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青健一路走,一路唱,唱完了《大王叫我来巡山》再唱《月亮之上》,倒也不怕夜路之上遇见什么孤魂野鬼,只要没有天鹰教的协警城管什么的就成。
好歌唱不停,热辣辣的情歌就唱到了天亮。天亮时,前方遥遥出现一处集镇。
在肚子里的肠鸣响起来的时候,钱青健唱不出来了,这不仅是因为走了这一夜的长路令他感到饥渴,更因为他想到了一件事——他没钱。
有钱走遍天下,没钱寸步难行。
这句话只在传说中的1960年-1970年之间不适用,在那十年之中,没有钱的红卫兵也可以坐火车到处跑,走到哪里都饿不着,更有地方住宿。
除了这史无前例的十年之外,好像任何时候没钱都不行。在元朝这个集镇的边缘,没有钱的钱青健当然也不行。
“良好的习惯害死人啊!”钱青健愁眉苦脸地想道,在殷素素那间屋子里,他只满足了自己衣不遮体的即时需要,可是,怎么就没翻箱倒柜地偷些钱呢?
貌似《倚天屠龙记》原著之中,殷素素可是一出手就是两千两黄金的女壕,她的房间里肯定有钱啊!就算没钱,偷她几样首饰出来也能过上一段滋润日子了,怎么就没想到呢?脑子进水了不是?
钱青健突然产生了一种扇自己两记耳光的冲动,不过考虑到这身体的手劲比较大,终于还是没扇。
没钱归没钱,路还是要走,实在不行就找个穷人换身衣服,沿街乞讨好了,总不能饿死不是?不过这很可能会遭到丐帮的严厉打击;或者学着《贞观大闲人》里面的李素那样,找个土财主,给人家改造一个抽水马桶出来?不过,这事靠谱么?
胡思乱想的钱青健走入了集镇的街上,街边一家包子铺已经在营业了,喷香的肉包子味道刺激着他的嗅觉,他忍不住就往那包子铺凑了凑,嗯,能闻一闻肉香也是好的。
“哟,您老来啦,快里面请!”包子铺的老板颠颠地跑了出来,弯腰撅腚,伸出手来往屋里让,满脸上堆得都是笑容,挤出来的皱纹比包子褶还多。
钱青健左右身后看了看,确定包子老板是在让自己,便尴尬地说道:“那啥,我没……没带钱。”
“哎哟!您老这是骂我呢?您来我这里吃饭那是小店的荣幸,请都请不到呢,怎么还敢收您的钱?您老快请,您若是不吃这顿包子,赶明儿小店就关张算了。”
店老板急忙往搭在肩上的布巾上擦了擦手,然后伸手拉着钱青健的胳膊,把他让进了屋里,手脚麻利地抹桌子拭凳子,然后请钱青健坐下,又端了一笼包子过来摆在桌上;“这是小店的新进配方,做出来的临安蟹黄大包,您老尝尝,可惜小店没有酒,小的这就给您去卖……”
钱青健很有些懵逼,这几个意思啊?难道这店老板认识我?还是把我当成某个熟人了?哥们儿可是刚刚穿越过来的,不可能有熟人啊!
不过在这种情况下,如果坚持不吃包子,还要告诉对方认错人了,这种事钱青健是做不上来的。就算对方误会了,也要先吃饱了这一顿。
因此他摆了摆手道:“酒就不用去买了,你坐下,我有话问你。”
“那这样小的可就听从您老的吩咐啦。实在是招待不周啊!”店老板不敢有违,立即在钱青健的对面坐了下来,只有半个屁股担在凳子上,上身挺得趣÷阁直。
看来也不是只有共和国的官员面见上级的时候才会这样坐法,这小镇上的店老板同样也会。看过馅饼官文的钱青健感慨颇多,摸起来一个包子咬了一口,赞道:“嗯!真香……”
这时外面又来了一个客人,看样子是个早起的农夫,闷头走进包子铺中,在最靠墙角的一张桌子上坐了,也不说话点餐,静等店铺里的伙计过去询问。
钱青健没有在意这个农夫,咽下了香喷喷的包子馅,问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今夕是何年……”
要在这个世上生存,只靠在天鹰教的一番推断还是远远不够的,至少要证实一下心中的猜测才行,而且还有许多猜测不出的事情需要询问。这老板既然如此恭敬,问他这些问题,简直是再合适不过了。
他也不怕这店老板通过他的问题发觉他不是熟人,反正是你硬拉我来吃包子的,你自己认错了人怪得谁来?我不主动挑明这件事情也怪不得我。
这店老板却像毫不在意他的问题的怪异,一一如实作答,钱青健边听边吃,一笼包子下肚时,也就把当世的概况基本弄明白了。
店老板说现在是元朝,却不知道皇帝是什么帝号,不过店老板知道这一天是至元二年正月十八,此地属江浙行省,往东四百里即是临安府,往西百余里即是徽州府。
钱青健搞不明白徽州府是中国现代的什么地方,但是他知道天鹰教的总坛就在徽州府附近,也知道临安府是杭州,于是他又问店老板徽州府都有什么山,店老板笑这一指钱青健的胸口黑鹰,道:“那就是您老的仙乡覆船山啦。”
至此钱青健已经基本搞清楚了他想要了解的问题,也大致猜了出来,不是这店老板认错了人,而是他胸口的黑鹰起了作用。看来这天鹰教的制服在这一带都很好使啊!
