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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称兄道弟(1 / 1)

三人走过三盈三虚阁,已是台阶尽头,眼前突然一片豁然,偌大的练武场映入眼帘。练武场上人们三五成群,或相互比试,或各自练习。剑光剑影,让人眼花缭乱,分不清谁的身影谁的剑影。

杨明:“师兄,好像这些都是剑宗弟子吧?”

逸凡:“不错。”

杨明:“器宗弟子呢?你不是说剑宗器宗弟子都在这练武吗?”

逸凡:“师弟,我可从来没说过器宗弟子在这练武啊,器宗弟子他们另有去处。”

杨明:“多半是因为双方发生冲突了吧。”

逸凡奇道:“你怎么知道?就算你打从娘胎记事起也不可能啊,那时你还没出生才对。”

杨明瞪眼:“这有什么难猜?既然练武场大家都能来,器宗不见踪影无外乎两个原因:一是与剑宗约定各自在特定的时间前来,二是器宗与剑宗发生冲突,被赶走或是自惭形秽不愿前来。你昨日还说塞通师兄天天来练武场练武,早出晚归,那么第一种理由排除了,只剩下这一个原因了。”

逸凡:“师弟果真聪明之极,不过有一点师弟说错了。”

杨明:“哦?愿闻其详。”

逸凡:“器宗不来不是因为被赶走,而是辛师叔祖约束门下弟子禁止前来。”

杨明:“那又是为何?”

逸凡:“唉,说来话长,以后你会慢慢知道的。总之,剑宗器宗恩怨纠葛极其多,关系错综复杂,剪不断,理还乱。”

逸凡不愿说杨明也不愿再去追问,毕竟这些宗门轶事无关紧要,一心向道习武修行才是他的头等大事。言毕,杨明细心观看剑宗弟子习武。剑宗弟子早就有人发现这边三人观看,也无人出来阻止,在他们看来,药宗弟子和两个小孩是不可能记得住这些招式,更不可能融会贯通。

练武场上剑光飞舞,眨眼即逝,杨明想要细心观察,却难以捕捉,只看了一会,就觉得头晕眼花。看来逸凡所说不错,这些招式怕是要等到自己成年之后才能学。索性不再勉强,当作是剑士在舞剑助兴,但觉烦闷渐去,剑宗弟子舞起剑来煞是好看,手脚不自觉跟着舞动起来。逸凡见状大惊,只道是这位师弟走火入魔,提起手掌劈落到杨明后脖子上,杨明遂昏厥过去,人事不知。

王石急道:“师兄,你这是在做什么?”

逸凡:“只怕是杨明师弟观看剑宗弟子习武,走火入魔,我只好让他先歇一会。”

王石关切:“他会有事吗?要不要紧?接下来怎么办?”

逸凡:“无妨。杨明师弟他只是比划着招式,不懂经脉运行,醒来就会好的。”

王石:“那他要多久才会醒来?”

逸凡:“傍晚时分。我们先把他送下山去吧。”

王石:“听师兄吩咐。”

逸凡抱起杨明,缓步下山,王石跟随其侧。杨明闭着眼睛,眉头舒展,不知道在想着什么开心事。下山时二人无心再看风景,去时比来时省时的多,不过一个时辰就来到逸凡住处。逸凡将杨明放在自己卧铺上,对王石道:“杨明师弟不会有事的,我看你也累了,先歇会吧。”

王石搬过来一条凳子,坐着,守候在床边。言道:“师兄,我不累,就等在这里直到杨明醒来。”

逸凡:“你们兄弟俩关系真好。我自小一人独自生活,虽在宗门有许多师兄弟师姐妹,却也时常感到空寂凄冷。”语气之中不无羡慕。

王石:“逸凡师兄,你从此以后不可不必,我们当你是兄长。”

逸凡大喜:“甚好甚好。有了你们二位好弟弟,我真是欢喜之极。”

王石:“做弟弟的也是。以后有赖兄长照顾。”

逸凡:“应当如此。你跟我说说你们是怎么来的宗门。”

