的头发，
“但是啊，我们现在都太年轻了，很可能会因为一时的冲动而干出不考虑后果的事情，年轻时候的想法可能会随着人的成长而改变。”
诱宵美九拉着卡尔在床上坐下。
“你在担心美九会变么。”诱宵美九靠在卡尔身上，“不会的哦，我的身，我的心，都是达令的，即使是死了也是。”
卡尔的心颤抖了一下，他听得出少女话语中的决意。
安静了一会儿。
诱宵美九忽然侧过头来，趴在卡尔肩膀上：“不过有些事情你该老实交代了吧，达令。”
“嗯？”
“我在达令的心中，并不是最重要的存在呢，就算我不能取代她，但是也请告诉我，她是谁好吗？”诱宵美九盯着卡尔的眼睛。
“你是说……我妹妹？”卡尔和诱宵美九说过他现在在寻找艾琳。
“不是。”诱宵美九摇了摇头，“我说的不是这个。”
“……”卡尔陷入沉默，他真的不知道诱宵美九说的是谁。
“达令你还记得吗，你和我说过一个故事。”诱宵美九说道。
“嗯。”卡尔眼皮跳了跳。
“从前有个少年快死了，被一个女孩子救活了，然后他就活下去了。”诱宵美九眯起了眼睛，“这个少年就是达令你吧，但是你和我说你的过去的时候并没有出现那个女孩子哦。”
“她……”卡尔想起那个经常面无表情的魔法使少女，这是他最大的秘密。
“她和你不一样。”卡尔苦笑着摇了摇头。
帕秋莉是他导师一般的存在，也是他心灵的港湾，无论是多么孤独和寂寞，都能向她倾诉，对于帕秋莉，卡尔只是抱着纯粹的仰慕和崇敬。
“能告诉我她的名字么？”诱宵美九看到卡尔的表情，就知道是自己想多了，但是还是十分好奇。
“帕秋莉·诺蕾姬（PatchouliKnowledge），我的救命恩人和半个老师。”卡尔说道。
诱宵美九轻捂着嘴：“以知识为姓，真是一个……自负的人。”
她不知道该如何去形容这个有些奇怪的名字。
“自负么？”卡尔笑了笑，“其实也没说错，哈哈。”
有的时候，魔法使小姐的确会做出一些蠢蠢的举动。虽然她很聪明。
“抱着我睡好不好？”诱宵美九靠在卡尔怀里。
“好啊。”
不知为何，再次抱着诱宵美九，卡尔此时内心却十分平静。
两个人挤在小小的被窝中，诱宵美九轻轻哼着舒缓的曲子，平缓而悦耳的曲调让卡尔本来就有些疲累的精神迅速放松，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做个好梦哦，达令~”
说完最后一句话，诱宵美九往卡尔怀里挤了挤，也渐渐地睡着了。
◇
空港在卡德纳斯城的南郊，因此卡尔一早就起来了。
还是有点远的。
坐马车坐了两个多小时才从诱宵美九家附近抵达卡德纳斯空港大门。
从大门进去，沿着石制的路面往前两百米就看到了一个咨询亭，一个穿着蓝白条纹制服的咨询员小姐坐在里面。
卡尔走过去：“请问最近有没有前往帝都圣天城的飞空艇。”
咨询员小姐：“有的，具体时间请到售票处询问。”
说着指了指旁边一个三层建筑，大门上方挂着“售票大楼”四个大字。
卡尔道了声谢，就往那个建筑走过去，诱宵美九跟在他身后。
推开大门，一楼空旷的大厅里有数百个人，大部分都坐在大厅的长椅上等待。售票处大楼一层是出售船票和答疑咨询，二层是候机室，三层是临时购买东西的小型商场。
卡尔没有直接去售票处，因为一边的墙上挂着一个很大的飞空艇行程列表。
卡尔站在列表下方仰头仔细看着，从密密麻麻的表格上寻找着自己要坐的那一班。
“飞鸟号？红叶号？”卡尔仔细点着自己可能乘坐的飞空艇名称。
购买飞空艇票的流程比较麻烦，要好几分钟才能办理好一个，因此也不是手动排队，而是去一个窗口领一个号码，等排到你的时候会广播通知。
卡尔前面有足足三十多个人排队，于是就和诱宵美九坐在角落等待。
……
“为什么不能带上我呢？”诱宵美九显得情绪有些低落。
卡尔摇了摇头，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他有一种莫名的预感，有危险的事情正在逼近他，就像当初他还是一个普通人的时候，能够预感到雾妖要来刺杀一样。
