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因兹贝伦城堡一如既往的寂冷空旷。
刚进行完一场大战的城堡透着硝烟的沉默,树林里体力达到极限的士郎几人不得不在一处废弃的小屋里暂时休息。
小屋距离城堡约莫五公里,但爱因兹贝伦地处特殊,周围全是茂密的树林,伊莉雅想要找过来应该还有段时间。
archer已经消失,就算悲伤也得再眼前的困境度过后再悲伤,这段时间里,saber和凛必须恢复体力,否则等伊莉雅找上门来,就只有送死的份了。
远坂凛是一位十分有潜力的魔术师,她不像半吊子的士郎,对于魔术回路她有更多的见解。
“短时间内让saber恢复到之前的状态根本不可能,士郎,把你一半的魔术回路移植到saber的身体里!”
因为千叶的事和archer的离去,远坂凛心情差到了极点,命令的口吻,连解释都懒得解释,只留给卫宫士郎一个傲娇的后脑勺就自顾自休息去了。
“欸?”
卫宫士郎第一次听到这种方法,有些愣住,但下一秒就听从远坂凛的方法将自己的魔术回路一半移植到saber的身体里。
笨蛋。远坂凛冷哼一声。
而在这短短的时间内,远坂凛调整呼吸努力恢复体力和心情,视线不由自主的打量起这间废弃的小屋。
岁月在屋子里留下了厚厚的灰尘和蜘蛛网,摒弃这些,屋子里的一切还算完好,从布置上来看,远坂凛以远坂家大小姐犀利的眼光发誓,曾经住在这里的人一定是个女生!
“这是……相框?”
远坂凛犹豫片刻,盯着那被灰蒙的看不清模样的相框,最终还是好奇心战胜了洁癖,抹去镜面上的灰尘,远坂凛疑惑的视线瞬间怔住,瞳孔紧缩,被她勉力压下去的心跳忽然跳得剧烈。
那是一张合照。
照片中的男人远坂凛无比熟悉,那个有着恶趣味的臭男人,仗着监护人的身份对她管东管西的言峰绮礼,照片的他居然也会笑的这么……这么……
远坂凛实在找不出词汇来形容。
那另一个人……是谁?
一只纤细的手忽然将相框从她手里拿走,远坂凛抬头望去,刚准备动手,看起来天真无辜的少女在嘴边竖起了一根手指,“不想死的话就安静点,你的archer现在可不会来保护你了。”
远坂凛咬着唇,压低声音:“你和伊莉雅是一伙的?!”
远坂凛和士郎他们只隔着一个木柜,可这间屋子只要一扇门,她是怎么进来的?
千叶将相框收起来,故意又靠近了凛,盯着她几乎快炸毛的眼睛,笑道:“我还没问远坂小姐擅闯民宅的目的呢。”
“这是你家?”
“以前住过的地方而已。”
远坂凛彻底疑惑了,“那照片上的女孩子是你什么人?”
千叶依旧笑着,但远坂凛却敏锐察觉到对方的不悦,远坂大小姐可从来不知道什么是隐忍和屈辱,她昂起头挑眉道:“你认识言峰绮礼?否则为什么会在屋子里摆他和他妹妹的合照?”
远坂凛很聪明,也很敏锐,一不小心脑补过头,脸色变了变声音拔高:“你该不会暗恋那个家伙吧!”
远坂凛一脸的“你那破眼光真是没救了”的似怜悯似纠结似惊奇的情绪。
千叶娇软微笑的脸有一瞬的僵硬。
“凛,你在和谁说话?”
卫宫士郎绕过木柜,“吉田桑?”
卫宫士郎的反应倒是比远坂凛的反应小多了,他似乎并不诧异千叶会出现在这里,平静的眼里对千叶只有疑问,并没有远坂凛臆想中的不可置信被欺骗的愤怒或是其他情绪。
笨蛋笨蛋!
“我听凛说了,原来吉田桑也是master啊。”卫宫士郎的接受率出乎意料的高。
已经得到卫宫士郎一半魔术回路的saber脸色好了很多,得知她是一个master,近乎条件反射的灵子化出盔甲以保护者的姿态站在士郎身前,警惕的注视着千叶的一举一动。
士郎尴尬道:“啊,saber……”
“她袭击了远坂和archer。”saber又添了一句作为她的解释,“我们和远坂是盟友。”
哪怕archer消失了。
千叶冷眼看着他们上演着无趣的戏码,不在乎自己被敌视防备,在那几人的视线重新落在自己身上后,栗发少女那柔软虚伪的笑意再度浮上了嘴角,她看都没看卫宫士郎,如葱郁的森林般活力的碧眸亲切的望着远坂凛。“我没兴趣和你们争论信任和背叛这类无趣的问题,我只是来告诉你,远坂凛,我手上有你父亲留下的东西,在此事结束后,如果你感兴趣的话,或许,我们可以谈一谈。”
远坂凛呼吸急促,脑子一片空白,唯有之前在卫宫家千叶对她突兀说的那些响在脑海里,连千叶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直至卫宫士郎扑向她躲过berserker的攻击。
……
千叶回去时,泽田纲吉已经醒了,坐在沙发上,盯着笔记本。
千叶倒了杯茶,窝在泽田纲吉的身边,随即泽田纲吉将笔记本递了过来,千叶拿过来简单看了两眼。
“……你什么时候查的?”
