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着澹台善明走的远了,孙嘉柳才撅起小嘴儿说道:“瑾悠姐姐说的果然是没错的,澹台大老爷竟然是真的赶过来与父亲商议了!”
孙嘉怡往外看了一眼,叹了口气,拉着孙嘉柳的手道:“咱们回院子里再说!”
孙嘉柳也知道,自己一个未出阁的小小姐,是不适宜谈论自己的婚事的,便跟随着孙嘉怡,奔着院子里行去。
孙嘉柳走着走着,见左右无人,便低声与孙嘉怡说道:“好在瑾悠姐姐想出了这个法子来,否则澹台大老爷与父亲一说,父亲定然就会中意这个嫡出的大公子,根本不会考虑了二公子去!”
孙嘉怡扭头问道:“这么说,你是想要定下这个二公子了?”
孙嘉柳连连摆手道:“我都没有见过他们两个,说什么定不定的呢?我就是觉得,瑾悠姐姐是不会害我的,她觉得二公子好,那二公子就定然是比大公子好的。”
“若是瑾悠姐姐觉得,大公子是比二公子好的,便根本不会多此一举,让咱们将父亲与母亲,还有能做主了的哥哥,哄出府去!”
孙嘉怡皱了皱眉,“你说话绕弯子绕的我都听不明白了。”
孙嘉怡带着孙嘉柳进了自己的院子,撩了帘子进了内室,等着丫鬟给二人煮了茶,将人屏退了,孙嘉怡方才张口说道:“瑾悠这个人,最是和善不过的了,她让你相看,自己选择,就是怕那庶出的委屈了你。”
孙嘉怡腰板挺得直直的,傲娇的坐在罗汉榻上,闷声说道:“咱们府里的地位,你配了那澹台府的长子嫡孙,是绰绰有余的,只是听着瑾悠的意思,那大公子却是不如那二公子的。”
“两个人都是瑾悠的哥哥,她总不好偏袒了谁去,咱们三个要好,瑾悠才会私自跟咱们通了信,让你亲自挑选了,你可要记着你瑾悠姐姐的情儿!”
孙嘉怡一副姐姐的模样,教导着孙嘉柳。
孙嘉柳连连摆手道:“我知道的,大姐姐和瑾悠姐姐,对了还有澹台府的二小姐对我都是极好的,我不会忘了的。”
孙嘉怡看着没心没肺的二小姐孙嘉柳,郑重其事的说道:“我便罢了,我是你的大姐姐,我帮着你,原是应该的,那瑾悠与澹台二小姐跟你可是没有血缘关系的,人家帮衬着你,你便要感恩的。”
“还有,你这么没心没肺的,嫁给旁人,我也不是那么放心的,我瞧着,这澹台家的二公子定然是个好的,否则瑾悠才不会帮着他,你等着回头相看的时候,就好好看看那个二公子,知道吗?”
孙嘉柳眨了眨眼睛,撅着嘴道:“成亲真是麻烦的很,倒不如一辈子不嫁人,就这么一直跟大姐姐,瑾悠姐姐,还有莉姐姐玩,多好!”
“竟说胡话,女孩子家,哪儿有不嫁人的道理!”孙嘉怡想到自己的婚事还在半空中悬着,不知道将来皇上会给她指了什么人家,便有些心慌。
“总之,你能自己挑选了婚事,我与你瑾悠姐姐都会暗地里帮了你,你定要珍惜这个机会才是,”孙嘉怡微微侧过头去,阳光从侧面照过来,看不出其面上的神情。
孙嘉怡低声说道:“不是人人都有你这样的机会的!”
孙嘉柳是个聪慧的,知道孙嘉怡为何会这样说,便拉了孙嘉怡的手道:“瑾悠姐姐与董爷的事儿,京城里的小小姐,谁都是羡慕的,董爷可是为了瑾悠姐姐,连命都不要了的。”
孙嘉柳有些憧憬的说道:“似瑾悠姐姐与董爷这样英雄救美的事情,我只在话本和戏文里听过,可见瑾悠姐姐日后定会与董爷幸福美满的!”
“至于大姐姐,瑾悠姐姐是好人,她在皇后娘娘跟前很是得宠,她好了,自然不会让大姐姐嫁给不好的人的,所以大姐姐也会很幸福的!”
孙嘉柳笑得甜甜的,将酒窝都露了出来,“到时候,咱们四个都嫁了人,然后时不时的聚在一起,打叶子牌,好不好?”
孙嘉柳嘻嘻笑道:“我瞧着那些个成了亲的夫人,便是****里说笑玩闹的,那日子,似是比咱们的日子还要热闹些呢!”
孙嘉怡颇为无奈,只作势轻轻的在其额头上戳了一记,将自己的忧愁遮掩了过去。
见孙嘉怡不再面带忧色,孙嘉柳才搅着帕子说着自己的事情,“我想着,澹台大公子定然不是个好的,他是做哥哥的,我可不信他不知道二公子喜欢我的事儿,他既然知道,还要让澹台府的大老爷来提亲,可见是故意为之的,哪里有这样的哥哥!”
