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声无息,什么都没有。
“你是不是看花眼了,或许是只野兔。”陆千城微微笑道。
我有些赫然,道:“可能真是我看错了吧。”
陆千城看了眼我脖子上的伤口,正色道:“不行,得赶紧送你去医院。”
我有些犹豫,想在这儿等等夜君白,但感觉失血过多已经头晕眼花,确实是不能耽搁,便点了点头。
临走前,我捡了颗石子在空地上写了字给夜君白,告诉他我受伤先去医院。
陆千城抱着我走了二十多分钟,穿过一片茂密的茅草从,我就看见一辆黑色的越野车停在路边。
“你是跟他一起来的?”陆千城把我抱上后座躺下,定定的看着我问。
我随口回答:“嗯,是啊。”
陆千城闻言,脸上一下就染上了怒气,道:“他竟然把你一个人丢在那儿,让你置于危险之中,要是我没及时赶到,你差点就……”
看陆千城生气的样子,我赶紧解释:“不是的,他没有把我丢下,是有要紧的事要去办,而且谁能想到那鬼会突然叛变攻击我……”
陆千城的愤怒继续升级,道:“差点命都没了,你替他辩解!”
看来我说什么他都不会听……我只好转移话题道:“对了,你怎么会知道我在这儿的?”
陆千城眼神微微闪烁,道:“我来这山里找味草药,没想到正好听见你的声音,就赶紧赶了过来。”
“哦,原来是这样。”我心说我跟陆千城还真有缘分,一次又一次,总是他从天而降救我于水火之中。
“躺好别动,我去开车了。”
陆千城说完,下了车把门关上,进到驾驶室启动车子。
山路颠簸,颠着颠着,我晕晕乎乎的睡了过去……
再睁眼,只见一片雪白的屋顶。
突地,眼前出现了两张写满了担忧的男人脸。
一张清俊和煦,一张英俊冷酷。
“你们……”
我说完,就见夜君白的脸色“刷”的黑了下来,简直黑的跟锅底似的。
但我现在也没心思在意他的情绪,只激动的伸手去摸他,想感觉一下他变成人的体温……
可是,触手依旧是一片冰冷。
怎么会这样?他拿回了身体,不是该有温热的体温了么?
似乎是读懂了我的疑惑,夜君白道:“回去再跟你说。”
因为脖子缠满了纱布嗓子又火辣辣的疼,我眨了眨眼回应他。
夜君白走上前一步,伸手把我从床上抱了起来……
“你干什么?”陆千城立刻出手阻拦他。
夜君白的俊脸上满是怒气,眼看就要爆发,我赶紧拉了拉他的胳膊,待他低头看我,对他摇了摇头。
他总算还给我面子,声音冷酷的对陆千城道:“干什么,自然是带她回家。”
“她伤成这样你怎么能带她走?”陆千城咄咄逼人的质问他。
我看见夜君白的神色,暗道:完了完了,这回我可拦不住他了。
夜君白冷冷的看着陆千城,道:“我的女人,轮不到你操心。”
话音刚落,我就感觉道一股冲击里,就见陆千城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冲的往后退了几步撞到了墙上。
“哼,不自量力!”夜君白冷哼一声,抱着我走开。
我们刚走出病房,陆千城又追了上来,拿出一张深蓝色的符纸打了手势就要跟夜君白动手。
“不要……”
我喊破了喉咙,也没能阻止陆千城,更没能阻止夜君白,他一手抱着我,跟陆千城打了起来。
房顶的格栅灯因为两人斗法噼里啪啦闪烁不定,这楼层不知为什么并没有什么人,却是更方便两人动手。
我被夜君白抱着,又不敢挣扎怕影响他发挥被陆千城打伤,又一面担心陆千城会把他打伤,真是纠结的我神经都要拧成麻绳了!
两人斗了半天,虽然各自都挂了彩但却是伯仲不分,正打的难舍难分,楼梯口突然走进来一个中年护士。
“你们干什么呢?打架也不看看地方,这里是医院可不是菜市场!”
护士的斥责声中,两人惺惺住了手。
护士走过来,看见我被夜君白抱着,厉声斥责夜君白:“你怎么回事儿,病人失血过多需要好好静养,你这抱着她打算干什么?”
夜君白脸色又青又白,想要发作又不好发作。
我赶紧道:“阿姨您别生气,他抱着我出来透透气,我们马上就回去。”
说完我扯扯夜君白胳膊,道:“我们先回去吧。”
夜君白瞪我一眼,抱着我又回了病房。
陆千城随后也跟着进来了,还有那护士阿姨。
她拿着一根针管朝我走过来……
我看着那寒光闪闪的针头,简直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从小到大,我最怕的就是打针。
“阿姨这什么针啊?能不能不打?”
其实有夜君白在,我这伤口根本用不着处理,让他治治就能恢复如初。
护士阿姨给我胳膊上小了毒,举着针管推了点针水出来,道:“这是狂犬病疫苗,被狗咬伤必须打这个。”我看着那针管害怕的心都悬到了嗓子眼儿,脱口而出道:“我这是被人咬的不是被狗咬的,用不着打狂犬病疫苗。”
“人?”护士拿针的手收回,一脸匪夷所思的看看夜君白,又看看陆千城,那眼神变了又变,半晌,道:“现在的年轻人,口味可真够重的。”
口味重?
我去,她想哪儿去了?她不会以为我们是玩那什么吧?
夜君白和陆千城也是一脸黑线。
“阿姨不是你想的那样……”我跟那护士解释,她看都不看我一眼,收拾好东西就走开了。
临出门前,又说了一句:“玩也要注意分寸,别人命都搞出来了!”
我晕,简直没法说了。
“陆千城,你先回去吧,有他在这儿就行了。”我对陆千城道。
陆千城定定看了我一会儿,道:“好吧,有什么事儿给我打电话。”
说完便往外走。
他前脚刚走出病房,后脚,夜君白挥了下手,弄起一阵风把门“砰”的关上了。
这死鬼,我简直无语。
房间里只剩下我和夜君白,我急切的问:“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你还是鬼身?”
夜君白深邃的眼眸变得暗淡,负手站在病床边道:“我去晚了一步,身体被那该死的东西给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