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一天一夜,终于要等到自己还没怎么叫过一声的娘子,牛小戈有种初恋的感觉。
初恋当然不是跟吴二妹,是自己读初中时前面一排的一个小女生。那种小鹿乱撞的心跳,形容为意乱情迷虽然有点过,不过慌乱肯定是有的。特别是她突然回过头来的时候,牛小戈总是生怕她发现自己在偷看。只是同学三年,牛小戈同她说过的话一共也没超过十句。可能小女生至今不知道有个人曾经把她喻为初恋。
叶嗣娘当然不是那个小女生,她身上散发的女性魅力,无疑已经取代了自己心目中所有的女神。这让牛小戈一想起她就有无限的情愫。虽说她是西门邦的女人,某种程度她也是自己的女人。这可能是这场穿越中唯一的一个亮点。
翘首以盼的结果,叶嗣娘并没在牢房外出现。出现的是一个唇上一撇胡子修饰得十分精致,头戴纱帽,一身绸缎,不到三十岁的一个家伙。也许是个什么二代之类的。
这人一出现,就让牛小戈觉得不舒服。那种略显老练的微笑和眼神,刻意表现出来的尊重,似乎仅仅只是做出来看看。他骨子里已经有一种轻视在肆无忌惮的告诉你——我的层次很高哦。
过去,牛小戈常常遇到这样的客户。尤其是蓄有一撇胡须,又把胡须打理得很精致的人,会让自己莫名的戒备起来。
“西门大官人在不?这黑咕隆咚的,我来了。”妈的,他终于开口了,果然是来探看我的。他怎么不是来看那两兄弟的呢?
牛小戈心里说道,我们不熟,有什么好看的。你来看我,还笑呤呤的,这是演的黄鼠狼给鸡拜年?
“哎!这牢房是真难进啊。我也是好不容易让我的一个门子,他托了他大舅子隔壁的牢头,这才让我花了二两银子进来的。”那家伙自顾自的蹲了下来。
这是要准备长谈吗?
“小邦子,我进来呢,其实是想给你说件事。跟叶嗣娘有关系的事,你也应该猜到八九分了。时至今日,也不怕你晓得。”
他顿了顿,在等牛小戈的反应。牛小戈有一刹那的空虚感,感觉有什么东西一下子被抽离不存在了。这跟吴二妹提出分手的感觉不一样。因为他现在有一丝心痛的感觉。不过,他好像应该有的愤怒,确没有出现。
“这事,我的意思应该先让她先给你讲清楚,好让你心里有个底……”这种事还应该提前告知,古代人真会玩。
“我跟叶嗣娘是表亲,从小玩到大的,这你比别人都清楚……”这是理由吗?
“前几日,叶嗣娘主动找到我。跟我说,她想飞上天……”简直是赤裸裸的挑衅,我根本不相信叶嗣娘是这样的人。
“她想我带着她飞,她说她为了这事,已经想了很久很久……”其实,我也可以让她飞起来,只是这样的日子已经没有了。
“我一开始是犹豫的,毕竟大官人和我,都是要好的兄弟,……”鬼知道这是不是真心话,如果换我,我会犹豫吗?
“如果不让你知道,我于心不安……”去屎吧,你们这对狗男女。
“我犹豫了好久,所以,我还是决定,在你走之前来告诉你,我准备答应她……”
“闭嘴!”牛小戈被彻底激怒了。刚才如果还一直隐忍,是因为叶嗣娘其实不是牛小戈什么人的原由,而话说到这里,自尊心还是被刺伤了。
“你想给我说什么?说你要准备跟她那个,她正等着你去那个是吧?妈的,古代人就不讲兄弟妻不可欺的?我人都要死了,你来告诉我要去那个我老婆。你还是不是人?你怎么不穿越到现代去,让我******。你给我说,你叫什么名字。穿回去我就弄死你。”牛小戈像找到个发泄的窗口,越说越来劲,一副怒不可遏的样子。
那家伙一脸的愕然:“小邦子,有必要发这么大的火吗?”