泽田纲吉侧头凝视着千叶:“在意大利开始,你对魔术协会有着反常的兴趣,作为你的首领,我自然要了解我的下属在做些什么。”
千叶合上笔记本,倾身跨开腿坐在泽田纲吉的身上,脆生生的两只手臂圈住泽田纲吉的脖颈。
女孩受年龄限制而格外娇小柔软的身体,不同于黑手党这个职业普遍健壮结实的身体,她宛如一个普通的,被强大的黑手党首领圈养的宠物,那张稚气精致的脸似笑非笑,只要她想,她能让任何人为她低下高傲的头颅。
“纲吉,那你了解这些是想做什么呢?来帮我还是来阻止我?”
泽田纲吉被千叶第一次亲昵的称呼稍微荡漾了一下,立即清醒过来,两人暧昧的姿势让泽田纲吉耳朵微红,棕色深邃的眼睛也浸染了千叶熟悉的颜色。
“我可以帮你,也能阻止你。”
男人宽大的手掌抚摸着千叶的脸,“只要你听话,你想做什么,我都陪你。”
千叶眯了眯眼睛,没出声,猫儿似的在他掌心蹭了蹭。
“我不听话么?”
千叶软软的呢喃一声,随即轻笑着亲吻上泽田纲吉干燥的唇。
“千叶明明……最听话了啊……”
泽田纲吉蓦地抱紧了千叶的身体,很快占据主动权,隐忍的压抑的肆掠在千叶的口腔,似乎要将这个总是让他不安的女孩吃进肚子里才安心。
他不知道千叶说的话那局是真哪句是假,或者都是真的,只是她所想的和泽田纲吉所想的并不相同。
他只知道他不能走上另一个自己那失败的老路,可现实和**却一步步的逼的泽田纲吉蠢蠢欲动。
思维有短暂的混沌,舌尖尝到了血腥味,他顿了顿,离开了千叶的唇。
被他啃咬的红润的唇瓣,嫣红粘稠的血沾上了下唇,秀气的眉因为刺痛而蹙起,泽田纲吉或许并不知道此刻将千叶禁锢在怀里的自己,充斥着野兽求偶的占有欲。
“对不起。”泽田纲吉声音沙哑,他伸手抹去千叶唇瓣上的血,神情渐渐平静下来。
他注视着安静如小猫的千叶,开口:“你想做什么,我帮你。”
千叶歪歪头,抬眸看着泽田纲吉,扯了扯唇角,轻轻的靠在泽田纲吉的怀抱。
日本的魔术协会高层人员一向是由魔术世家的人担任,自十年前主张和教会和平共处的远坂时臣死后,教会和魔术协会的关系似乎又回到了百年前那紧张的关系。
教会和魔术协会分属于两种不同的组织,甚至在某种程度上,魔术协会是相当厌恶教会的。
被监督,被暗杀,被执行死亡。
很多魔术师的生命完全掌控在教会那些代行者的手里,比赏金猎人还要可恶。
虽说代行者是死亡的代名词,可代行者行动有规律并且执行的目标大都是实验邪恶魔法危害人类的魔术师,修行了禁忌魔术的魔术师,夺取了重要的圣遗物等之类的原因。
在第五次圣杯战争开始一周时,魔术协会的人骤然被大范围猎杀,从现场线索追根究底,是教会的手笔。
和魔术协会的人虚与委蛇一阵后,言峰绮礼也察觉到这次的事有人在故意针对他,奇异的,没有证据也没有理由,他下意识想到了那个给他下了毒却再也不管他的吉田千叶。
千叶。
她有个好名字。
吉田千叶,她像言峰千叶一样总能给言峰绮礼带来兴趣。
奇特的毒,连教会一时都找不到解毒的法子。
神秘的背景,一夕之间死了那么多魔术师,如果真的是千叶做的,那么她背后很有可能是一个组织。
意大利……
言峰绮礼摩挲着那薄薄的情报,沉默的挨过了每日毒发时五脏六腑灼烧的痛感。
那孩子确实很有趣,可言峰绮礼更习惯站在高处玩弄那些他感到有趣的小东西。
所以,言峰绮礼的眉眼竟透着股诡异的纵容,好孩子,可不要被饭前点心甜到蛀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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