不只是因为当初主教的预言，而是他自己的预感，这种感觉，就像是悬在头顶的达摩克里斯之剑一样，随时会落下。
他最近越来越烦躁不安了。
但是如果就这么和诱宵美九说的话，她肯定会要求让她和自己一起面对，但是卡尔真的真的不想把这位爱着自己和自己爱着的女孩子拖进来。
诱宵美九靠在卡尔的肩膀上，轻声道：“我并不怕遇到危险，我怕的，是跟不上达令你的脚步啊，达令是个十分优秀的人，他会一直成长下去，成就可能是我无法想象的。如果就此分别，下次见面时，我是不是还能平视达令你的眼睛呢？”
短短两个月，卡尔就从一个社会底层的贫民走到如今这一步，虽然等级还很低，但是却已经能和主城年轻一辈最优秀的几个年轻人相提并论。他的基础无比扎实，虽然还缺乏知识的储备，但是只要给他时间，一切都不会是阻碍。
卡尔心中也泛起一丝迷惘，自己不想把诱宵美九带入未知的危险中，但是这么抛下她的自己，是不是又做错了呢？
『74号』
广播在叫下一位购票人的号码，这就是卡尔的号码。
购买船空艇票需要出示身份证明，法师的个人徽章就是最好的证明之一。
“尊敬的卡尔先生，请问您要去哪？”售票小姐问道。
“去帝都圣天城。”
“最近的班次是明天的「红叶号」和后天的「飞鸟号」。”售票员小姐彬彬有礼地道，“之后的需要等到一个礼拜之后了。”
“红叶号吧。”
“请问要什么舱位，几张船票。普通船票60金币，一等舱400金币，特等舱3000金币不过是独立的房间。”
“有什么特别的吗？”
“特等舱的话，您可以额外带一名乘客上船。”售票员小姐看到站在卡尔身边的少女，于是说道。
卡尔还在犹豫到底要不要带着诱宵美九，听到这个反而松了一口气：“那就特等舱吧。”
用贾里德会长送的金卡付账，卡上本来就有七千多金币的数额，周围人看到卡尔手中的灰色卡片，也是流露出惊讶的神色，但是却没有什么贪婪之类的念头，这种东西，如果是抢的，就等着被卡的原主人追杀吧。
拿到手的票据与其说是票，不如说是一张黑白色的卡片，售票员小姐解释了一下，着东西不只是船票，还是独立房间的开门钥匙。
“走吧。”卡尔拉着少女离开了大楼。
……
出了大门就听到大喇叭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白云号」即将起飞，各组人员注意，起落台附近人员注意安全。』
“达令我们去看看飞空艇起飞吧！”诱宵美九忽然抓住卡尔的胳膊，“我也没看过呢。”
“好啊。”卡尔点了点头。
他也是十分好奇。
沿着之前的石板路面继续往前不到两百米就到尽头了，有铁栏杆围着。
靠在栏杆上往下看。
空港是一个类似于盆地的结构，最上层的地面就是接待处和售票处，盆地内部是复杂的梯形通道结构，不同的高度层次都有着数个巨大的平台，而飞空艇则是停在平台上。
盆地的最中央有一个高耸的塔状建筑，这是空港的指挥塔，塔顶甚至超过地面一百米以上。
盆地的最底层是完全的钢铁结构，淡蓝色的光芒偶尔在上面闪过，虽然离地面有足足一百多米的距离，但是强大的魔力流依然让卡尔感觉到可怕的强大。
这难道就是所谓的「魔力网络」么？
卡尔深深吸了一口气，魔导飞空艇这种东西，也是来自魔法议会的发明，他再一次感受到了那些奥术师的伟大。
「魔法师中的魔法师」。
“达令快看！”诱宵美九拉了拉卡尔的衣服。
只见一个往下数第三层的一个平台开始缓缓向上移动，托着平台上那个高十多米长过五十多米的庞然大物。
指挥塔上闪烁着灯光的信号，平台慢慢将「白云号」飞空艇托到了地面之上，和一个长长的斜面轨道相连。
平台上固定飞艇用的钢臂一个个松开，同时白云号上也开始亮起一组组灯光，飞空艇两侧和尾部的螺旋桨翼开始转动，巨大的轰鸣声从那个庞然大物身上传来。
白云号飞空艇震动了一下，脱离了大地的拉扯，浮空，然后沿着轨道飞向空中，速度越来越快，渐渐地就看不见踪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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