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穿越来的时候便是傍晚,如今一番折腾下来,已然月上柳梢头,却不见有任何一个人来叫她用膳,苏浅浅也不是那愚笨之人,自然是知道这一个身体的主人并不受宠。
在镜子跟前呆坐了良久,如今情势已至此,只能是既来之则安之。暗叹一口气,苏浅浅缓缓和衣再一次躺倒在床上。
合上双眼,任清泪在眼角滑落,将睡未睡之际,苏浅浅的身体微微一震,幅度很小,若是肉眼看来根本就看不到得,更别提,这一间只能遮风避雨的小院里根本就没有任何来伺候的人。
那么,苏浅浅发生了什么呢,在她的脑海里突然涌入了大量的信息。
轻雨阁,江湖中排名靠前的门派,阁主名为苏廖,是她的生身父亲,想来该是之前那个身材还算魁梧的中年男人。
她则是轻雨阁庶出的三小姐,由于她的娘亲不过是苏廖出门带回来的京都名妓,刚开始是受宠了一段时间,奈何红颜易老,再加上庄里众人的谩骂排挤,更是有那蛇蝎心肠之人害的娘亲无疾而终,最后只留下了她这么一个不受宠的三小姐在整个山庄里被人欺侮。
上面有两个姐姐,长姐名为苏清,是正妻柳氏的孩子,长相倒是平凡,所以对着逐渐显露出倾城之姿的苏浅浅是嫉妒非常,每每总是将她打个半死出气。
二姐名为苏凉,本身是个无主见的,只得依附着苏清生存。
这一次苏浅浅所受的责罚究其根本是苏清苏凉联手的陷害,她们将本就唯唯诺诺的苏浅浅约到了湖边,制造了一出苏浅浅将苏凉推入池塘的闹剧。
明眼的自然知道苏浅浅是被冤枉的,奈何不会有一个人愿意出面为其作证。于是,她被动用了家法,苏清的根本目的是为了让苏廖可以将苏浅浅赶出轻雨阁,本来他们料准了苏廖在他们的煽风点火之下,一定会点头答应。
却不想意外的让苏廖看到了那一双透亮的眼睛,竟然产生了些微的歉意。
梦中,苏浅浅将一切前因后果理清,半夜十分便又醒了过来,实在是伤口疼痛难忍,衣衫也早已被汗水打湿。
这个时候,她很庆幸她有一股从不为外人道也的坚韧毅力,也不呼痛,只是不断起伏的胸膛,和忽急忽缓的胸膛透露出她是有多么的不好受。
正是初春的季节,这一点倒是和她刚来的时候差不多,她顾不上披上衣衫,向着院子而去。
静谧的夜晚,徒剩丝丝缕缕的月光点缀着这黑暗的夜幕,苏浅浅没有对月凝眸,再来上一首静月思,而是抱着试试看的态度奔着院落里的花花草草而去。
仔细观摩一番,倒是真让她发现了几株可以止疼的花草,这一刻哪儿还用得上药锄,徒手将其摘起,放嘴里碾碎。
问题又来了,她根本就够不着,泄气的将嘴中的草药抓在手上,回了屋子,一鼓作气撕开了衣衫。
若她能亲眼看到便知道那十鞭有多么惊心动目,鞭痕交错也不算,那背上更是一道道的新伤旧痕,显示着,原主的日子是多么的艰辛难耐。
草药在苏浅浅一点一点的动作下终究是上到了那些伤痕之上,立时一股清凉之气蔓延至全身,这个时候,她才能吐出一口浊气。
就着趴在床上的姿势,再不愿意动上一步,懒散的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