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默离开一个月后的长安。依然是农者耕、商者商、小贩高声叫卖、妓寨歌馆夜夜笙箫。学馆自是童声朗朗。一片升平景象。
皇宫、御书房。
“奴才墨言非叩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如此深夜进宫,可是有什么事情发生?”李世民依然低头批阅着手中的奏折,淡淡地说道,
“回皇上,近一个月来,各地致仕官员被人刺杀不下百位。其中很多曾是有功于陛下,且知道陛下很多往事的秦王府老臣。而所有证据都指向陛下您。”
“什么?发生了一个月,为什么现在才禀报?”李世民闻言手中金笔一抖。沉声斥责道。
“皇上,虽然发生在一个月内,但转到奴才这也不过二天,奴才派员了解之后立刻来报,未敢有私毫迟延。”墨言非闻言跪倒在地奏道。
“嗯。起来吧。你刚才所说,所有不利的证据均指向于朕,是何原因?还有朝中大臣应该早就知道,为何不奏?难道魏征也惧死?”
墨言非小心奕奕的道:“皇上,朝中大臣,确是大多知道。然案中凶手,经过多方追查均源自大内。故多不敢言。魏大人虽有触天之胆,那是因为皇上大度,只要他站在理上,利于社稷,利于当朝。皇上定是不会计较其言辞激烈。但现在发生的命案,让人心中隐藏着不安,安敢胡言乱语。死。谁不惧之?”
李世民闻言一怔。恼道:“朕多年来如何尽心为国,尽心护臣爱民,就因这莫须有毁之一旦么?”
“皇上,非为此一宗。主要还是因为刘一安大人的死。令朝中大臣不安。再加上现在的案子,才会令人畏惧。”
“你……你是说。泰儿射杀刘一安,众臣皆以为是朕所派?”李世民怒道。
“皇上息怒。刘一安退隐之所。满朝之中,没有人知道。皇上您知不知道,暂且不说。为何魏王殿下就能那么准确地找到地方,杀人焚尸呢?那刘一安大人与殿下并无过节。魏王殿下根本没有杀他的动机和必要。但他偏偏这么做了。朝臣能怎么想?”
闻得此言李世民浑身一软。滩在龙椅之上。许久……
“查,你去给朕将这些案件一一查个水落石出。就是查到朕的大内也给朕查出来证据来。”李世民沉声道。
“皇上。由奴才去查,就算查出真凶,众臣肯信么?”墨言非奏道。
李世民闻言也不禁发苦,只得道:“那依你之见,朕应遣何人办理方为妥当?”
“钱默。此人与翼国公等一群将军甚是相得,虽然见面次不多,但因为军拳训练班一事,与各大臣均有着不菲的交情。有他出面,再准他用他的学员办案,此事定矣。”
“钱默,他骗走了朕最心爱的女儿。早已不知归于何处,朕如何宣他办事。”
“只要皇上您肯用他。奴才有办法找到他。不过方法有些下作。”
“朕不管你如何做。宣他进京就是。朕赐他大唐第一巡御使。替朕巡查天下臣工。”
“是。皇上。”
……
“二哥。你说这些日子的案子,真的是皇上让人做的么?”卢国公程咬金问道。
翼国公秦叔宝苦笑道:“以皇上的性子,应该不是他所为。但从刘恩公的死来看,又很难解释其中的奥妙。总之你最近收敛下你那火爆的性子,别再胡言乱语。不说话也没人当你卢国公是傻子。”
“秦二哥说得是。你看那魏征老儿,最近都少言少语。不怕死,那全是骗人的。有明君才有死谏。看魏征就明白。”英国公李世绩道。
“你们这不是要蹩死俺老程么。什么事都想好了再说,那还是俺程咬金?”卢国公苦着脸道。
“得了,你只要在朝堂之上,少说话。在自个儿府里,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谁管得了?要是你管不住府内下人的嘴,你就管好自已的嘴。在朝堂之上,你只要就事论事就是。”秦琼笑道。
“嗯。”
……
同样的讨论在各个朝臣府中均有讨论,得出的结果也大同小异。无非就是小心言辞,少惹是非。
再说墨言非,回府之后第一件事便是令一心腹之人,送了一封信给钱默,将朝中之事详细解说一番之后道:“此次硬拉着钱兄入朝,实非得已。皇上待墨有知遇之恩,奴虽一残监。当今从未别视,秘营统领自圣上入太极宫始,便由墨代掌,屡有过失,今上从未入墨之罪。多是劝勉之词。今次之案已危极圣上天颜。墨不忍旁观静看。只好请钱兄出山相助了。皇上虽对钱兄携安平公主归隐,有所不满。但依然赐你大唐第一巡御史,专司考察天下臣工。望兄勿却。今已将只此一家秋掌柜请入我府小住。其盼兄甚切。还望大人速归。”
喀什噶尔。果香山庄。
“少主,少主。我们按你的方法酿出葡萄酒了。色泽鲜红。入口有淡淡的果香。醇正微酸。比原有的葡萄不知好了多少。而且这酒性甘不烈。很好喝。”路人甲窜进大厅禀道。
“嗯。将新出的酒,全部装桶,存入地窖。一年后才拿出来卖。这酒,一会你拿一壶来,我试试味道。”钱默没有惊喜。因为这种简陋的酿酒法,根本不值得高兴。也不认为这种方法酿出的酒会很好。弄出来也就唬唬这些没见识的古人了。
“是。少主。可是酒都酿出来了,为什么不出售,要放在地窖一年呢?”路人甲不明白,为什么弄出来了又不卖。
“酒要经过沉淀才更好,更香,味道也更均匀。你照做就是。到明年你再尝尝这酒,你就明白我的意思。”钱默不想多解释,也解释不清。只知道这葡萄酒对存贮的温度及时间很有讲究。温度最好在13摄氏度。其它的什么存储多久为好,实在不是很清楚。只好推而延之。
“少主,外面有一人自称是墨公公的属下,要求与您一见。”二狗进来禀道。
“墨无非。没想到他的情报能力不错啊。你请那位进来吧。我就在这里见他。看看墨公公有什么事。”钱默思索片刻道。
“是。”
不一会二狗便携着一位年约四旬的中年大汉进来。
那大汉不待二狗说话便对钱默恭身一礼道:“小的虞强武见过钱大人。”
“不敢,不敢。钱某早已退出官场。虞大人不妨称我钱默便是。不知道墨公公遣你来此,所为何事?”
“小的奉命给大人送来一封书信,您请看。”虞强武说罢自怀中掏出一封书信递予钱默。
接过信,撕开封口。钱默将信从头到尾看了一遍。明白了墨言非的意思。但最近那句让钱默甚是恼火。对着虞强武道:“你家公公没说别的么?”
虞强武点点头道:“我家墨公公还有一句话要小的代他转告。公公说:‘有些事,不只是表面上的那么简单,为了大家好。我做,比别人做好。若是相知,钱大人就应该明白我的意思。另外:虞强武到你那时,我已开始张榜找你了。其中会提到我强留了秋掌柜一家。’”
钱默明白了。一切都只是障眼法。想了想道:“那你现在回去,告诉你家大人,钱某会在官府找到时启程回京。”
“是。大人。那小人告退。”
待虞强武走后。二狗上前道:“少主,你这是……为何?”
“进、退之间自有道。你不必多问。到时咱们回京。这里依然由路人甲打理。嘿嘿……大唐第一巡御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