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默闻言只得苦笑。道:“我一个小小的县令,无权无势。更没有什么雄才大略。为什么都喜欢用我当棋子呢?难道默生来便是替人当棋子的不成?”
秦叔宝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道:“你是没权没势。但你有胆量,初来京城便揍了三位国公爷的子嗣。继而又让禁军主将以你那大唐第一教头之名,整顿禁军。又先人一步的果断要求外放。之后太子爷那承欢楼,又莫名的被人烧了个干干净净。你觉得这些够不够让人注意你,并利用你的不肯吃亏,不怕权势呢?”
钱默这时才意识到,初至大唐时的迷茫,给自已留下了多大的麻烦。挠了挠头道:“没想到小子一时的迷茫,竟然会做下这么多蠢事。现在想收拾怕是得付出更多了。我心欲静而人心不止。奈何!”
安平公主看着钱默挠头的傻样,不禁莞尔一笑。又见他那愁绪满怀的样子,出言道:“钱兄无需多虑,只管做好你份内之事。我想父皇调你入京,怕也是看中了你的不畏权势。刑狱史。掌的是刑律官司。你只要公正执法,勿枉勿纵。到时有事安平与秦叔父自会替你奔走出力。”
秦叔宝听罢,对着安平公主道:“好你个小安平,你自个儿帮他也就是了,还硬要拉上叔父陪跑。也罢。既然我们安平这么说了。我也不能不应下啊。便宜你这臭小子了。不过那一百吊钱你得还我才成。”
“钱没有,我还替你养了四十个兵卒呢。要不你将他们的吃用,算给我,我还你百吊钱。”钱默坏笑道。
“嘿。你小子也忒不厚道了,当时是谁要我的兵卒保护来着,现在倒好,反向老夫要吃用的钱。”
“国公爷,你可别忘了,当日可是你说派兵护着小子,我才离开这繁华的京城,跑那一片萧条的江南做县令的哦。说起来这都是你鼓动的。我不找你要那些兵卒的吃食,找谁啊?他们是你的兵。朝庭好象有军饷下来养他们吧?”钱默笑嘻嘻地应道。
秦叔宝想想还真是这么回事。但又不太对。道:“老夫不是可怜你么,免得你死在长安,才给你安排了个出路。现在好,你小子不但不感恩,反这么对我。啊!老夫实在是太伤心了。”说着说着,双眼一红,居然流下两行浊泪。
钱默见此。忙道:“国公爷,你这是怎么话说的,咱们这不是逗个乐么,你咋认真呢。得。那钱我还你便是。”
“真的?”秦叔宝哽咽道。
“真的。一言既出,驷马难追。”钱默保证。
“那些兵卒的吃用呢?你管不管?”
“管,都管。”
“呵呵。好,这是你说的,老夫可没逼你。是你自愿的哦。安平公主可是证人。”秦琼立马转泣为笑。喜形于色的道。
“呃……你。我刚才说什么了?哎呀!公主。你听到我说什么了么?”钱默一副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问道。
安平公主一直看着这二人大耍花腔,不禁调皮地一笑。道:“呃……什么?刚才我无聊中睡着了。你们在谈什么?”说着又佯装朝外看了看,道:“都这么晚了,钱默,我们是不是该告辞了?”
秦叔宝没想到安平会帮着钱默。不禁道:“安平。你也太对不住你叔父我了吧。既然为了一个外人,不说实话。”继而又装着一付神秘的样子道:“哦。我知道了,你们……”
安平不待秦叔宝将话说完。忙截道:“啊!我想起来了,刚才钱默说还叔父一百吊钱。且不向你要那四十个士兵的粮响。”
钱默摇摇头道:“果然姜是老的辣。默佩服。钱有空我就给国公大人送过来。”
好小子,差点让你给唬弄了。还好,安平脸皮儿簿。不象你这小子这般无耻。哈哈。好久没这么胡扯过了。是不是哪日找知节来瞎扯一天,好象自从随了圣上,我们都没有这般轻松过了。李唐可不是当年的瓦岗寨。处处透着森严的规矩。令人不敢轻怠。
这么多年,也就这小子对我牌性。又能扯上几句。那些老家伙现在都装起斯文了。全TM的之乎者也。弄得人头晕。
听得钱默说到送钱过来,喜道:“呵呵。不急,不急。”
钱默脸上顿时笑开了,道:“那好,默就先周转一下,待下次家人作钱时再还给国公爷。”说罢不等秦叔宝回话,续道:“天色也晚了,默就先告辞。他日有空再来叨扰。”说罢,躬身一礼。大步而去。
秦叔宝急道:“等……等等……老夫还……”
“叔父,那安平也告辞了。有空再来探望你老。”安平公主,打断秦叔宝的话道。
“嗯。好,有空记得常来。你二姐、三姐可是常念叨你哦。今日你来得也巧,正好她们和你婶娘去天官庙上香了。今晚不回来,在我那城外的农庄休息。”秦叔宝转瞬间慈祥地的说道。
“哦。那婶娘和姐姐们回来,您也让她们常去安平那走走嘛。”
“呵呵。好,好。你这丫头还和小时候一样,喜欢摇叔父的胳臂。行了,再摇叔父就晕了。”秦叔宝笑呵呵地道。
“知道了,那安平回去了。”
“好。你回吧。要不要叔你让人送你?”秦叔宝看了看外面渐渐昏暗的天色道。
“不用了,我的人在暗中护着。不会有什么事。叔父尽管安心。”说罢。安平对秦叔宝施了一礼,才转身离开。
秦叔宝目送安平离开后。一个人在厅内傻乐。
“老爷,奴才很多年没这么开怀的笑了。有什么高兴的事么?”秦府管家秦仁人一脸好奇的部问道。
“仁人呐!来,坐。知道钱默么?”
秦仁人侧身坐下道:“知道啊,这人不是从咱们府上要了四十个兵卒么。外面的人都说他是个办案的好手,到江南不足半年,便破了不少的奇案呢。”
……
“安平,咱们去只此一家吃晚餐好么?”钱默对刚自翼国公府出来的安平公主道。
“好啊!”安平点头应道。“你刚才怎么可以那般与翼国公玩笑呢?要是他不高兴,对你可没什么好处。”
钱默笑道:“安平啊!你不了解翼国公他们那一辈的人哦。要知道,他们多出身于草莽之间。本性豪放直爽,如今,天下承平。没有他们这些军人的用武之地。心中的苦闷,可非一般人可以理解。粗言鲁语,胡说扯皮正好可以舒缓他们的心情。反而朝中的之乎者也,令他们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