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就是京城第五人民医院,我建议你下车直接从人行道过去,如果我到前面路口掉头,至少也要20分钟。”
“好,找个位置给我停下车。”
“前面红绿灯我停车,你快点下去,要不然路口的交警肯定过来给我开罚单。”司机师傅开朗地笑了一声。
许飞答应了一声,看了一眼计价器上面显示了四十多,从口袋里直接抽出一张五十元的绿色钞票递给司机师傅,说道:“不用找了,谢谢师傅!”
在司机将车子挺稳的一瞬间,许飞已经打开了车门,直接将美智子抱下了车,随手将车门关上之后,司机师傅连忙起步离开。老远就看到他,打算过来开罚单的交警连车牌号码都没看清,就被他一溜烟地跑掉了,时间掌握的精确程度连许飞都直咂舌,果真是术业有专攻,不愧是老油条。
许飞抱着美智子穿过人行横道,直接冲进了门诊。
医生见许飞抱着人冲进来的,连忙推来了担架让许飞将美智子放上去。
几名医生和护士直接将美智子推进去做检查,另一名护士带着许飞去缴纳了押金。
许飞在病房外等了十几分钟之后,医生和护士们鱼贯而出,其中一名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将口罩摘掉,看着走廊里来往的人问道:“谁是病人家属?”
“我是!”许飞在他出来的时候就站到了他身后。
医生回头看着许飞笑了笑说道:“呵呵,你吓了我一跳,病人这是典型的水土不服引起的高烧不退,还好你送来的非常及时,如果晚上一天,病人开始脱水就比较麻烦了。”
“那她现在怎么样?”许飞连忙问道。
医生在护士递过来的一份文件上面签了个名字的同时继续道:“我已经给她做了全面检查,病人并没有大碍,我已经给她打了吊针,输完液之后开点口服药就可以出院了。”
“那我现在可以进去吗?”
“可以,不过病人现在睡着了,尽量不要吵醒她。”医生叮嘱了一句,见许飞点头答应之后便带着护士们离开了。
许飞唯恐吵醒了美智子,轻轻推开了病房的门,蹑手蹑脚地走了过去,坐在了病床旁边的椅子上,两个肘子拄在大腿上,静静地看着带着一丝病态美感的美智子。
或许身体还有些不舒服,又或者是梦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情,美智子的眉头紧锁。
许飞伸出左手,轻轻地放在了她的额头上,发现她的高烧已经退了很多。
许飞宠溺地摸了摸美智子的头,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这样,完全就是下意识的动作。
或许是感觉到了许飞掌心里传来的热量,感觉到了安全感,美智子紧锁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小脑袋在许飞的头上拱了两下,换了一个更加舒服的姿势继续睡。
许飞收回自己的左手,看了一眼左手腕上的手表,发现现在已经是下午两点半了,想到美智子醒来后肯定会很饿,许飞悄悄离开了病房,跟一个护士打听了一下,知道附近有一家粥铺味道很不错,许飞连忙屐着拖鞋跑出了门诊大楼。
许飞不得不加快时间,如果美智子一会儿醒过来,人生地不熟的,加上语言不通,一定会很无助,想到那个画面,许飞不由得再次加快了速度。
到达那间粥铺之后,许飞发现前面有两三个人正在排队,急的许飞只跺脚。
好在五六分钟之后就轮到了许飞,打了一份皮蛋瘦肉粥之后,许飞连忙往回赶。
刚进了门诊大楼,许飞便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劲,至少有四五十人将门诊大楼的门口堵了个水泄不通。
所有人都背对着大门,视线都看向了门诊一楼的大厅里面,许飞不顾周围骂骂咧咧的声音,利用身体的优势强行分开人群挤了进去,许飞看到大厅里一名身穿迷彩服的中年男子劫持了一位护士,男子手里不知道从哪抢到了一把手术刀,手术刀锋利的刀锋伴随着中年男子颤抖的手,已经将护士雪白的颈部划出了好几道血痕,一个个血珠不停沿着雪白的脖颈滚落,情况十分危急。
“别过来!都别过来!再过来我就杀了她!”中年男子的情绪非常激动,已经快要到了失去理智的边缘。
人群里有人在打电话报警,剩下的其他人都在围观,两名保安打扮的人正在试图劝说这个男人,不过目前看来收效甚微。
许飞身边的两名医生正在交头接耳地说着什么,许飞仔细听了一下便知道他们正在想办法联系院长,不过据说院长去市里开会了,电话根本打不通。
许飞的耳朵如同两个小功率的雷达一般,从乱哄哄的人群里快速提取有用的信息。
这名男子是附近一个建筑工地上的民工,他年初带着儿子从外地来京城打工,不过由于没有文化,完全没看懂合同的内容便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天有不测风云,他的儿子上午在工地干活儿的时候被塔吊上面掉下来的一根钢筋砸中,钢筋刺穿了安全帽之后,直接刺穿了他儿子的颅骨,现在生命危在旦夕,如果不及时动手术恐怕坚持不了多久了。
可是医院规定必须要缴纳足够的押金才能动手术,可是中年男子就是个打工的苦哈哈,如此高昂的手术费用对于他来说无异于一个天文数字,怎么可能支付得起!
有人给他出主意说让他找工地的包工头,因为他儿子是在工地上受的伤,算工伤!可是他给包工头打电话之后,包工头却说合同上规定受伤之后的医疗费用要自理。
中年男人实在想不到别的办法,亲生儿子就躺在手术台上人事不醒,眼看就要撒手人寰了,中年男子恶向胆边生,看到往手术室送手术用品的护士之后,直接用推车里面的一把手术刀将她劫持,要求让院长下令先救人,否则就杀了这名护士给他儿子陪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