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瑰丽,迷醉人心。
家居小吧台边如丝如绒的橘黄灯光,在这个角落摇曳出一丝情调的东西,在天花板的吸顶摇头灯,还转动着缕缕流水般的光圈。
高脚杯中的红酒潋滟生光,薄靳斯搂住她,在她耳边厮磨低语,“喜欢这种二人世界,还是喜欢酒吧的热闹气氛”
“我不喜欢人多的地方。”洛云裳看向他的眸,妩媚妖艳,眼底的光,堪比红酒的柔腻,却又不失锋利。
无论何时,她的目光都是那么犀利。
“这些天辛苦你了,晚上就该好好放松。”
洛云裳眸色淡了些,“剩余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但我们的准备还不够充足,如果今晚不是你死皮赖脸,我才不买你的帐。”
薄靳斯窃喜,见她的红酒已经见底,他又给她倒了杯,“看来我在你心里,已经有一席之地了。”
“不要脸。”洛云裳虽这么说,却还是碰了他的杯子一下。
却被薄靳斯按住了,“等等!”
“嗯”她不解看向他。
薄靳斯身子往她这头倾了过去,“我想换种方式喝。”
“又想占我便宜”她眉头一挑,想歪了。
“相信我,这绝对是你占我便宜。”他说着,勾缠住她的手臂,“喝了交杯酒,你的身价可是蹭蹭直线上涨。”
“切,骗小孩啊!”洛云裳不以为然。
“喝了。”
洛云裳不大愿意,却被他硬是按住手臂,把酒给喝下去,“交杯酒后,我就是你的人,我的钱就是你的钱,你的身价不是往上涨了吗”
洛云裳冷笑,“无聊!”
他纠缠着她不松手,“那跳舞无聊吗”
看着眼前的小舞池,流光溢彩,延伸着流动的光圈,洛云裳有些心动,他观察着她变化的眼神,站起来牵着她的手,把她往舞池那边拉去。
洛云裳顺了他的意,和他一同滑入舞池,他手臂一紧,两人几乎紧贴在一块,暧昧舞动起来,按照音乐的节点,他们的舞步时缓时快,却一直如连体婴儿似地不分开。
炙热的身体,一下子就碰撞出了火花,他深情抵住她的鼻尖,这种温馨时刻,是他最热衷的。
他暧昧轻语,“有没有人说过,你的眼睛很迷人”
她轻笑,反问:“那你有没有听说过,男人唇薄,是薄情的意思”
他薄唇滑到她颈窝,顺着她的话问道:“你的意思,是说我薄情”他灼热的鼻息喷落在她颈窝,她禁不住这种酥麻感,缩了缩脖子。
趁着一个音乐的转折点,推开他,优美地转了一个圈,圈在下一秒,又滑入他的怀抱。
“我不知道。”她直接摇头,感情这玩意太复杂,她不想去猜测那么多,顺其自然就够了。
“那你知道什么”他的唇已经滑到她的衣领,利用唇舌,暧昧地剥着她的纽扣。
她红唇妖媚一勾,“食肉禽兽!”
“错!”他否定了,补充道:“是专吃你的‘食肉禽兽’。”
“脸皮真厚!”两人磨枪擦火间她推开他,“别闹,别让这么有情调的氛围,被你破坏。”
薄靳斯**正起,被她阻断,眉梢拂过一丝无奈,却看她这么决绝,他暂且作罢。
柔和的舞曲,优雅的舞姿,一步步和谐地舞动着,他深情的目光,如涓涓流水,她最终跌入他的温柔圈中,靠在了他的肩上,细看着他迷人的侧颜。
不得不说,他是一个很有魅力的男人,光是这张皮囊,就让人有私收囊中的冲动。
一曲在最后安静的旋律中落幕,两人重新回到吧台边坐下,他再次为她倒了杯红酒。
“这两天纪衍泽当你的司机,还称职吗”
洛云裳想起他自取的绰号,“他自喻‘淮城小地图’,你说有可能不称职”
“你是他女神,他和你在一起,肯定打了鸡血。”薄靳斯闷哼,兄弟在觊觎自己的女人,他居然还不生气。
“他的确打了鸡血,可这两天却帮我甩了不少尾巴!”
