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排队。【大^书^包^小^说^网www.dashubao.cc】”陶醉从来没见过这种只有上半身的女鬼,瑟瑟发抖的躲到罗修身后。
“还我的双腿来”她上肢伸直,五指成爪扑过来。
罗修左臂化刀,横当面前,眼眸幽深冷厉道:“站住再靠近一步,对你不客气了。”
“呜呜呜”女鬼掩面悲痛而泣。
泣声哀恸凄伤,听得人肝胆欲裂,毛骨悚然。
听得人闻者落泪
公寓四邻似乎也被感染,起了小小骚动,接着多家窗口传来莫名其妙的哭声,多是女声。伴着男人耐心的哄劝,此消彼长,没法消停。
罗修侧头与陶醉交换个眼神,各自都看到一抹悲伤。尤其陶醉,眼眶都红了,当然没有掉泪。
“让她插队。”老白果断作主。
本来嘛,他们事先昭鬼布告说的好,冤鬼也要排队一个一个来,不能一窝蜂挤做一堆。越挤,办事效率越低下。所以按先到先办的原则,谁也不能随意插队,否则罗修臂刀侍候。
不过,凡事有例外对不
女鬼一听老白这么说,停止凄凄鬼哭,四周气氛也为之一改,悲伤没有再度漫延。
这事得从二十多年前说起。
二十多年前,这位陈姓女鬼也才十七八岁,正是青春冲动热心肠的年纪,对未来充满美好向往,总觉得人间处处有温暖。
改变她命运的是有一天傍晚。
她路过一条窄巷,无意中看到一名猥琐小青年正用那个年代少有的糖果诱哄一位不满十岁的小女生。女鬼陈某觉察不对,便跟踪过去。
果然不出所料,那年轻小子正打算诱奸小女生,陈某仗义执言大声喝斥,凭着一腔热血大声呼救,同时揪着这名衣衫不整的小子不放。
事实俱在,证据确,那小子被判十年。
十年后,陈某已成家,就在城郊结合部那片住着。
一个月后,忽然无故失踪,家人报警。
动用警犬搜寻,终于就在屋后找到她,的尸体。
从地里刨出的尸体残缺不全,两下肢被从大腿根齐刷刷劈断,据警方判断,是斧头砍痕。警犬又嗅出味气,追到河边,捞出双腿和带血的斧头。
而凶手,至今未获。
愤怒的情绪在静默中蕴酿。
“气死我了”陶醉双手握成拳,俏脸扭曲勃然大怒:“怎么会有这么丧尽天良的畜生抓到必须五马分尸,不,剐刑,不对,油炸,不对,恢复满清十大酷刑”
喔喔喔老白叫声带着哭腔,拿翅膀抹着眼睛道:“没错,先上分筋错骨,要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畜生不如的东西,不能放过必须偿命下辈子投胎变最恶心的畜类,才能消我老白这口闷气。”
女鬼掩面低声呜呜垂泪。
“这位,大姐,你别伤心。这事,交给我,我们。三天之内,给你圆满答复,成吗”陶醉慌忙安慰。
“谢谢你们。”女鬼略感欣慰。
陶醉又主动送温暖:“你,你现在地府过的怎么样要不要给你烧点冥币什么的”
“多谢,暂时不需要。”女鬼双手交叉,朝她鞠个躬,叹气:“那,我三天后再来,不打扰你们了。”
“你慢走”陶醉格外的客气。
窗外狂风收敛点,但仍在电闪雷鸣,不用说,明天准是暴雨。
心情颇为沉重的陶醉又坐到地板上,手里拿起纸笔涂涂画画的,嘴里念叨:“二十多年前又是二十多年前呃,罗修,你怎么不说话”
她突然想起一向最积极的罗修怎么半天不发一语呢
罗修神色平静,淡淡反问:“说什么”
“怎么查凶手,为陈大姐报仇血恨呀”
“凶手还用查”
陶醉迟疑了下。
老白也表态:“对,凶手十成十就是那个作牢十年放出来的坏小子。”
“嗯,看手法就是报复性泄忿杀人”陶醉咬着笔头点头,又抬眼:“那,凶手这十来年会躲在什么地方”
老白捋捋鸡胡,叹息:“麻烦了。又是十多年,隔这么久,警方悬案,估计线索也少得可怜。棘手”
“罗修,你有办法吗”
陶醉把希望放在他身上,蛮期待的问。
谁料,罗修一改积极状态,表情漠然:“暂时没有。不早了,有事明天说吧。”
胸口莫名一堵的陶醉脸色微微变了变,赌气似的说:“哦,好吧。晚安。”
没有他,就不信办不成事
陶醉低头翻找手机,十多年前的凶案,应该在网上查不出什么。
警方档案的话,多少有线索可查吧比如说,当年那坏小子的身高五官长相特征做为重大命案悬案,公安部内网很有可能会发布通辑令吧
还有,女鬼的家人还在沪城吗能提供有价值的线索吗凶手有家人吗平常过年过节会不会冒用他人名义向家人打电话什么的
老白在一旁劝:“陶夭夭,不早了,去睡吧。”
“我不困。”陶醉掳起袖子,大有熬通宵的势头。
“那我不陪你了。”老白打着哈欠往鸡窝去。
陶醉一把拎起他,恶狠狠威胁:“老白,连你也撒手不管不要忘了,咱们的口头协议。你不帮我,我随时可以请你圆润的离开我家。”
老白叫起屈来:“陶姑奶奶,我没说不帮呀。可是,你也不看看现在都什么时候了,十二点多了。劳逸结合懂吗你这么拼做什么养足精神明天再查不是一回事吗”
“只有三天,我向女鬼打保票,三天时间给她圆满答案。所以,熬通宵是在所难免。你就别叫苦了,乖乖的陪我在这里一起想办法。”
陶醉又凶巴巴补充一句:“什么时候想出来,我就放你回窝里睡大觉。”
“哎呀,我的妈呀你这是,强人所难你这是临时抱佛脚开夜车”
“叫妈不管用,给我老实待着。”陶醉甩它一记白眼。
摄于她的母老虎威风老白只好委委屈屈的蹲在茶几地毯上打盹。
客房的罗修躺在床上,眼睛望天花板,耳力接收着来自客厅的一人一鸡的说话声,叹口气。翻身而起,揉揉左臂,经过这一天,恢复的差不多了。
怎么就这么固执不听话呢非得熬夜不可凭她的那点能耐,就算再熬夜,有什么用呀
罗修套上短袖衫沉着脸拉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