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偶一觉醒来,竟然发现自己身在一条河的旁边。
阳光明媚,流水潺潺,鸟语花香,布偶发现自己的身下是厚厚的草甸,可这里并不是之前的草原。
老黄、古尔丹、窃·格瓦拉、二嘎子、安德烈他们都不见了。
“你们在哪里?”
布偶大声喊道,可是周围除了鸟鸣声和水流声以外再也没有其他声音。
河水中波光淋漓,风中弥漫着厚重的松木香味。
这味道是那么柔和,令布偶心醉神迷。
布偶想起这是自己家乡远东25区的味道。
布偶心想,难道我回到家乡了吗?
他沿着河向前跑去,期待着再次见到自己家的两顶帐篷,爸爸正在门口砍柴,妈妈坐在木盆前面洗着衣服。
“爸爸!妈妈!”
布偶忽然想起,自己的母亲已经在几年前去世了,父亲也下落不明,生死未卜。
这里究竟是哪里?
“布偶!”
“什么人在喊我?”布偶惊讶地说道,他四处找寻,这声音是那样的熟悉亲切。
“布偶我在这里!”
“你是谁?”
“你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吗?”
······
“辛巴!你是辛巴!”
布偶听出正在和自己说话的人是小狮子的弟弟,自己的小舅舅辛巴。
辛巴继续喊道:“布偶我好想你啊,我们已经好多年没见面了,你还好吗?”
布偶看不到辛巴在哪里,辛巴的声音就像是从头顶的空中传下来一样。
忽然,蔚蓝的天空中的太阳变成了蓝色,在蓝色的太阳中间产生了一个漩涡,起初漩涡只有一粒芝麻大小,很快,漩涡扩大开来,将整个太阳吞噬了。
布偶惊讶地仰望着天空,整个天空开始扭曲,如同变成了无边无际的大海,海面上波涛汹涌,半空中的云彩都变成了乌黑的礁石。
漩涡越变越大,刚才是太阳的地方是漩涡的中心,从湍急的水流中探出了一个少年的身子,他挥动着双臂,向布偶求救道:“快救救我,我要被吸进漩涡里面去了!”
那个少年正是辛巴,距离布偶和他分开已经六年有余,可是辛巴的相貌没有一点儿改变。
“辛巴!我来救你!”
布偶的脚轻轻点地,身子竟然直接飞到了空中,他双臂摆动,就像游泳一样向空中的大漩涡靠近。
“把手给我!”布偶喊向辛巴道。
辛巴慌张地伸出双手,“布偶快把我救出去!我们以后再也不分开了!”
布偶的手就要碰到辛巴的手,辛巴身后的漩涡中突然爬出了一只丧尸,它的身上长着数不清的长手,将辛巴的全身缠住了!
“啊!”
辛巴惨叫,丧尸手上数以千计长着锋利指甲的手指插进了辛巴的身体里,鲜血从辛巴的伤口中喷出,转眼间将天空中的海洋染成了血红色。
“辛巴,你别死啊,我这就来救你!”
布偶眼中涌出泪水,他紧紧抓住了辛巴的手,用力向地面游去,想要将辛巴从丧尸的手中夺回来。
布偶用尽了全力,但丧尸依然死死抱住了辛巴不肯松手。
这时,天空中的血海沸腾起来,无数直径几十米的赤红色水泡升腾破裂,发出“噼里啪啦”的巨响。
每一个大水泡爆裂,都从里面爬出很多丧尸。
转眼间,真个天空又被丧尸占据,变成了一片黑漆漆的尸海。
“哈哈哈哈!”
辛巴突然诡异地笑了出来,他的身上鲜血淋漓,但脸上的表情显得十分开心。
“辛巴,你怎么了?你为什么要笑?”布偶疑惑地问道。
辛巴没有回答,只是大笑不止,那笑声极具感染力,四周的丧尸也开始大笑,它们口中的舌齿头都腐烂了,发出的笑声愈加可怕。
丧尸们一传十,十传百,百传千万,无边无际的丧尸一齐发出恐怖的笑声,就像在一起嘲笑布偶一样。
“呼呵呵呵呵!”
“哇哈哈哈哈!”
“咦嘻嘻嘻嘻!”
“唉嘿嘿嘿嘿!”
刺鼻的血腥味让布偶难以呼吸。
布偶感到天旋地转,他再也忍受不住这种震天动地的笑声,松开了抓着辛巴的手,使劲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可是即使堵住了耳朵也抵御不了笑声,声波穿过布偶的手掌,钻进了他的耳道。
布偶头晕目眩,全身都没有了力气,头朝下从天空中摔了下去。
“轰隆”一声巨响,地面分崩离析、土崩瓦解,滚滚的熔岩升腾,布偶坠入了一片烈焰。
······
“啊!”布偶从梦中惊醒,他揉了揉眼睛,擦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
原来是南柯一梦。
其他五个男人都在酣然大睡,他们各自打着节奏、音色俱不相同的呼噜,合成了一支奏鸣曲。
布偶喘着粗气,对于刚才恐怖的噩梦心有余悸。
窃·格瓦拉谁在布偶旁边,他睡相极差,嘴角留着口水,睡袋已经被踢开,窃·格瓦拉一条胳膊压在布偶的胸口。
布偶推开窃·格瓦拉的胳膊,又帮他把睡袋拉好。
“辛巴······”
布偶重新躺下,脑海里不断回忆着幼时和辛巴一起玩耍的情景。
“如果辛巴还活着,他今年和我一样,也有十七岁了。”布偶想象着辛巴长大后的模样,不知不觉又产生了睡意。
“嘿嘿嘿,这么多的自行车啊!我要选哪辆啊?”