其它事情问这店老板肯定没用,买包子的也不会明白武林中的事情,就算是《侠客行》中那个卖烧饼的吴道通,也不会在外人面前暴露自己是武林中人。
他打发了店老板自去招徕生意,一笼包子没吃饱,他又要了第二笼,这一顿务求吃饱,哪怕吃撑着了也在所不惜,下一顿还不知道在哪呢,总不能在人家包子铺里住下吧?
他这一多吃,这顿饭的功夫就远远长于一般食客,不经意间,外面天色更加明快,集镇上变得热闹了起来,店里的客人也多了。
忽然之间,钱青健身后有两个客人争执了起来,一个说道:“咱们辛苦了一夜,就赢了王老三这一坛酒,你现在要喝,我却还要拿我的一半去换钱,咱们就此一人一半分了它,你喝你自己的酒,我才不会吃亏。”
另一个却说道:“这酒怎么个分法?这里又没有酒斛,你那酒葫芦可盛七斤,我给你倒一葫芦我就亏了,若是给你倒半葫芦你须不依……”说到此处,他指着面前的醋碟道:“不如咱们俩一人一碟,喝了算了。”
先前那人摇头道:“都说了我要拿去换钱的,不喝!”他转头看向店老板面案上的一只面瓢,问道:“老板,你这面瓢可盛几斤酒水?”
店老板显然也知道这两位不好惹,陪笑道:“三斤整,您二位若是需要,尽管拿去用。”
另一人笑道:“一个三斤的瓢,一个七斤的葫芦,如何分得出两份五斤的酒来?还是喝了算了。”言外之意,这一坛子酒乃是十斤。
店内其他客人也纷纷说道:“这酒没得分。”显然也是知道一坛酒是十斤。
如此一来,那个主张分酒的客人也没辙了,眼见同伴拍开了泥封,想要阻止却没了理由。
钱青健却是心中一动,转头看向那个主张喝酒的客人说道:“谁说分不得?我就能够将这酒分成两份,每份正好五斤,你若不信,咱们不妨赌一赌。”
这事真的是巧了,如今这个情况,恰恰与“韩信走马分油”的典故如出一辙,而“韩信分油”在现代的中国,是小学数学的一道趣味题。钱青健在被雷电击中之前的半个月,刚刚给他表哥的儿子解过暑假作业中的这道题,当时他也是去度娘搜了以后才解开的。
他现在之所以想要跟这人打个赌,是想赢点钱带在身上,也不至于离开这包子铺后举步维艰。
那人本来就是赌徒,掷了一夜的骰子到现在还小眼儿通红,自然不信钱青健有这个本事,当场答应了赌局,赌注就是这半坛子酒的价值,一百五十文铜钱。赢了钱再喝酒,这就是双倍的收获,何乐而不为?
钱青健已然稳操胜券,众目睽睽之下,他站起身来,那两人这才看见他胸前的黑鹰,顿时变色,想说不赌了已经来不及。
却见钱青健不慌不忙地找店老板要来油漏斗插在另一人的空葫芦上,开始分酒——先从坛子里倒了三斤盛满一瓢,转倒入葫芦中,又倒三斤转入葫芦,然后还是倒了三斤在瓢中,再用瓢将葫芦倒满,此时瓢内恰剩二斤酒。
然后钱青健将葫芦里的七斤酒倒回酒坛子,再把瓢中的二斤倒入葫芦,又从坛子里倒出三斤在瓢内之后,大家都明白了。
葫芦里的二斤加上新倒入瓢内三斤,恰好五斤!
店老板和全部食客都为钱青健的智慧鼓起了掌,没有人注意到坐在墙角的、那个较早来到的农夫一口包子都没吃,却也在微微点头。
那赌客哭丧着脸乖乖地交出来一两半纹银,恰好等值于一百五十文铜钱,即一贯半。当然,这个换算也是店老板一早就告诉过钱青健的。
不知道是这输掉了打赌的赌客生来仗义,还是慑于钱青健胸口的那只黑鹰,反正他交了银子给钱青健后,又倒了一瓢酒给钱青健,说是孝敬智者。
钱青健也不客气,拿过酒来尝了,感觉味道跟现代他家里炒菜的料酒差不多,不好喝而且度数低,不过他从昨天到现在连番冷汗淋漓,又走了这一路下来,虽然填饱了肚子,可是却没有喝水——这里的人也没有喝开水的习惯,好吧,就拿这酒当水喝了算了。
酒足饭饱之后,离开包子铺之前,那掌柜的又拿出来一两银子送给钱青健,这次钱青健说什么也不肯收了,不论是冒充的天鹰教教徒,还是正宗的天鹰教徒,都不该这么欺负人家买卖人不是?
那老板却坚持要给,最后两下里一折中,老板又送了钱青健五十文铜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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