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诗诗不知道自己是以什么心情离开密室的。她发誓,等裴易出来,她一定要跟她好好算这笔账!
“起码,要跪一整天的搓衣板!让童童在旁边监督你!”苏诗诗气得牙痒痒。
“裴易,你可真会装啊!那么牛逼,你自救啊,干嘛也要把我算进去!”
苏诗诗真的气到了。
她从学生时代开始,就有一个室内设计师偶像!她记得曾经还跟裴易花痴过那位设计师!
可她哪里会想到,那个人就是裴易!
“难怪那时候我夸别人你一点都不生气,原来是在偷乐呢!”
苏诗诗好生气!
如果裴易在这里,她一定要发好大一桶脾气。
“可现在,发脾气给谁看。”
眼泪毫无征兆地滑落,苏诗诗吸吸鼻子,很想揍人。
“可是,我不想按照你的剧本走,有本事你来打我啊!”苏诗诗狠狠地擦掉眼角的泪,走出了密室。
警局某关押室里,裴易忽然打了个喷嚏,莫名有些心虚。
他抚了抚戒指,眼中都是思念。
才那么几天,他就有点受不了了。若是——
裴易忽然不敢想下去。他以为自己能够受得了没有苏诗诗的日子,是他高估自己了。
诗易书房里,地板缓缓合上,恢复如初。苏诗诗将桌子推回去,拍拍手,决定出去继续找人帮忙。
昨天找的那些官员们一个个打官腔,没有实质性的帮助。苏诗诗想了想,决定去找一个人。
当她告诉李叔要去的地点时,李叔第一次反对起来。
“裴总交代过,你最好不要去。”
苏诗诗挑眉坐进车内,平静地说道:“他是说最好,又不是说不能。现在没得选择,只能去碰碰运气了。”
“可是洪爷这个老狐狸,出了名的见利忘义,你去万一出点意外……”
“李叔,裴家还没倒呢,洪爷不会立即做出判断的。”苏诗诗摆摆手,示意李叔开车。
裴易和扈士铭的博弈一日没分出胜负,洪爷就一日不会明确选择跟谁合作。
苏诗诗想的没错,洪爷没有像其他人那样避而不见。
依旧是在那个大厦顶层昏暗的包厢里。苏诗诗第三次来这里,每一次都是不同的心情。
让苏诗诗意外的是,洪爷开门见山,直接点破了她的来意。
“诗诗,照理来说你们这些小辈有了难处,我都应该照应着点。但我洪家不比别家,处在我这个位子上,此时什么都不做,对你们才是最好的。”
洪爷捧着一把养得色泽光亮的紫砂壶,说完,啜了一口茶,享受地眯起了眼。
从苏诗诗的角度看,此时的他就像是一只猫。但这绝对不是一只病猫,是一只藏着利爪的野兽。
“谢谢您。”苏诗诗站起来,朝着他恭敬地鞠了一躬。
不帮你,也不踩你。
这就是洪爷的态度。对苏诗诗来说,这个结果算好的。
“起码没有落井下石。”苏诗诗默默安慰自己。
她出门的时候,洪兴然相送。
“苏小姐。”洪兴然在苏诗诗的一只脚跨出门口的时候忽然叫住她,欲言又止。
苏诗诗定住,转身看着他。
洪兴然想了下,最后还是说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裴易不会轻易倒下的。你……”
他用安慰的语气说道:“有些责任扶起需要一起承担。你可以做些权宜之计。”
洪兴然说完,点了下头,便退回了包厢内。
苏诗诗愣愣地站在门口,看着背后的红木门轻轻关上,有些恍惚。
“离婚?”苏诗诗恍然摇头。
洪兴然说的也许是一个保全的办法。但她从来没动过这种念头。
苏诗诗离开之后,便一直坐在车里,让李叔漫无目的地开车到处逛。
她靠在后座上,指尖轻抚着手上的戒指,看着车窗外人来人往的街道,思念泛滥成灾。
“去警局。”苏诗诗默默叹了口气。
随后很生他的气,可她真的很想见见他。就算呆得离他近一点也好。
可让她失望的是,就算秦风找人帮忙,她眼前见不到裴易。
“扈士铭,算你狠!”苏诗诗不用想都知道,这是扈士铭搞的鬼!
“我身体有点不舒服,可以去接待室休息一会吗?”苏诗诗看着接待她的一位民警说道。
民警点头。这种事情他们自然不会拒绝。
几分钟后,苏诗诗坐在接待室里,低头玩着戒指,似乎在自言自语。
而就在她进入接待室的同一时刻,原本靠墙坐着的裴易,忽然抬起了头,手指轻轻擦了耳朵,盐工闪过一抹光。
“傻瓜,你可终于来了。”裴易发现,自己竟然那么想她。
此时,在他手上戴着的这只戒指里,竟然传来一阵轻轻的声音。这声音,只有把戒指贴近耳朵,才听得到。
饶是扈士铭再聪明,也不会想到,裴易和苏诗诗的这对婚戒截然是一个小型的通讯器!
这通讯一旦开启,在五百米范围内同时出现的话,便回产生热量。在一百米范围内,则可通话。
上一次苏诗诗过来找裴易,裴易就能通过戒指感受到。但那一次,苏诗诗并没有说什么话,所以裴先生表示很失望。
此时,苏诗诗一个人坐在接待室里,自言自语,已经说了好几分钟了。
裴易拉开椅子,以手托腮,外人压根发现不了他在用戒指听苏诗诗的话。
只是听着听着,裴易的眉慢慢地皱了起来。
“王蛋!王蛋!王蛋……”
苏诗诗进来后,其他什么话都没说,就骂王蛋,已经骂了足足三分钟了!
裴易脸上闪过一抹尴尬的神情,暗自庆幸苏诗诗不是站在他面前。
“王蛋,不负责任!自大狂!大男子主义!当初还不如找一个普通的男人平平安安地过呢!起码听话!”苏诗诗小声嘀咕着,脸上气呼呼的。
“咳咳!”裴易听不下去了。
他才离开两天,这女人竟然就这样嫌弃他了!岂有此理!/~.*?@++
“坏蛋!出不来了是吧?那正好,我正好带着儿子去流浪,环球旅行,多手人梦寐以求的!趁着年轻,就应该出去走走!”
裴易瞬间就没脾气了。
看来,气得不轻。
他用手指轻轻碰了碰耳朵,发现自己竟然一句话都不敢说。
苏诗诗说话的时候,一直都做着虚弱状将手背撑着脸颊。可听了又听,裴易除了咳嗽了一声,竟然一句话都不说。
她当下眼泪就跟金豆子似地吧嗒吧嗒直掉,委屈地直抽泣。
裴易噌地一下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目光幽幽地看着关押室的那一道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