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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个寺庙派来的代表也不客气,行过佛礼之后,在大雄宝殿内纷纷落座。
“诸位,不知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主持大师皱起了眉头,声音低沉。
他看了自己最为疼爱的弟子云光一眼,云光冲着他轻轻的摇了摇头。
显然云光也不知道这群人过来到底是干什么的,而且是在这种一早就赶了过来。
“住持大师那我们就有话直说了。昨天的时候我们就听说你去宫中驱魔,但是却说皇后娘娘是妖怪,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个约莫三十岁左右的人站了出来,直视着住持道。
主持心中一跳,忍不住仔细的打量了这群人一眼,难道这群人今天来到这里的目的都是一样吗?都是要为凤倾城讨说法?
他不是很理解这群人为什么对凤倾城有这么大的执念和尊重。
他沉吟了一下,开口道:“诸位,我也是迫于无奈,而且皇后娘娘是妖怪的,这种事情是佛祖明示的,我当然不能有所隐瞒。”
事到如今,他也只能就坡下驴,众人都知道他说宋清晨是妖怪,如果这个时候他再改口说是太皇太后让自己所为,那他势必会声誉扫地。
“主持大师,你别以为我们都不知道,现在京城都传遍了,就是你带着云光师兄进宫作法说皇后娘娘和大皇子是妖孽,如今还想蒙骗我们,说是佛祖的指示?”
主持没有想到这群人竟然这么不好糊弄,顿时沉下了脸色道:“诸位,那凤倾城的身世诸位可曾调查过?他曾经死过一次,醒来之后性情大变,摇身变成了现在的皇后娘娘,还魅惑的皇上不肯临幸其他妃子,这难道还不是狐狸精转世吗?”
其中顿时有人站出来冷笑道:“主持大师此言差矣,皇后娘娘曾经帮助江门百姓治理水灾,不知救活了多少性命,就连最为著名的出云大师都说她是神女转世,是救苦救难的菩萨。可是如今你只因为太皇太后的淫威就信口雌黄,说皇后娘娘是妖女转世,让我等怎么信服?”
主持没有想到这群人竟然被半年前的流言荼毒至深,当即不再说话,心中却在思考着到底该如何应对。
云光见状,笑着走了出来,行了一礼道:“诸位师兄稍安勿躁,住持大师说的都是实言,皇后娘娘确实有问题,是我亲眼所见。”
其中有人冷哼一声,义正言辞地道:“真是信口雌黄,皇上之所以不愿意临幸其他女人,是因为跟皇后娘娘感情深厚,世间少有的诚挚感情,怎么经得起你们如此侮辱!”
其余的人也顿时跟着乱了起来,纷纷指责住持和云光行为不当。
主持皱了皱眉,没有想到事情竟然闹得这么大。
也怪他低估了凤倾城在民间和寺庙的影响力。
可是事情过去了一年有余,而凤倾城也只做过那一件对百姓有利的事情,为何影响如此深远,他有些想不明白。
“出家人不打诳语,你们却为了一点私利而栽赃陷害不择手段,简直是我等的耻辱!”
众人议论纷纷,直说得住持和云光脸色通红。
星光有些羞愧的低下了头,偷偷地看了自己师父一眼。
难道他们这样真的做错了吗?
一群人在大雄宝殿内吵吵闹闹,直到中午也并没有讨论出什么说法来。
主持大师和云光却头痛不已。
送走了这群人,两人回到禅房,开始计划着以后的事情。
云光皱眉道:“师父,太皇太后身体康健。之后肯定不会这样善罢甘休,七日的到场我们才只做了一日而已,他恢复之后肯定会再让我们进宫,到时候可要如何是好?”
主持一颗心往下沉了沉,显然很是头疼:“这件事情从长计议吧,如果能推迟去宫中的时间就尽量推迟,不然的话,这些人是绝对不会放过我们的。”
云光一颗不染世俗的心早已经被这些日子的事情听得乱七八糟,他皱眉道:“可是师傅,太皇太后那边也都是好糊弄的,而且,她昨日在皇后娘娘身上吃了一个大亏,怎么会就此罢休?”
云光所说的这些问题他何尝不知道呢?可是如今,积香寺可谓是腹背受敌一面,面临着太皇太后的压力,稍不留神便会全寺覆没,另一边又是京城之中这些寺庙里众人的压力,或许还有京城百姓的压力。
短短几日还好,时间一长,他们肯定要遭受世人唾骂。
可是事到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想起了昨天自己的发现,住持顿时冷下了脸色,警告自己的大徒弟道:“出家人当六根清净,你若是对人动了凡心,别怪我把你逐出寺门去!”
云光浑身一震,没有想到他和李灵秀之间的那点儿猫腻竟然被看了个一清二楚,连忙解释道:“师父,我……”
主持却不耐烦地打断了他:“我不想听你找什么借口,你还是回去闭门思过吧。”
云光眸光一暗,低声应是。
住持看着自己弟子离去的背影,眸色深沉。
云光还年轻,而且在他这么多弟子当中算是最有慧根的,他不想云光年纪轻轻就折在一个女人的手里!
情关自然是最难过的一关,可是只要你跨过来,便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但是目前的关键问题是他们积香寺,还有没有以后!
住持大师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从来都是古井无波的,眸子里竟然带着几分为难和恐惧。
前路未卜。
如果想要姓名就得听从太皇太后的吩咐,可是听从了太皇太后的吩咐,他们就会踏入深渊,万劫不复!
一时之间,抉择两难。
云光回到了后院禅房,被一群师兄弟给围了起来:“云光师兄,那些人过来是干什么的?我怎么见他们走后,师傅的脸色不太好?”
听了这些师兄弟的话,云光顿时冷笑一声。
师傅如今进退维谷,脸色自然不会好。
可是他却安慰这群不明真相的师兄弟道:“没什么要紧的事,只不过是寺庙之间相互交流而已,你们尽可放心。”
说完之后,他径直回了自己的房间,留下一群小和尚云里雾里,彼此对视了几眼,依然不知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