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借着烈酒的遮掩,丛檀也不敢相信自己在露丝面前竟然可以如此放肆。
预料中的激烈反抗并没有袭来,被打脸的情况也没有,整个过程顺利得让他不敢想象——除了后背被抓挠的地方有点疼以外。
我一定是做了个美梦。
丛檀看着依偎在自己身边面带红晕合目而睡的露丝,感觉她仿佛是被自己这个猎人捕获的狐,恢复不了原型只能留在这里。
然而她并不是容易被长久挽留的女人,丛檀早就摸透了她的习性。
他微微叹了口气,自己想把最温柔的一面展现给她,但她偏偏不买账,非要等他露出蛮不讲理的一面才肯妥协。
女人哪,真是难以捉摸的动物。
-
lous城。
薄守仪独自坐在寝殿里,把玩着手里的一枚戒指。
某天深夜他突然从梦中醒来,依稀想起来自己小时候的一些事。
那时候他的母亲还在给那个白袍男人做情人,每年冬夏都会飞来两次与他们母子团聚。
相约的地点就在海岛小城的那家酒店,不过后来那家酒店旁边又新建了一家更大更奢华,也更靠近海滩的酒店,里面有薄守仪的投资——他总觉得旁边那家酒店留给自己的都是不好的回忆,母亲那个时候总是只顾着应付那个男人,根本就不怎么关注自己,有好几次他独自出门去玩,负责照看他的佣人工作疏忽,险些将他弄丢。
因此他从小就有着敏感而脆弱的内心,但这一切都在他后天的伪装下掩饰得很好。
不知道从几岁开始,他好像渐渐忘记了许多事请,起因似乎是那个位高权重的男人和母亲之间,因为自己的归属问题爆发了激烈的争吵,他被母亲扔过来的花瓶误伤了头部。
这双男女都并非真相的爱自己,他只是不道德结合下的产物,以至于他还清楚的记得那天,他们终于撕下了表面恩爱的伪装,也撕下了一贯宠溺他的面具。
“我不想要这个孩子,你带走吧。”
他惊呆了,从来没有预料到过母亲会这样对待自己。
而满脸络腮胡子的白袍男人,似乎有他的为难之处,最后也并没有马上同意接收他,而是答应了今后的赡养费一次性付清。
并且他在十四岁以后,可以来往两地,重新选择。
他本来就和生父不亲密,因此并不在乎吐尔逊家族所拥有的一切,然而母亲的忽视以及她骨子里的虚荣,对权势的追求,终于让郁郁寡欢的薄守仪逐渐分裂出了两种人格。
大部分时候,都是那个冷血无情,仿佛不在意任何事情的robert在抛头露面。
只有在进入深度睡眠之后,偶尔那个没有安全感的,内向而自卑的小男孩才会出现。
尤记得他年少时有好几年都寄住在傅听雪家里,那是他母亲的一个叔族备的亲戚,两人年龄相仿,都是自幼缺了父母的关照。
还有任世祯,薄守仪有些想不起来了,但今晚的他格外清醒,猛地回忆起来幼年的自己和任世祯似乎也有过短暂的交情。
似乎他还曾经为傅听雪和任世祯更加合得来而耿耿于怀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