牛小戈住嘴后也觉得自己有点失态,叶嗣娘是西门邦的老婆,关你什么事?你这么激动,只能说明你爱上了西门邦的老婆。才见一面就爱上了,说明什么?自己想想吧。
“你这是生的哪门子气啊?我们兄弟之间以前不都这样嘛。我的就是你的,你的就是我的。叶嗣娘想玩玩,我难道不答应啊?”
牛小戈:“你怎么不陪你妈去玩?”
那家伙一本正经的说:“我妈年纪大了,可玩不了这个,以前倒是可以。叶嗣娘年轻,摇摆起来才好看。”
牛小戈已经有些无语,他觉得面前这人明显就是来侮辱自己的情商和智商,来毁三观的。如果自己不是被枷锁锁住了,说不定一下控制不住,就上去踹他两脚,还一把将那一撇胡子扯下来。
“小邦子,你别生气,我知道你是不想叶嗣娘这样。可她不是压力大嘛,她想飞起来也是为了减减压。我盛玉响不帮她,说得过去吗?”
他看牛小戈一言不语,又说道:“以前都是我们几兄弟一起玩,趁着酒兴。其他女子想玩的,也就只有玉春苑那几个头牌了。还没哪个良家女子玩过。叶嗣娘如此大胆,你应该高兴不是。”
牛小戈冷笑道:“好,我为你们高兴,你跟她好好玩。反正我一死啦,这都跟我屁相干了。”
“哎,这不就因为你被坑了嘛。要不然,叶嗣娘想飞还不是你陪她。”
我被坑了?这句话一下让牛小戈觉得,这个叫盛玉响的刚才说的一切,都不如这几个字有分量。
“我被谁坑了?你快说。”
“你不是知道吗……”
“我******忘了,你快说。”
“就是县太爷苟向林他们啊,难不成贵县还有谁敢动你一个手指头。”
“你意思是我是被陷害的?还是被官府的人陷害的?”
盛玉响很不认同的说,“不要说陷害,说的像一个白痴被冤枉死了一样。他们就是跟你过不去了,你把他们得罪了不是。”
“我怎么把他们得罪了?”
盛玉响嗤笑一声,“小邦子,你是真忘了还是在装啊?你自己做过的事记不住啦?”
牛小戈想大喊一声,老子是穿越过来的,我当然不知道这个被吓死的怂人做过什么。不过,他知道那样说没法交流的,只有强压下闷在心头的一口郁闷之气。一小会后,他平心静气的说:“我被行刑的日子临近吓住了,快吓得半死了。陈员外还找人要铡我肚脐眼,让我像活死人一样多活两个时辰。你说,我还记得住什么。我不管我是被陷害的,还是有人跟我过不去,我只想出去。你如果曾经是我的兄弟,你就帮帮我。至于叶嗣娘……”
盛玉响忽举起手制止了他,“小邦子,我是兄弟才进来看你。你当真认为我只是来告诉你叶嗣娘想要飞吗?当然不是。”
牛小戈看着他一副意气风发的样子,突然觉得这人并不可厌。
“我实际是来告诉你,兄弟们并没放弃。府台虽然核准了要断你死罪。不过,也不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还有什么办法?”
“大家还在想,现在暂时还没有。”
牛小戈有些受不了这种安慰。他想骂几句谁,又不知该骂谁。
盛玉响看他脸色不好,小心的问道:“叶嗣娘要飞的事,小邦子你看……”
“让她飞吧,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由她去吧。”
盛玉响面带轻快之色说道:“好呢。”他起身就准备离去。
牛小戈想既然这噩梦还得继续,就让它来的猛烈些吧。他苦笑着问道:“你们怎么飞呢?”
盛玉响大拇指一竖“叶嗣娘可是想要荡五十丈长的秋千,那可是我庄园内,最高的高度了。我也就只能在旁边看看。”
这什么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