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帝看着小公主天真无邪的笑脸,又看了看天际,摸了摸胡须,沉吟道:
“紫气东来,天生异相,这孩子莫不是大有来头?”
太后也抬头看了眼天际,点点头,道,
“是啊!这种气象,是多年不遇了。这曾孙女,说不定是仙女降世。”
太后看向怀里雪玉团子般的婴孩,天真的朝自己一笑,咿咿呀呀的,真是可爱。
太后的嘴角不禁泛起一丝柔和的微笑来。
“这孩子跟哀家真是投缘,倒有点像哀家那早夭的和敬公主。哀家越看越像,真是喜欢的不得了。”太后笑道。
楚帝仔细一看,点点头,道,“是有那么几分相像。”
这时,李氏那边玲珑匆匆赶至。
“回太后,李夫人难产,太医说,一大一小,只能保全一个。”玲珑有些害怕的抬起头,道,“太医不敢擅作主张,命奴婢告诉您,以做决断。”
太后一怔,看了一眼其他人,然后道:“这……”
夜辞想了想,不假思索,道:
“保大人!”
“辞儿!”太后严肃的喝了一声。
夜辞看了眼太后,见她神色严肃,知道她已有主张。
太后唤过玲珑,道,
“玲珑,你去告诉太医,就说要尽力保住大人和孩子。”
玲珑奇怪的看了眼太后,道,“是。”说着欠身退下。
“皇祖母!”夜辞道,“李氏她命在旦夕啊!”
太后却悖了他的话,道,“哀家知道。可是辞儿,为皇家绵延子嗣,比一切都重要。你知道么?你的职责是什么,你知道么?”
夜辞自嘲笑笑,道,“儿臣真是不懂你们所说的这些场面上的话,儿臣只知道人命关天,来人!”
进忠上前欠身道:“是,殿下。”
夜辞看了一眼他,道,“你吩咐给李氏接生的人,让他们尽力保住大人。紧要关头,记得舍小保大!”
“是。”进忠看了一眼夜辞,然后匆匆退了下去。
“辞儿!”楚帝和太后同时唤住了夜辞。
夜辞却是一脸决绝,道,“李氏命苦,少时就跟了儿臣,儿臣不能给她一心一意的爱情,现在也断断不能令她这样草草断送了性命。”
太后扶住额头,叹了口气,道,
“她怀的可是皇家血脉啊!辞儿,那可是你的骨血!”
夜辞挑了挑眉,道,“本来儿臣就亏欠了她,儿臣现在不能这样做。儿臣得保住她的一条命。”
虽然不理解,但楚帝也只是摇摇头,不语。
“呱!”孩童清脆的啼哭声在殿前响起。
太后低头看怀里的婴孩,只见一瓣桃花瓣落在了她脸上。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此情此景,美丽肆意,婴孩天真无邪,当真是温馨至极。
夜辞却顾不上看孩子,而是去看许妍。
许妍靠在床榻上,神色疲惫,眼睑微合,整个人的精神是颓败羸弱的。
夜辞进了内殿,看见这一幕,他的心不由得一紧,走到许妍床边,在她身旁坐下。
夜辞伸手抚了抚许妍的额头,只见她额头上覆盖着一层冷汗。
许妍缓缓睁开眼,见是夜辞,虚弱的唤了一声:
“殿下……”
夜辞轻声道:“不是说好了叫我名字的吗?怎么又忘了?”
许妍苍白的樱唇微启,道:
“好吧,阿辞。”
“好!”夜辞轻笑一声,揉了揉许妍娇俏的小鼻子。
“别蹂躏我的鼻子了。”许妍气呼呼的说道,“再揉就要变扁了。”
夜辞笑笑,道,“不知为什么,我就独爱你的小鼻子,尤其是气呼呼的时候,太可爱了。”
闻言,许妍的脸刷的红了,和着满脸病态的苍白,有些尴尬。
“殿下,孩子才生下来,你还说这些有的没的,让人听见了怎么样?真让人害臊!”许妍道。
夜辞清冽的眸色掠过一丝微澜,揽过许妍,道,
“那又怎样?本宫的媳妇,本宫自己宠!谁能有异议?”
许妍也笑笑,把头枕在夜辞的臂弯里,闻着他身上的清香,心情莫名大好。
“对了,我们的孩子呢?现在在哪里?”
夜辞点点头,转身望向进忠,道,
“进忠,让他们去把孩子抱来。”
进忠颔首,道,“是。”说着,他欠着身子退了下去。
许妍望着进忠远去的背影,又把头靠在了夜辞臂弯了。
她在夜辞臂弯里磨蹭着,手在夜辞的手臂上摩挲着。
夜辞看了一眼许妍,笑道,
“都生了孩子了,可是我眼里,你明明就是初次相见那个和我抢冰糖葫芦的小姑娘。”
“真的吗?”许妍眼中俏皮一闪而过,抱住夜辞的臂弯,道,
“可不可以一直这样下去?”
夜辞微微一笑,捏了捏她的耳垂,道,“想多久就多久。”
许妍轻轻一笑,眼里闪过一丝波动,心中却默默的感动起来。
这时,小娥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过来,道,
“小姐,太医说你产后虚弱,需要补身体,所以吩咐奴婢让小厨房熬了补汤,你快些喝下去罢!”
许妍眼睛掠过一丝奇异,道,“这补汤是什么汤?”
小娥一边小心翼翼的端过补汤,一边道:“这是乌鸡人参汤。”她一边说这话,片刻功夫,人已到了许妍跟前。
许妍目光落在那乌鸡人参汤上,眉头一皱,
“拿开吧。油腻腻的,我不想喝。”
小娥一愣,然后道,“小姐啊,这是补身体的。你产后虚弱,得吃这个补补。”
许妍清秀的眉头却皱着,不愿看那碗汤。
夜辞却扳过许妍的肩,与她对视,一脸郑重道,
“听话,阿妍。为了你的身体,你必须得喝。”
许妍可怜巴巴的看着他,道,
“能不能不喝,实在没有胃口……”
“不行,你必须得喝。为了你的身体,还有孩子。”夜辞道。
小娥点点头,道,“是啊!你还要母乳喂养俩个小公主,小皇子……”
许妍面色微微一红,道,“母乳喂养?这好像有点不好意思。”
一旁女官笑道:“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母亲喂养孩子,天经地义。不过,太子妃您也别担心,自然有乳母喂养孩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