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怎么知道,奴妾有这般大的本事?”蓝樱含笑问道。
“方才本宫提醒你云瑶之事时,你很不以为然,你心里很看重你姐姐云瑶,可是这般大的事儿,你却不在意,所以本宫想,你怕是已经准备好了万全之策,将云瑶摘出去。”
“且自打云瑶给你递了消息后,已经过了一月之久,这一个月你没有出现,并不是因为你出不来,而是因为你在收服身边的人,摘除云瑶的危险。”
“一个月的时间,你就能正大光明的出现在女儿娇,且身边只有两个婢女,婢女还是言听计从的,你也是真真本事,本宫知道,三郡王是个疑心重的,便是本宫,也没有本事在一个月之内,就获得他的认同,本宫若是处在你的位置,怕是一年也不能做到你的地步。”瑾悠称赞道。
“皇后娘娘谬赞了,奴妾愧不敢当。”蓝樱笑着说道:“皇后娘娘之所以觉得做不到,不过是因为三郡王待娘娘不同而已,三郡王一面是想要争夺那个位子,另一面,可是为着娘娘去的。”
瑾悠并不惊讶,自顾自的喝了温水,“没想到,一个月的时间,你连这个都能做到。”
蓝樱苦笑了一声道:“这里没有外人,奴妾也不瞒着皇后娘娘,奴妾能做到这个地步,这背地里的苦楚,怕是旁人不知,三郡王到底是谁,奴妾懒得去追究,但是三郡王是个残破身子,只有奴妾有本事让他尝到********的滋味,所以他便是再怎么多疑,也放不下奴妾。”
瑾悠很是震惊,没有想到蓝樱竟然做到了这一步,难怪,难怪她能很快便取得王子瑜的信任。
“且奴妾是有资本的,云瑶能被选入娘娘身边,靠的不就是这个资本么?”
“不过娘娘放心,三郡王是不会寻云瑶的麻烦的,奴妾已经与三郡王说过,奴妾的姿容是照着云瑶的容貌动过刀子的,但是只能有八分相像,有些东西却是学不来的,他纵然不相信,也舍不得奴妾。”
蓝樱的眼底露出一丝狠辣,“且奴妾身上,有大元王上给的摄魂散,一点点的让三郡王吞食,他很快就会为奴妾之命是从。”
“大元王上给你的摄魂散?”瑾悠眉头紧皱。
蓝樱点头道:“大元王上野心昭昭,他怎么可能仅仅是与旁人合作?他想要的是宁朝的天下,但是宁朝自来是民心所向,他自然不好直接取得宁朝的江山,只能退而求其次,寻三郡王这样一个傀儡皇帝!”
瑾悠深吸了一口气,才算是明白,大元王朝的心思,“也难怪大元会存了这样的心思,萧宏峻的精兵在他的手上,他想据为己有。”
蓝樱点头,问道:“不知道皇后娘娘与皇上作何打算?准备如何处置了这桩事情?奴妾看皇后娘娘,似乎早已经知道大元与三郡王勾结之事,却是没有动作,似乎在等着合适的契机?”
瑾悠点了点头,也不与蓝樱说些废话,却也不透露了沈珺昊的意思,只道:“是在等。”
蓝樱也不追问,只问道:“那娘娘要蓝樱如何做?”
瑾悠低声与蓝樱说了些话,很快瑾悠便出了雅间,让云瑶去了雅间内,姐妹二人叙话,而瑾悠则带着蒋嬷嬷等人,趁着天色尚早,急急赶回皇宫,将这一切都告诉给沈珺昊。
沈珺昊没想到瑾悠会直接到前殿来寻他,以为有什么了不得的事儿,不顾前头几个老臣在争辩,直接就将事情甩给了马元童和慕容景辉,奔着后堂来见瑾悠。
“怎么了?可是身子不是?”沈珺昊第一个担忧的,便是瑾悠的身子,因为前一个孩子没有了的事儿,两个人虽都不说,但对如今瑾悠肚子里的这个格外看中。
瑾悠摇了摇头,将身边的人打发了,才将自己这阵子,对于蓝樱一事,所做的事儿,一一与沈珺昊说了。
沈珺昊半晌没有说话,只盯着瑾悠看,看得瑾悠有些不解,“怎么?可是臣妾这件事情做得不大妥当?”
“莫不是皇上觉得,蓝樱并不可靠?”瑾悠皱了皱眉道:“臣妾并没有将皇上的打算说给她听,她也没有追问,且臣妾看得出,她对云瑶的姐妹情谊,做不得假,皇上知道的,臣妾在姐妹之情上吃亏不少,所以对这样的心思最是敏感。”
沈珺昊沉默半晌,方才低声说道:“瑾悠,你为何不肯听了我的话?你如今怀着身子,竟然还这样劳神,朕不肯让随雷等人将这件事情告诉你,就是怕你会去查证,那王子瑜是个什么人,你比任何人都清楚,你怎么还能这般以身犯险?”
