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头的几名雪山派弟子也都傻了,张大了嘴如同冰雕雪塑,喊都喊不出声来。
钱老魔没心思回头接受城外众人的膜拜,这种场面数百年来他见的多了,他也麻木了。他也根本不理成头上这些比白万剑还要矮一辈的雪山弟子,左右看了史小翠和石破天一眼,说道:“咱们下去吧。”
运起控鹤功,用两股内力凌空环住了石破天和史小翠的腰身,三个人从城头冉冉飘落城内,衣袂飘飘,如同三位凌风而下的仙人。
城中正有一队雪山派弟子往城门奔来,见到三人如同仙人下凡,顿时呆住了仰望,为一人右臂空荡荡的只有衣袖,正是风火神龙封万里。
封万里残了一臂,但目力未损,当即认出飘落的三人之中有师娘在内,不禁跪倒叩拜:“师娘,您老人家回来了。”
史小翠冷哼一声道:“封万里你好大的狗胆,你把你师父怎样了?”
封万里直起上身,面若死灰,道:“恩师他老人家中风了,正在后院接受医治……”
钱青健打断道:“小翠你别跟他啰嗦了,他爷爷封不平是个糊涂虫,他这个当孙子的脑子也好不到哪里去,封万里,你去开门把白万剑他们放进来,就不要给他们喝什么参阳玉酒了,那参阳玉酒里已经被你的几位师叔下了迷药!”
说到此处,钱青健一指凌霄殿的后院,续道:“小翠你应该知道后院的格局,你带我过去吧,”
史小翠恨恨道:“封万里,你的帐回头再算,真是气死我了!”眼见钱青健已经带着石破天当先往里走去,她急忙抢在了前面引路。
刚刚走入凌霄殿的院落,蓦地有人大喝一声:“他们三人给我拿下了!”随着这声呼喝,院子里三面房屋中奔出二三百名雪山派弟子,各个手持明晃晃的长剑,游走在钱青健三人的周围,顷刻之间,便里三层外三层的将三人围了个风雨不透。
钱青健泰然自若,仿若身边这二三百支长剑全不存在,只打量之前呼喝那人,那人是一名六旬上下的老者,此时位于包围圈外,与其他三位老者并肩而立,各个神色严峻,如临大敌。
“呵呵……”不等史小翠说话,钱青健先笑了两声,看向史小翠道:“这圈外站着的四个不成器的家伙,应该就是成自学、梁自进、齐自勉、廖自励罢?”
史小翠不知钱青健为何对雪山派的门人如此熟稔,却已习惯了他的神奇,当下只怒声应道:“正是这四个无耻之徒。”
先前呼喝那个老者冷然道:“既然知道我成自学的名头,还不束手就缚,或许我兄弟四人还能饶了你们一条性命。”
“哦?”钱青健闻声转头,笑道:“原来你就是成自学。你是成不忧的后人吧?是他儿子还是孙子?当年成不忧就是一个窝囊废,想不到他的后人也这么没出息。”
成自学大怒道:“好你个黄口小儿,竟敢辱及我的祖父!今日你就是想活命也不成了!众弟子……”
“弟子在!”近三百弟子纷纷响应。
“动手!”成自学下达了杀戮的命令。
“动手?”就在成自学说出“动手”两字的同时,钱青健随声问出了相同的两字,这两字如同晴天中打响的一个霹雳一般,震得在场每个人耳膜生疼,心神动荡,内息紊乱,双腿软,站立不定。
随即更加声威可怖的一串话语震天价响起:“你们有动手的机会吗?都他妈给我躺下!”
这一句话说过,除了石破天之外,人人只觉得头晕目眩,天地变色,脚下的雪地都在颤抖,仿佛这山峰都要倒塌一般。
几乎没人注意到,环绕在凌霄城附近的几处山峰上已经有大块的积雪悄然滑下,而在这院落里的数百人,除了史小翠运起无妄神功尚能抵挡之外,余者无不五脏俱伤,口喷鲜血,近三百名雪山派旁支弟子,如同被强的冰雹袭击的庄稼一样,纷纷偃伏在地,再无一人直立当场。
成自学等四人虽已坐倒在地潜运内息,却也抵挡不住这排山倒海般的声浪,各个嘴角都已经溢出了鲜血。
唯有石破天惊得目瞪口呆,问道:“钱大哥,他们怎么了?”
钱青健暗暗点头,这孩子的内功的确有了火候了,这世上能在自己这么一吼之下浑若无事的,大概也就是他和白自在了。余者就算是贝海石、丁不三和史小翠这样的,也要运功抵挡方能免于受伤。
钱青健当然不会给石破天讲解狮子吼的原理,只对史小翠道:“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不配我取他们的狗命。”
说到此处,正好白万剑等人远远地奔了过来,“娘,里面生了什么事?好大的声响,外面雪崩了……”
钱青健不等史小翠说话,安排道:“白万剑,这些人留给你来看押吧,破天,你跟着你奶奶去会一会你爷爷。。”
……
在史小翠和白阿绣的带领下,钱青健三人很容易就找到了关押白自在的囚牢,刚刚打开牢门,白自在的吼声就传了出来:“都给我滚,老子天下第一,不吃不喝也死不了!不用你们来送什么饭!”
“天下第一?”钱青健冷冷问了一句,走到了白自在的面前,看着手上戴着手铐,脚上铐着脚镣的白自在,说道:“我说你在这世上排不进前十,你信不信?”
“放屁!”白自在怒吼,刚要再说话时,却现嘴竟然张不开了,就好像被一只看不见的手捂住了一样,却又不是那种覆盖式的捂堵,而是,仿佛有一把无形的铁钳牢牢地钳住了自己的上下双颚。
然后他现他双手上的手铐自行崩断,脚下的脚镣也都寸寸断裂,他禁不住瞪大了眼睛,这……闹鬼了么?
钱青健冷冷道:“不知道你的师伯或者是师伯祖封不平是否告诉过你,这世上有个人叫做钱青健。”
“什么?”白自在悚然而惊,竟然不知自己的双颚何时又能开合了,他瞪大了一双牛眼看着钱青健的脸,结巴道:“你……你就是……钱……青健哦不,钱至尊?”
“总算你的前辈还知道告诫你一些事情,否则你这把年纪真的就活到狗身上去了,呵呵,听说你自诩为古往今来内力第一,拳脚第一、剑法第一,暗器第一,是不是啊?”钱青健揶揄地问道。
白自在哪里还敢接口,只一个劲儿地摇头,他从前辈那里得知的说法是,古往今来无论是谁,跟传说中的钱至尊比起来,都没有任何一样本领可称第一。他之所以曾经自诩这些第一,是因为他听说钱至尊已经不在海内了。
钱青健负手背向白自在,摇头道:“既然你都不敢承认,那么说来,就只有吹牛逼你第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