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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清盈的父亲张致福换了一件整洁衬衫。笑吟吟地走进客厅,说:“都在聊什么呢?看你们几个挺高兴的。”
“没什么,和盈盈地男朋友说话呢!”
张致福故做大吃一惊:“什么?盈盈的男朋友?刚才我只道是普通朋友呢!这可不得了了!家里都没准备什么,你看,这真是太仓促了。”
黎小白心道:“演得这么逼真。我看把你拖去好莱坞领个奥斯卡最佳男主角奖都成。
不过爷爷我也在演戏,大哥不说二哥。”嘴上十分惶恐,呵呵笑道:“呃,这个,我和盈盈的关系刚刚确定,就急着来拜望您老人家,失礼之处还请不要见怪。”这假女婿演得还真他妈累,好在老子敢与莱昂纳多比帅。敢与汤姆*汉克斯比演技,没让老家伙看出马脚。
张致福端量着黎小白,不动半声色,身高大概一米八以上。倒挺合适,长相也不差,打扮还算得体,而且还买了五粮液,这初次印象说得过去。
就不知品德、才能如何。等下吃饭时得好好考察一番。
坐在黎小白对面,接过香烟。一看还是三五牌地,这年轻人看来是下了番功夫,问道:“小伙子,家住哪里啊?”
黎小白凑身过去给老爷子烟,腹诽不已:“享受我亲自烟待遇的,世上还没几人,你要是今天立马死了也是值得的。”答道:“我住在朝阳村。”
张致福是本地土著,熟知秋山风土人情,说:“朝阳村?那地我熟,可朝阳村没姓廖的,令尊怎么称呼,说不定我认识呢。”
“我父母死得早,跟叔叔王大山一起住。”
“王大山啊,哈哈,那老小子,认得认得,我还记得九二年出海和他一起打过一条起码十斤的大海鳗。你是老王的侄子,这么说我们今儿可得好好喝一杯。”张致福没什么城府,一高兴便把当年的得意事迹吆喝出来,看看天色不早,吩咐女儿道:“小盈,去厨房看看你妈做好菜了没有。”
他知道这个女儿平时娇贵得很,从不肯下厨房干家务活,这么一说,是因为有黎小白在旁边,她若仍摆着架子不肯下厨,那就说明二人关系还不是很牢靠。
张清盈却是熟知父亲心思,应了一声:“嗯,我去看看,顺便帮个手。”
张致福立马就对黎小白刮目相看起来。
不久后开席,张家准备的晚餐有各类海鲜、青菜、汤煲,十个人围着满满一桌。
张清盈的母亲是个六十岁上下地淳朴妇女,话头不多,只随便问了黎小白几句,似乎还得看丈夫拿主意。
客厅左边进去是餐厅,十几平米左右空间,十个人围坐一起并不局促,也算不上宽敞,当下分主宾坐好,张致福坐的是主位,热情招呼道:“小黎,就坐我身边吧,我们好好聊聊。”
黎小白依言坐下,旁边陪着张清盈,更过去一是大姐和大姐夫。黎小白别的没注意,当先看到距离最近的一盘菜是自己比较喜欢的白斩鸡,颜色金黄诱人,清香扑鼻,心道:“看来老丈人待我不薄,懂得孝敬姑爷吃好地。”
要是让人知道他这古怪念头,估计得当场把他活劈了。
张清圆打开五粮液,给在座几个男的全部倒满杯子,女人则用可乐代替。
张致福举杯道:“今天难得全家团聚在一块,干了这杯。”大家纷纷起身举杯相碰。黎小白天生对酒精敏感,酒到杯干,二两五十多度的五粮液喝得一滴不剩。张致福看他一眼,暗道小伙子不错。
黎小白夹了块鸡头到老丈人碗里,说:“一家之主,应以鸡头为先。”心想:“难吃的给你吃,剩下的就全归我了。”张致福赞许不已,说道:“懂礼数!”夹起鸡头吃了起来。
张清盈也夹了块鸡翅膀给黎小白:“呵呵,你也要振翅高
旁边的大姐笑道:“哎哟,才刚领新姑爷进门,就这么体贴了?”
表面上他们只是男女朋友关系,称呼“新姑爷”未免太过唐突,而且大姐这话里的讥讽之意实在明显,张清盈秀眉一皱,夹了一块鸡屁股硬塞进大姐碗里,冷冷地说:“那么就祝大姐身体健康,永远都像鸡屁股一样肥大丰满。”又夹一块干瘪没肉的鸡脖子给大姐夫,说:“大姐夫身居要职,就像鸡脖子一样把住咽喉要道,争取早日再进一步,登上鸡头位置。”
祝愿语是不错,大姐夫无从反驳,硬着头皮把鸡脖子啃了,还要装做津津有味,笑道:“姐夫要是能再进一步可就好了。”
张清盈可不管他怎么想,筷子在碟里一捞,夹起一堆青菜全插进大姐夫碗里,说:“愿姐夫像青菜一样清廉无私,我们都以大姐夫为榜样。”她这么一捞,碟子空了大半,大堆青菜堆得高出碗沿半寸,要是全吃下去,别地菜就不用多想了。大姐夫不敢在家里摆出科长派头,苦笑道:“这……小盈,你叫我怎么吃得完这么多?”
“吃不完?那你就是不够清廉了?”张清盈似乎开着玩笑说。
别人见到小妹气色不好,知道她气不过大姐一家的挖苦,都不敢惹,以免突遭横祸。
张致福笑道:“你们两姊妹争吵十几年,还不该歇歇?小盈你都二十五岁了,也该注意一下形象。小黎啊,我可指望着你以后能多管教我这闺女呢!”
“是是。”黎小白应道,顺势低声对张清盈喝道:“罗嗦什么?吃你的菜,男人的话题不要插嘴。”
张清盈立即耷拉下脸,变成一副受委屈地小媳妇模样,咕哝道:“又说人家,好好,不管你了。”
张致福眼睛一亮:好女婿啊,盈盈竟这么听他的话,似乎调教有方,又有大丈夫威严,看来这女婿是错不了了,男人就得有魄力,就像我那婆娘,几十年没敢跟我回过嘴。
他心中一高兴,嘴上就开吹了:“小黎,要说老全那小子,跟我算得上是朋友,虽然十几年没见过了,不过我们总算是世交。你不知道,当年打渔的时候我们干过多少辉煌事呢!大概是八几年那时候,有次我出海碰到一条起码五六米长的大鲨鱼,当时我一个人,就一条木船,吓得魂不附体……”
黎小白脑中浮现出《老人与海》的描写,笑道:“后来您与鲨鱼搏斗了一天一夜,利用自己的耐心、毅力与智慧,终于将它杀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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