“难得,你还会夸他,如果被他知道,他一定很高兴。”
洛云裳闻着红酒的醇香,“别告诉他,让他瞎得瑟。”
“对了,那边动静如何”
他笑意深了些,摇晃着酒杯,红艳的酒液晃荡在他眼中,折射出红光。
见他不说话,她又说道:“他不可能坐以待毙”从视频一事,再到起诉信,他步步紧逼,可想而知他要回薄家的决心是有多么浓烈。
“他,也算是风平浪静,但不乏有一些偷鸡摸狗的小动作。”
洛云裳秒懂,笑揉入薄凉的冰眸中,变得更加阴冷,“那你为何不将计就计”
他低头,看着美艳的红唇,忍不住吻了下,“好主意。”
浪漫的气氛,总是有些不速之客打断。
她的手机毫无预兆下响起了,薄靳斯看了眼时间,略有不满,“这个点,还有谁打来”
洛云裳打开一看,是一个陌生电话,“喂,哪位”
“你好,是洛小姐吗”
那端传来的声音有些熟悉,但她一时想不到是谁。
“是。”她放下了酒杯。
“冒昧打扰了,我是淮山精神病院洛可颐的主治医生,上次是你给我留的名片,洛可颐最近这几天的情绪很躁动,甚至还出现了自残的行为,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能来看看她”
医生叙述了打来的原意,她眼底多了丝思量,“怎么突然会这样”
突然的一通电话,她未免有些疑惑。
“暂时不清楚,殷先生那边我联系不到,只能找你了。”
“好,我明天过去。”
挂断电话,她刚放下手机,就被抱了起来,耳边响起他的声音,“洛可颐看到你,只会更加严重。”
洛云裳勾住他的脖子,“但她突然变得这么偏激,你不觉得奇怪”
“不觉得,她本就是一个神经病!”
两人走进卧室,她却一直在思考着洛可颐的事情,直到薄靳斯把她压在身下,她才回神过来,“你这么猴急干嘛”
从两人喝酒开始,他就一直不安分。
“我要好好发扬‘食肉禽兽’的精神,懂吗”
“你……唔!”
不许她再说一句话,他压住她的唇,把她余下的话统统淹没。
卧室剩下的,只有蔓延开的暧昧涟漪……
……
翌日,天气明朗,她从百忙中,抽出时间去了一趟精神病院。
停好车,往院区那边走去,阳光穿过葱郁的高树,打落在地上,形成斑驳的阴影,她走过长长的遮荫廊,往大厅走去。
内心却腾起一种怪异的感觉,突然,眼前腾出一抹黑影,“嘭”地一声,往地上炸开了花。
她眼底的疑惑逐渐转变成惊讶——有人,跳楼了!
当她看清眼前尸体的人脸时,内心波澜四起,洛可颐怎么会是洛可颐
一袭病号服,脑袋破开了花,灰白色的脑浆糅合和鲜血,涌泉般从后脑流出来,她四肢扭曲挣扎,身体多初摔破,爆裂出血,浸染了白色的病号服,四处蔓延,那双眼睛几乎炸裂般从眼眶瞪出来,视线直直停在洛云裳那方,唇角勾起一丝轻微的笑,就定格了这个动作,停止了呼吸。
“啊,有人跳楼了!”
“快救人啊!”
“好恐怖!”
“她死了吗”
……
周遭经过的人,都被这一幕惊骇到,好些人慌乱散开,还撞到了别人,有好几个经过的病人,还哈哈大笑,脚步声,各种议论声形成交杂成团,现场的情况凌乱得很。
但相比于周围的动态,洛云裳整个人似乎定住了。
空气的血腥味儿蔓延扩散,随风拂过她的脸颊,她几乎是目睹了她落地的过程,她神色严肃,抬头看了眼十层之高的高楼,再看向眼前的尸体,眼底冷然一片。
大约过了三十分钟,警察来了,洛可颐的尸体被带走,警方在她掉下来的地方,划出了警戒线,收取证据。
他们还需要查证,是自杀还是他杀!
其中有一名警察,找到了洛云裳,例行询问,但他的神情有一丝敌意,仿佛认定了她是凶手。
“洛小姐,你和死者是亲人”
“姐妹。”
“据调查,死者之前有案底,她想要杀你,难道你不恨她”他的问题,仿佛就是侧面问她,洛可颐是你蓄意杀死的吗
洛云裳皱起了眉,语气冰冷,“你的意思是说,人是我杀的”
“洛小姐,你别激动,对于死者的死,我们还要进一步调查,因为她有这个案底,我认为我这样的提问很正常。”眼前的警察,看起来很年轻,自身带了一股张扬的傲气。
她红唇勾起冷笑,“身为一名警察,难道你是凭感觉找凶手你认为是我推她下楼,还是说是我游说她跳楼”<igsrc=&039;/iage/27996/10874254webp&039;width=&039;900&03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