窃·格瓦拉突然说起梦话来,又将布偶吵醒了。
“唉,真是讨厌!”布偶转过身去。
“嗯?大半夜的,谁在说话?”老黄被窃·格瓦拉吵醒了。
“嘻嘻!好漂亮的车子!”窃·格瓦拉呓语道。
老黄循声找去,“原来是你小子搞鬼!吵得洒家不得安宁!”
老黄在窃·格瓦拉的屁股上踢了一脚。
窃·格瓦拉停止了梦话,老黄吧嗒吧嗒嘴,又闭上眼开始打呼噜。
窃·格瓦拉被提醒了,他刚才梦到偷了一辆非常漂亮的自行车,正骑着车在路上兜风。
“啊呦,我的车子呢?”窃·格瓦拉问道。
“小声些!”布偶说道。
“好!好!我去上厕所!”
窃·格瓦拉爬出睡袋,走出帐篷去想小便。
他走到一棵树的下面,解开了腰带。
“哗啦、哗啦、哗啦······”
解决了这个问题,窃·格瓦拉不停打着哈欠,准备回帐篷里继续做骑自行车的美梦。
“哇哦,是萤火虫耶!”
帐篷外漆黑一片,窃·格瓦拉看到了黑暗中的两个黄色光点,他想那应该是两只萤火虫。
窃·格瓦拉正要进帐篷,猛然听到身后草丛中沙沙作响。
“好活泼的萤火虫啊!”窃·格瓦拉一边说一边回头看去。
“嗷!”
一只动物扑来过来,将窃·格瓦拉压在了身下,它伸出脖子,张开嘴向窃·格瓦拉的头咬去。
那两只萤火虫就是动物的一对眼睛,窃·格瓦拉双手死死抓住动物脖子上的毛,拼尽全身的力气将它的头向上抬去。
窃·格瓦拉惊声叫到:“救命啊!”
幸好布偶尚未睡着,他立刻拿起枕边的HK UMP冲锋枪,从帐篷冲了出去。
“窃·格瓦拉!”
“我在这里!有东西要咬死我!我支持不住了!”
布偶环顾四周,但只看到了两点亮光,布偶知道一定有蹊跷,可是他怕贸然开枪会伤到窃·格瓦拉,举着枪不敢开枪。
“它在哪里?”
“打光点!”
“砰砰砰!”布偶几发点射,将两个黄亮的光点都打灭了。
枪声把帐篷里面的人都惊醒了,帐篷内一阵骚动,紧接着油灯被点亮,四个人各拿武器,从帐篷赶到外面一天究竟。
“布偶老大,发生什么事了?”老黄提着油灯问道。
“窃·格瓦拉呢?”二嘎子说。
布偶对老黄道:“把灯给我!”
老黄把油灯交给布偶,布偶向黑暗中走去。
五人同时惊叫了一声,只见一只黑色皮毛的大狼趴在地上,它的脑袋被打碎,窃·格瓦拉被压在大狼的身下,生死不明。
众人合力将大狼的尸体移开,窃·格瓦拉呻吟道:“啊呀,差点死翘翘呀!”
老黄刚要扶起窃·格瓦拉,安德烈阻止他道:“等等,别碰他!”
老黄疑道:“怎么了安德烈?”
安德烈指着狼的尸体,表情凝重地说道:“这不是普通的狼。”
人们同时向狼看去,只见它的外表虽然和普通的灰狼没有多大差异,但是地上的脑浆和血的颜色却是黑紫色的。
“丧尸狼!”古尔丹叫到,“这是一只被丧尸病毒感染了的狼!”
二嘎子立刻举起98K狙击枪,将枪口对准了躺在地上的窃·格瓦拉。
窃·格瓦拉又惊又怕,他看着二嘎子,问道“你这样子是要做什么啊?”
“窃·格瓦拉!你被咬伤了吗?”二嘎子严肃地问道。
“你说什么?”窃·格瓦拉还没有弄清是怎么回事。
“我再问你一次,你被这只狼咬伤了吗?”
窃·格瓦拉登时明白了,刚才袭击自己的是一只丧尸狼,如果自己被咬伤也会被感染,不久之后就会变成行尸走肉,二嘎子将在自己变异前一枪打死自己。
“不、不,我没有被咬到!”
窃·格瓦拉将自己全身的衣服脱光,赤条条站在众人面前,他全身除了污垢以外没有特殊之处。
你真走运。”二嘎子放下了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