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平与嫣儿的大婚,历经了三天。
这三天来,道贺的宾客络绎不绝,徐州陈府连开大宴,
徐州牧陶谦在百忙之中,亲临陈府,成了最有身份的人。
可陶谦送的礼品,犁耙与桑蚕,却让陈平呲之以鼻。堂堂一州之牧,竟然送些农物。
男耕女织,这种寓意非常美好,但陈平,更想要些实惠东西。
比如说,蔡邕,蔡大家的墨宝。
蔡大家亲自执笔,用‘飞白书’笔法,洋洋洒洒写下十六字,送与陈平。
“天地氤氲,咸恒庆会,金玉满堂,长命富贵。”
看着唯美的‘飞白书’。陈平满脸欢喜,此书法,当可传世也。
天下无不散的宴席,三天的婚宴过后,一切归于平息。
陈平带着他的新娘,陈嫣儿,回到了琅邪郡城。
张蝉住的西厢房,被嫣儿取代。陈嫣儿,成了郡尉公府的女主人。
自古以来,女人就为难女人。
成为女主人的嫣儿,一改之前的温柔,对众歌姬严加调教,更是将媚娘,赶出东厢房。
“以后内府,皆由我陈嫣儿打理,尔等歌姬,不准踏入内府一步。”
“陈平,以后离媚娘,还有那些歌姬远些,如被我嫣儿看到,定会通知老爷。”
听着嫣儿的话,看着这位士族大小姐,陈平无奈的点着头。
陈平发现,嫣儿略有威胁的话,他无法反驳,也无力反驳。
其一,娘子干涉夫君的生活,好像并无过错。
其二,陈平这个倒插门女婿,的确没什么地位。
陈平本以为,在东汉这个时代,在这个封建社会,他可以三妻四妾,风流无限。
但看到嫣儿的做法后,陈平觉得,要完成这个想法,难度非常之大。
陈平突然意识到,要想生活上完全自由,当一名家主是多么的重要。
如我陈平当了陈家家主,陈嫣儿没了陈家依仗,经过一番调教后,定会百依百顺。
这个邪恶想法,被陈平暂存在脑中,然后封印了起来。
结婚的后遗症,以笼罩住陈平。每次与媚娘,众歌姬相会,陈平都变得小心翼翼。
“娘子,内府中的一切,夫君皆不管,娘子说的算。”
看着满意的陈嫣儿,陈平说着违心的话。
“夫君,汝乃大丈夫。人道是,男主外,女主内。内府中的些许杂事,就交给嫣儿吧。”
陈平闻嫣儿的话,看着满脸真诚的嫣儿,很是感动。
嫣儿很善解人意,陈平发现,除了内府的生活外,陈平在外做的任何事,嫣儿都不会管。
自从嫣儿打理了内府,陈平的生活,也有了固定的规律。
嫣儿在内府,解决了大量的琐碎,这使陈平有了充裕的时间,应付外界的一切。
看来家中有了女主人,并不是件坏事。起码现在,内府以变得井井有条。
“有妻如此,夫复何求。嫣儿,汝真乃贤内助也。”
西厢房,陈平搂着嫣儿,道出了心里话。
婚后的生活在继续,充满了平淡,亦充满了激情。
朝朝暮暮,岁岁年年。真是日日变化,年年不同。
中平三年,公元186年冬,东海,广陵两郡,黄巾复起。
陶谦任陈平为讨逆中郎将,对两郡黄巾进行平叛。
陈平依戏志才,程昱之计,按之前陶谦的讨伐路线,从东海至广陵,缓缓屠之。
一路之上,陈平以练兵为重,结交两郡的各大士族为先。为今后当得徐州牧,做好准备。
在讨伐黄巾之时,陈平向州牧陶谦,不时索要军甲,马匹,钱粮。扩充自己的军伍。
军伍的战斗力,在不停提高。讨伐黄巾结束时,陈平以有了三千骑兵,五万步卒。
中平四年秋,陈平胜利班师,大胜而回,俘虏黄巾五万有余。
亦是中平四年,一则消息传到琅邪,颍川陈家,颍川四长之一的陈寔,在此年去世。
闻知情人言及,陈寔在死的时候,亦呼唤陈平的名字。
陈平闻此消息,一阵悲伤。对其有救命之恩的陈寔,当真看重我陈平。
陈寔的死,陈平因不能祭拜,而感到惋惜。只能面对颍川陈家的方向,点燃了三炷香。
中平五年,公元188年,陈平二十岁,完成了冠礼,有了真正的表字。
古人的字,源远流长,乃名字的另外称呼,亦是注解,补充和延伸。
伯仲叔季,字中多以这四字而论。
像圣人孔子,字仲尼。汉高祖刘邦,字季,亦叫刘季。
陈平,在思考着表字。但又不能盖过先祖。
众人的提议,包括蔡大家提的字,陈平皆不满意,思来想去,陈平想到了一个字。
陈平,字半平。
也许只有这个半平,才能安慰陈平的心,达到尊重先祖之意。
亦是中平五年,徐州牧陶谦,任笮融为琅邪太守。
陶谦的这一信号,让陈平感到彷徨。
笮融,乃陶谦的同窗,亦是心腹。看来陶谦,对吾陈平,已有了防范。
戏志才言。“立大功后,需低调行事,要犯些小错误,交好笮融,让陶谦放心。”
程昱言。“现今之时,仍需发展,缓慢毒杀陶谦,方为上策。”
陈平依两位智囊的建议,交好笮融,供其钱财与美人。并将装有酒盅的水缸,以谣言之法,变相赠与陶谦。
想那酒盅,入得水缸后,便没了踪影。而那缸中之水,亦变成了美酒。
陈平希望,酒盅依然活着。并在陶谦饮得美酒后,钻入陶谦腹中。
用酒盅的歹毒,慢慢毒杀陶谦。待陶谦身死后,陈平可凭借实力,成为徐州之主。
古人对谣言,总是趋之若鹜。
“徐州城新开酒坊,有神医扁鹊遗留长寿酒。”
此则消息,很快传入了陶谦耳中。
陶谦五十有六,如今位高权重,乃一方诸侯,对命十分爱惜。
在谣言刚起之时,装有酒盅的长寿酒,就收入陶谦手中。
陈平暗中派人,收买陶谦公府的下人,密切观察陶谦的一举一动。
当得知陶谦的酒量大增时,陈平与程昱相视而笑,知道陶谦以中酒盅也。
秘密处理了知情人,陈平在等待,等待着陶谦,慢慢的死去。
同样是中平五年,笮融成了陈平的傀儡,而整个琅邪治地,陈平也真正做到了一言堂。
琅邪治地,除了士族以外,全部以张昭的四政之法,进行统一管理。
在典农校尉陈登的帮衬下,以四政之屯田法得到的粮,足有八成,全部归陈平所有。
兵力以达八万,骑兵已达五千,兵器铠甲以十万计。粮草更是囤积了五十万斛。
今之陈平,当得兵精粮足,成了割霸一方的豪强。
中平五年年底,灵帝病重的消息传到徐州。陈平闻此,对张蝉的思念更加深重。
平蝉阁,大雪纷飞。陈平手抚古琴,不停弹奏着。
与蔡邕,文姬学了三年的琴,陈平的琴艺一道,以今非昔比也。
时而大风忽起,时而冰雪密布,陈平的琴音中,道尽了无数的哀鸣。
“朝朝暮暮不相见,岁岁年年人可同?”
“吾陈平,再过一天,以二十有一,张蝉,亦离开我五年。想那骨肉,如今以是五岁孩童。汝等母子,何时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