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灯初上,夜,依然丰富多彩。
林尔顿大厦,今晚这儿举行全国商业交流峰会,豪车来往,络绎不绝,整座大厦的外墙被华丽的霓虹灯饰贯穿,成为夜下最耀眼的明珠。
洛云裳为了抽出时间,已经把临近傍晚的客户都塞到早上或下午,可惜,这下班高峰期,还是让她迟到了。
匆匆把车子停到安排的位置,便往大厦里赶去,在大堂穿梭时,突然来了电话,洛云裳顾不上整理衣着,率先从包里拿出手机。
来往的行人不断,洛云裳也没多留意,便往电梯那边走去。
在洛云裳身后,一名约40岁的男人,一身剪裁得体的阿玛尼西装,头发被他梳得干净整齐,虽然五官浸染了岁月的风霜,却磨打出一种过人的锐气,仪表堂堂,充满了男人的成熟气息。
他就走在洛云裳身后,亲眼目睹她拿手机时,不小心勾落的钱包,出于助人之举,他走快两步,把钱包捡起来,却因结扣的松动,看到了里面的照片。
那张照片,正是薄靳斯为洛云裳和母亲郑茹美制作的合成照,男人目光掠过洛云裳,把注意力集中在郑茹美身上,心头如爆破出一枚原子弹,炸醒了他的脑神经,目光又震撼转变为惊讶,再转变为深深的疑惑。
这个女人……
男人眉头紧锁,迅速追上前,颇为绅士地把钱包归还给洛云裳,“洛小姐,这是你的钱包吗?”
复古的酒红色格子纹钱包,洛云裳很熟悉,疑惑地打开手提包,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弄掉了,闪过一丝懊恼后,又庆幸碰到这个男人,接过后,正准备说谢谢。
谁知男人却捷先一步,开口道:“洛小姐,冒昧问一句,钱包中和你合照的女人是谁?”
“她?”洛云裳神色奇怪。
“我可以认识她吗?”
此话一出,洛云裳心里涌出了抵触,原来是一个登徒浪子,娇颜冷板了起来,讽刺道:“可以,我妈一个人在淮安墓园,都没人陪她聊天,你随时可以去找她。”
“叮——”一声,电梯及时到了,她甩了张大黑脸,头也不回往电梯里面走去!
男人听了她的话,眉头蹙紧,这是她的母亲?
但是,墓园?
过世了?
看着电梯的数字已经频频变换,他拿出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查一下洛云裳的背景资料,特别是她母亲。”
在电梯里的洛云裳神色清冷,原本焦躁的心情,更因刚才的男子蒙上一层灰。
电梯在21楼停下,她走了出去,便有迎宾小姐走过来,把她带到了交流峰会现场,活动还没正式开始,许多人都尚未入座,在旁边的酒会区,交谈甚欢。
洛云裳边往里面走去,边寻找着薄靳斯的身影。
洛云裳几次的荧幕公开亮相,也算是淮城的名人了,一身干练职业装的她,穿梭在里面,备受瞩目。
有些有意搭讪的男人,已经主动上前和她说话,“洛律师,没想到在这儿能看到你。”
“你好!”这种交际场面,洛云裳并不感兴趣,淡淡打了声招呼回应。
其余男人,看到有人上前搭讪,也陆陆续续走了上前,“洛律师,幸会幸会。”
几个人围在洛云裳跟前,她从容不迫,只是不咸不淡应了声,“你好,谢谢。”
一来二去,有人更是大胆,作出了邀请,“洛律师,我是诺升集团的陈总,冒昧问一句,如果想聘请你担任我们集团的法律顾问,不知道什么条件?”
“我们公司也缺一个像你这么优秀的法律顾问……”
优秀的人才,总是深受青睐,洛云裳说话一向直白,她直接拒绝了,“不好意思,我是弘薄集团的高级法律顾问,日常事务繁忙,无暇再接其他职务。”
“呵呵!”