王石:“是。”当下从头说起,说道自己和杨明以前一直在一处山村生活,直到几日前山村来了两位道士,就是中原门掌门徐道长和另一位辛道长,讲到这,逸凡打断,不由感慨:“你们好大的派头,竟然由宗门掌门和器宗宗主亲自前去。”王石问:“辛道长便是器宗宗主么?”逸凡:“不错。那****见你们随同掌门和器宗宗主前来,还以为是碰巧,不想竟然是劳烦掌门和宗主大驾亲自前往将你们接来。”王石疑惑:“我还以为都是如此。”逸凡:“那怎么可能,须知新入门弟子一般是由与宗门交好的家族派人送来,当然也有宗门师长前去弟子家中接人,但要劳掌门大驾的恐怕还从未有过。”逸凡又问:“你们身上究竟有何特质,竟然能得掌门和宗主如此看重?”王石:“我本一寻常农家子弟,杨明我就不知了。掌门本有意收杨明做宗门弟子,对我却无这般眷顾,是杨明向掌门推荐我也入门,掌门才应许的。我其实更想在家中侍候父亲,父亲却非要我前来,我只得遵命。”逸凡:“等你练道有成,再回去不迟,说不定仙家道法更能助你父亲长命百岁。”王石:“谢师兄吉言。”逸凡:“你与杨明并不同姓,那杨明究竟是何来历?”王石:“据父亲所说,是掌门送到我们村寄养,掌门对我们村有恩,村民也是乐意,从小就待杨明极好,这样养成了杨明娇纵的性子,但他其实本性并不坏。先前杨明说的那些得罪师兄的话,师兄还请多多见谅,不要往心里去。”逸凡:“叫兄长。”王石:“是。兄长。”逸凡:“我何尝不知杨明本性善良,只是嘴上不饶人罢了。既然作为兄长,又哪会计较这些?不过以后在别人面前,可不能这么口无遮拦,你以后在他身边多劝着点。”王石:“嗯。他比以前已经好多了。”逸凡:“哦?他从前还有何劣迹?”王石笑着把杨明以前的顽劣事迹说给逸凡听,逸凡听得直摇头。午饭时分,两人一同动手做饭,手脚十分利索。逸凡还多拿了一双碗筷,预备留给杨明。

待太阳渐渐西斜,杨明终于醒转。杨明猛地从床上坐起,吓了坐在旁边的王石一大跳。杨明显得怒气冲冲:“谁他妈在背后暗算我?”竟然口出脏话。王石:“不是暗算,是在救你。逸凡师兄说你走火入魔,失了心智,才把你弄晕的。”杨明:“有这等事?我怎不知?”

正好这时逸凡从屋外进来,说道:“你练功不对走火入魔,是我的疏忽。”杨明心下疑惑,感觉自己并无异样,如逸凡真救了自己,也不太好说什么。看了屋外天色,知道自己昏迷了不短时间,只得对王石说:“我们向师兄告辞吧。”

逸凡:“别走啊,今晚就留下吃饭吧。我刚刚还在厨房准备呢。”杨明:“我们已经打扰师兄这么多天修行,不便再逗留。”王石:“逸凡师兄已经认我们做了弟弟,都是一家人了。”逸凡:“是啊。一家人不说客气话,别走留下。”杨明问:“什么时候的事?”王石:“就在你昏迷的时候。”平白无故的多了一个哥哥,杨明也不觉有多欣喜,何况这个哥哥是逸凡。口头却说:“大哥在上,受小弟一拜。”王石也跟着行礼。逸凡显得很高兴,左手拍着王石肩膀,右手扶住杨明,说:“兄弟一心,其利断金。从此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杨明和王石应着。

吃过晚饭回到住处,杨明问王石:“我昏迷的时候发生了什么?”“没什么啊。就是逸凡大哥认我们做弟弟,问起我们进宗门的情形,还有你小时候的一些事。”“那你都跟他说了?”“是啊。这也没什么,同门师兄弟早晚都会知道,有何不妥?”杨明:“没什么,以后我们少去找师兄,不要打扰他修行。”王石:“嗯。我一直觉得不要什么事情都去麻烦大哥。”杨明:“以后还是叫他师兄吧,宗门之内称兄道弟倒像是拉帮结派,叫人听见了恐怕会惹出一些风波。”王石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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