孙嘉怡翻了个白眼,瞪着她道:“未出阁的小小姐,哪里有人将喜欢不喜欢的,挂在嘴边的!”
孙嘉柳吐了吐舌头,嘻嘻笑了,“等着过几日有了机会,看看两个人便知道了!”
却说任府这边,澹台大小姐,不,现在是澹台大姑奶奶,澹台蓉,正在思量着自己的亲哥哥,大公子澹台怀松的婚事。
她可是不在乎,大公子娶了孙家二小姐,会有什么好处,她只在乎自己的好处!
“你打听清楚了?老太太再给大小姐相看婚事?”澹台蓉盯着梅红问道。
梅红声音压得低低的,凑近澹台蓉的耳边说道:“奴婢问的老太太身边的贴身丫鬟,将腕上的镯子褪给了她,她才跟奴婢说的。”
“那么便是作准了。”澹台蓉挑着眉,扫了一眼正院方向,撇嘴道:“我就说,她怎么会那么好心,让我带着任云寄出门应酬,原来竟是打了这样的主意。”
梅红低声说道:“如今咱们府里的三小姐,正得皇后娘娘喜爱,老太太便想要通过夫人,为任家大小姐谋一份好的婚事。”
“哼!”澹台蓉冷哼了一声,“这个时候记着我是澹台府的大小姐,能帮衬着她们往上爬了,用饭的时候,抬举着一个平妻,摩挲我的时候,怎么不惦记着,我是澹台府的大小姐!”
梅红不敢接话,讪讪的站在那里!
澹台蓉摆了摆手,继续去绣那绣架上的百寿图!
哼,一个个的,老太太做寿,定要让她这个做正妻的,亲自绣了这百寿图,那府里养着的绣娘都是摆设不成?分明就是故意难为她罢了!
澹台蓉越想越生气,越想越觉得委屈,她不能一直这么坐以待毙下去,这样下去,什么时候才能熬到那个老太婆死了!
澹台蓉将自己手中的绣花针别在绣布上,觉得手上的汗迹,滑腻无比,不由得心生厌恶,扭身去铜盆中净手,烦腻的从铜盆中浣洗了两下,心里愈发的烦闷。
想她原在澹台府的时候,还能用新鲜的花瓣泡了净手,如今嫁入任家,竟然只能用清水了,这府里的人,也都是惯会见风使舵,拜高踩低的!
任毅不来她的院子,不给她脸面,任家老太太****抓着她立规矩,将任毅往平妻福儿那里赶,还说什么等着抱曾孙子!
啊呸!便是要生曾孙子,也该是她澹台蓉这个正妻来生,凭的什么让一个平妻生曾孙?
任家老太太想要一个平妻爬到自己的头上,另一面却让她带着任云寄应酬,联一门好的姻亲!
任家老太太还真是好算计,等着任云寄嫁的好了,她们任家一大家子人,来欺负她一个?
当她澹台蓉是个傻子吗?
澹台蓉突然停顿在那里,盯着铜盆中,自己的倒影发呆,她还这样年轻,她曾是京城中的娇小姐,虽然自己的父亲,仅仅是从四品秘书监,她还是在京城中小有名气的。
提及澹台府大小姐,有谁不赞一句,端庄贤惠?
她不能任由自己像一朵枯萎的花一般,葬送在任府!
澹台蓉轻轻的抬起脸来,一滴泪,顺势滚落在铜盆中,澹台蓉的眼角眉梢却是荡漾起笑容来。
任家老太太想要给任云寄联姻,凭借她的关系?
好的,她便成全了她们,她的关系,亦或是三妹妹的关系,最最亲密的,除了她嫡亲的大哥哥,还能有谁呢?
她一定会想办法,让任云寄相中了大哥哥,有任云寄在澹台府,但凡任家老太太敢再对自己不好,她便让她的母亲,大夫人范氏,十倍加诸在任云寄的身上!
她倒要看一看,任家老太太还敢不敢再让她立规矩!
还有那个福儿,不过是个破落户罢了,竟然也敢在自己面前上演青梅竹马的戏码,呵,真当她澹台蓉拿她没法子吗?
当初在澹台府,她连自己的庶妹都敢下手,更是将梅青逼死了,她连死人都见过,她还会怕一个福儿?
等着吧,她总会一个个将她们都收拾了的,总有一日,任家的人,都要倚靠着她而活!
澹台蓉收拾好面上的妆容,端庄的微笑着,将梅红唤了进来,任云寄不是喜欢文采斐然的男子吗?她便顺了她的心思!
澹台蓉低声与梅红说了两句,梅红皱着眉,低垂着头退了出去,到了廊子下头,方才敢抬起头来,面上却是一片难色,大小姐这是又要做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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