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摇鹏这么一来,正随了老两口的心愿。第二天,便请来了街坊四邻、乡里乡亲,摆开酒席。一来正式收下陆摇鹏做养子,也是了了老两口的一个心愿。稍微庆祝一下!二来,请大家做个见证!
陆摇鹏对此,自然没有异议。因为在他的心中,早就把这一对善良的老两口,当做了自己的父母。亲生的父母,已经没有办法孝顺了。只能把这份仇恨,深深的埋在心底!现在的他,虽然对于魔阙谷只是有个模糊的概念,但是不管其多么的强大,仇恨的种子,已经深深地在陆摇鹏的心底扎下了根。
如此以来,全村都知道,张老爹老两口收了个养子。至于这养子的来历,也被老两口含糊地一带而过。这自然也是陆摇鹏提前交代过的。接下来的日子,老两口对陆摇鹏的关怀,可谓是无微不至。老两口宁可自己啃窝头,吃咸菜,也要把好吃的东西留给陆摇鹏吃。开始的时候,陆摇鹏还不依不饶:
“你们不吃,我也不吃了,我就跟你们一起啃窝头,吃咸菜。”
张老爹老伴劝着说道:
“孩子,你和我们不一样。你身体还很虚弱,多吃些好东西,要好的快些。我们都已经这把年纪了,吃这些东西也是白白浪费粮食。”
陆摇鹏还是不肯吃东西。张老爹叹了一口气:
“好,我们吃,我和你母亲到外面去吃,回来之前,你必须把剩下的吃完!”
说着两人拿了些吃的到了外面。以陆摇鹏现在的修为,只是稍微一放出神识,就把二人的一举一动感应的清清楚楚。只见老两口拿着吃的到了外屋,相视欣慰地笑了起来,一口也没有吃拿出来的东西。而是小心地放了起来。陆摇鹏本是好心,感应到老两口如此举动,也有些哭笑不得!但是现在的他,又怎么会知道山里人的拮据和苦处呢!不一会儿,老两口进来,张老爹呵呵一笑:
“孩子,我们都吃饱了,你怎么还没有吃完啊?快把这碗里的吃了。”
陆摇鹏吃着,听到张老爹这么一说,鼻子一酸,两行眼泪就争先恐后地跑了出来。弄得老两口一阵的手忙脚乱,陆摇鹏的一片好心,反而害的老两口连饭都没吃成。以后陆摇鹏也不在提此事,只想着今后要好好的孝敬二老。
就这样,眨眼间,日子就过了月余。一天早上,村子里突然来了一队官兵。这些官兵一进村子,就四处张贴榜文,捉拿梁王以及残党。村子里都是些老实巴交的农民,此地虽然距离梁王屯兵之处——厉兵谷非常近,但是怎奈梁王做事周密,再加上山村所处之地偏僻,不知道梁王谋反的事也就不奇怪了。但此时梁王造反的消息,对于这避世的小山村,无疑是一个重磅炸弹。甚至都有人收拾细软,准备举家躲进深山去避难了。
这反贼没有抓到一个,又要安民。官兵中当官的说,贼乱已平,现在只是捉拿反贼残党!这下村民们才按下心来。这一折腾便是七八天。
张九是村中的富户,生的心窍玲珑,又是好事之辈,用了一顿酒饭,才从官兵的头头那里,打听来了梁王造反的始末。这才送走客人,就给街坊四邻们讲上了。颇为凑巧的是,张老爹家,正距离张九家不远。陆摇鹏也是凑在人群里,饶有兴趣地听了起来。
“起初,梁王……啊不是,是梁贼的贼军势如破竹,直到了荆楚平原,才被老将军姬易拦了下来。姬易老将军与贼军大战数十回合,难分高下。最后连压箱底的‘六门金甲阵’都用上了。‘六门金甲阵’你们听说过没有?”
众人纷纷摇头。张九一见,打了一个饱嗝,一边剔着牙,一副就知道你们不知道的样子,又接着讲道:
“传说这‘六门金甲阵’可是连修仙者都能困死的阵法!修仙者,你们知道吗?”
此时人群中突然有一人说道:
“小九,你就吹吧,还困死修仙者,先不说这六什么阵能不能困死修仙者,这真的有修仙者吗?你见过?”
这话说的张九一时语塞,支吾了半天,竟然把陆摇鹏从人群中提溜出来。
“摇鹏,你信不信叔说的?这世上有修仙者?”
陆摇鹏眨了眨眼睛,想也不想地说道:
“我信这世上真的有修仙者!”
说话时的神情,那叫一个真诚啊!张九看了都差点感动地掉下泪来,于是就坡下驴道:
“你看,连小孩子都比你懂事儿!”
“你就糊弄小孩子吧!”
“我说你怎么老是捣乱?还想不想听我说下去了?”