“今天是蓝樱确实是云瑶的妹妹,且大元王上给了蓝樱摄魂散,若是没有这样东西,王子瑜借着这个机会,再次掳截了你,你让我怎么办?”沈珺昊说道后头,语音中有着浓浓的担忧。
他背着瑾悠,弄掉了瑾悠与他的第一个孩子,他永远愧疚着,他不敢想象,若是再有一次,他失去孩子,会是什么模样?他体会过那种伤痛,那种自责,所以他不希望瑾悠也体会到那种感觉。
瑾悠没有想到,沈珺昊是担忧这件事儿,忙深吸了一口气说道:“臣妾日后不会在出去了,臣妾想着,蓝樱不过是信不过臣妾,才会非要见了臣妾不可,这一次,臣妾见了她,她便会全心全意的帮着皇上,臣妾也能好好的在宫里养着身子了,否则这件事儿不上不下的,臣妾也躺不安稳。”
瑾悠知道沈珺昊动了怒,话说到后头,有些轻微的恳求之意,听得沈珺昊心里暖暖的,“罢了,下次再也不许了,若是再有下一回,朕绝不会轻饶了你!”
沈珺昊说着,作势捏了瑾悠的鼻尖,宠溺的说道:“回蒹葭殿好好的躺着,这次的事情,你已经出力良多,再不许出宫了,朕会处理好后面的事情,你这几年最大的事儿,便是好好养着身子,平平安安的诞下咱们的孩子。”
瑾悠轻声应了,在沈珺昊的目光下护送下,出了前殿,奔着蒹葭殿去了。
沈珺昊微微摇了摇头,方才转会了前殿,那几个老臣已经败在慕容景辉和马元童的唇枪舌剑之下,老老实实的吹胡子瞪眼,沈珺昊回转,将那几个老臣打发了,留下了马元童和慕容景辉,将三郡王府蓝樱的事情说了一遍。
慕容景辉一时沉默,没有说话,马元童却是皱眉,半晌方才说道:“若是在大理的时候,微臣就断了他的性命,后来也不会有这样多的事儿。”
沈珺昊如何不后悔,他当初只是断了王子瑜的子孙根,却没有想到,后来还会与王子瑜有这么多的交集,“这个人,朕一定要要了他的性命!”
马元童也露出磨刀霍霍的神情。
慕容景辉看向两人,微微叹气说道:“微臣倒是认为,这个三郡王可以好好的利用利用,再说让他死的事儿,否则这般让他过着郡王的滋润日子,岂不是太便宜了他?”
“怎么讲?先生请直言。”马元童急急问道。
慕容景辉意味深长的说道:“这倒也简单,他如今是个什么心思?如皇上一样,想着三四年之后的事儿,与大元王朝合谋,共同谋划了宁朝的江山?他为何要与大元王朝合谋?不过是因为自己的力量不够罢了。”
沈珺昊听慕容景辉的话后,如醍醐灌顶,“先生说的是,王子瑜如今也不敢有任何谋逆的举动,因为他要在宁朝留下好名声,留下贤良郡王的名声,为了这个名声,他这三四年,怕是卧薪尝胆,也不为过。”
“正是如此,皇上这个时候不给他点儿颜色看看,更待何时?只要他不死,就绝不会反抗了皇上,退一万步讲,便是他死了,皇上也依旧可以让旁人装扮成三郡王的模样,左不过他本身就是一个装扮的人。”慕容景辉摇着玉扇说道。
“先生真是一言点醒梦中人!”沈珺昊与马元童纷纷称赞。
慕容景辉摇头晃脑的说道:“皇上与马大人不过是因为人在局中,没有看通透而已,皇上请恕微臣直言,只要是事关皇后娘娘的事儿,两位便有些拎不清了。”
沈珺昊又何尝不知,只是情之一字,甚难控制,马元童闻听此言,却是有些尴尬,垂着头道:“先生说笑了,元童不敢觊觎皇后娘娘。”
沈珺昊轻轻的拍了拍马元童的肩膀,没有说什么。
马元童只是微笑,却忍不住问自己,在自己心里,瑾悠是个什么位置?他自认朱寒烟已经渐渐取代了心里最重要的位置,可瑾悠呢?
马元童微微垂下头去,他只是在遵守着年少时的诺言,那个高高在上的皇后娘娘,在他心中,不过还是澹台府的三小姐!他原本就应该守护着的人。
马元童一路想着,便回了府,才进了正院,便听到了朱寒烟如空谷幽兰一般的声音,“夫君,你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