“原来早已经是薄总的贤内助了。”
……
几个人也不嫌尴尬,一直围着洛云裳有一句没一句地尬聊。
洛云裳不爱搭理他们,目光一直寻找薄靳斯的身影,好一会,看到远处的他,她扬起一丝笑,对他们说道:“不好意思,告辞一下!”
说着,也不理会那几个人的反应,直接离开。
这边的薄靳斯正在和几个老总聊天,洛云裳落落大方走上前,亲昵地挽住薄靳斯的手,“靳斯,我来了。”
薄靳斯不顾大庭广众下,对她温柔低笑,“我可是等了很久。”
“我也找了你很久!”
薄靳斯身边还有旁人,马上对大家介绍道:“这是我的未婚妻,洛云裳!”
其中一个微胖的老总,率先搭腔,“在淮城,谁不认识洛小姐!”
其他人马上附和,“薄总好眼光呀!”
海天的候总拍马屁最为响亮,笑眯眯奉承道:“薄总有能力,洛小姐也不逊色,两人在一起可谓是双剑合璧,无人能媲美啊!”
薄靳斯不忘上回的事情,故意对洛云裳介绍道:“云裳,这位是海天的候总。”
洛云裳了然一点头,“早有所闻,候总你好!”
艾玛,这被薄靳斯单独介绍出来,候总还为之沾沾自喜,更是热情,“你好你好,洛小姐,远闻不如一见,比电视上看到的还要漂亮三分呢!”
洛云裳可是个记仇的女人,如今逮到机会,她怎么会放弃,笑里藏刀,“谢谢候总的夸奖,如今亲眼一见,我还要特地感谢候总一番。”
“呃?谢我?”候总还蒙在鼓里,一头雾水地不知道她说什么。
有些人却已经想起了那件事,暗暗发笑,坐等看戏。
洛云裳笑意加深,眼神却异常冷冽,“多亏候总的好手段,才让我和靳斯又一次上了头条,这要是打广告,广告费少不了要6位数以上吧?”
“咳咳!”候总尴尬,牵强扬笑,“这……洛小姐,抱歉,我当时只想让大家边娱乐边谈事,我也没想过后果会如此严重。”
“也是,这不能怪你,不过下回记得叫上我还有侯夫人!”洛云裳皮笑肉不笑地说着,更让候总尴尬至极。
他只能赔笑回应,“一定的,一定的。”
但心里却苦得很,上回那事他丢了项目被总公司怪责,如今还得罪了薄靳斯和洛云裳这对狠角色,真是祸不单行!
话说得差不多,薄靳斯和他们一一告辞后,带着洛云裳走向休息区。
拿了两杯酒,和她找了个僻静的地方坐下来,“这么晚,我还以为你不来了。”
“下班高峰期,而且我在楼下遇到了个变态。”洛云裳也是口渴,一口气便把香槟喝完。
“变态?”薄靳斯起了疑惑,“在这种大厦,精神病可进不来。”
“不是!”洛云裳否定了他的话,“是一个40岁左右的男人,登徒浪子!”
“以你这姿色,到处沾花惹草也不是新鲜事,我早就习惯!”
“可他不是贪婪我的姿色。”
“还有这种男人,那他贪财?”薄靳斯一方面和她聊天,却不忘欣赏她美丽的容颜,以星空为背景对她,如置身于夜间的精灵,更如在夜晚,出来捕猎的女妖精。
“也不是,是我妈!”洛云裳没注意他的眼神,还对刚才的事情愤懑不已。
“什么?丈母娘?”薄靳斯这下来了兴趣。
洛云裳把刚才的事情,简单复述了一遍,“我接电话的时候不小心把钱包勾了出来,掉在地上,他估计就看到钱包里的照片,就问我可不可以认识我妈,我直接让他自个儿去墓地找!”
“哈哈”薄靳斯大笑,“丈母娘的魅力不减啊!”
“呵呵!”洛云裳干笑两声,喝着闷酒,可没他这种好兴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