张九这么一说,那人终于妥协了。
“好你接着说。”
“好,这次不跟你计较,此次皇上能够反败为胜,还真的是有修仙者的庇护!你小子就不要吱声了,好好听我说。”
张九顿了一顿,看众人的注意力都又集中了回来,才有接着说道:
“姬易老将军的‘六门金甲阵’虽然厉害,但是不知道梁贼从哪里弄来一群傀儡。生生破了老将军的大阵,姬易老将军也是身死阵中。”
当张九讲到机关傀儡的时候,陆摇鹏原来浑然不在意的神态一扫而空,谁也没有注意到,此时他的眼睛已经变得血红,指甲此刻也是深深地嵌进了肉中。以至于流下一滴滴鲜血,而不自知!只听张九接着说道:
“眼看只剩下都城,各路诸侯也是各存心思,战与降,朝堂上争论的是不可开交!最后皇上听从了大夫韩齐的建议,毅然放弃都城,举兵奔向青牛镇固守。
说起这青牛镇,可是有两大交好的世家,不得不提。一个当然是世代为官的韩家自不用说。这另一个,自然是世代习武,方圆百里,一提到厉家,更是无人不知。
就在皇上赶往青牛镇的时候,韩、厉两家家主,一早就派人传回话去。等三天之后,皇上到了青牛镇的时候。韩、厉两家早已经在青牛镇外,建起了三座大寨。韩、厉两家更是主仆皆披甲持兵,护皇保驾。半日之后,梁王携其精锐就追到了青牛镇外。
韩家虽然誓死护驾;厉家虽然各武艺高强、人中好手,但是毕竟不是正规的兵丁,没有经过战阵的厮杀。只是堪堪支持了半日,就被击溃。慌乱之中,皇帝与朝中重臣还有诸位将军,伙同韩、厉两家家主和数名子弟,被围在了韩家祠堂。
接下里,梁王只是派了数支队伍,追击溃败的敌人。剩下的精锐,以及那实力恐怖的傀儡大军,则把韩家祠堂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放眼望去,方圆十里之内,净是梁王的虎狼之师。别说是苍蝇蚊子飞不出去,就算是一只跳蚤,恐怕也要被生生地困死。接下来,梁王也不进攻,只是要兵士摇旗呐喊。威逼之势,显而易见:
毕竟,谁也不想担当者弑君大罪!
如此这般,梁王就只等着越王自裁!这样既不用背负弑君之罪,又可以顺利称帝!然而此时,在韩家祠堂里面,却又是另外一番情景!
越皇在正中巍然而坐,一副看似不急不躁的样子。但是如果你够细心的话,就可以看到他额头上沁出的细密汗珠。性命攸关的时候,不紧张,那真的就不是人了!各位武将,倒还显得临危不乱。那些文臣,也是颇有些气节!此时,韩齐欲大礼参拜,越皇起身搀扶。
“韩爱卿免礼!听这喊杀声,梁王的军队看来已经把朕包围了!就是不是道是不是如爱卿所料?”
“天佑陛下,正如臣之前同陛下讲的一样,自此祠堂,方圆十里之内,尽是梁贼精锐。而且,就连他那神鬼莫测的傀儡大军,也都在这里了!而梁贼慑于不敢背负弑君之罪,此刻只是围而不攻!”
“那太好了!下面就看韩爱卿的了!”
“是陛下!”
只见韩齐上前几步,向着最上面的一个牌位大礼参拜起来,并且口中开始自言自语起来:
“韩家第一千九百二十八代不孝子孙韩齐,在此拜上!只因乱臣梁贼,谋朝窜位、祸国殃民。只因梁贼势大,再加上一众傀儡大军,神鬼难敌。为保社稷,救黎民于水火。不孝子孙韩齐,不得已出此下策,背水一战。还请四叔祖保佑,求列祖列宗在天有灵,保佑韩齐诛杀梁贼!”
说罢,韩齐站起身来,单手一推身前的一只烛台。身侧处,就有一道暗门缓缓打开。此时众人都是,目不转睛地盯着韩齐的一举一动。毕竟他们的身家性命,此时都系韩齐一人身上。此时韩齐回身,恭敬地对越皇说道:
“还请陛下随臣进密室,以免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惊扰到陛下!”
越皇也不废话,第一个走进了密室之中。众人也是紧跟其后,等众人进到密室之中,才发现这石门厚重无比。正当众人有些出神的时候,石门咣当一声,竟然自行关了起来。这叫众人心下一惊,不由地警惕起来。空气中的气氛,一下子变得紧张起来。武将们纷纷将手按在刀把上,就连文臣也是有意无意地,将越皇与韩齐等人隔开。此时厉武也是浑身肌肉紧绷,一副随时都能出手的样子。他虽然知道好友韩齐忠心不二,但是此时此景,也不禁为其捏了一把冷汗。而越皇,也不点破,而是悄然后退几步,退到了密室的一个角落里,一副静观其变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