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琉璃刚要再次开口说些什么时,再看到有些虚弱的落云初,秀眉不禁一蹙。
咬了咬唇,她还是开口喊了修绝带太医进来,给落云初包扎了一下伤口。
她可不想让落云初死在梨园后,别人再给她扣上一顶弑君的罪名。
看着落云初沉睡的容颜,墨琉璃思衬了一会,便轻靠在一旁的美人榻上,半瞌着眼睛,好似正安稳的沉睡着。
女子闭上的眼睛在修绝与太医一行人关上门出去后。猛地睁开,嘴角一勾,夜深人静,梨园窗户处翻出一名行动矫捷迅速的身影。
墨琉璃内心一直忐忑不安着,御扬每次被反噬都痛苦万分而如今已经是越来越危险,要随时承受着身体消散的可能……
她悄然从梨园翻出,一路躲过巡逻的侍卫,就在快要走出门口时一个身影突然出现。
“墨……墨姑娘?您这是要去哪里?”一个婢子有些惊愕的看着墨琉璃询问着。
墨琉璃寒瞳一缩,杀意涌起,仔细看向那婢子时才看清,这人正是落云初派来一直侍候她的宫女茶娥!
给人的感觉总是唯唯诺诺的,好似惧怕的看着墨琉璃,墨琉璃有些无奈,她知道自己脾气不是太温和但是貌似没有对下人发火过吧……怎么茶娥看她的表情惧怕的怕自己吃了她一样……
墨琉璃抬手让茶娥起身,看着茶娥眼中清澈透明的水眸,墨琉璃周身的杀气不禁慢慢敛去。
“我晚饭吃的有些多,随便走走散散步。你先退下吧。”
茶娥虽然有些不解但是也没有再说什么,行了个礼便退下了,就在茶娥转过身要离去的时候,墨琉璃猛地抬手劈向她的后颈,茶娥了无防备一下昏到瘫软在地。
墨琉璃看了看周围没有人发现,便轻手轻脚的从墙上翻了过去。
一路小心的来到世宴的鸾宴殿时,她并没有看到御扬的身形,正在焦急不解时,突然看到一个夜明珠照的明亮的房间内,两个身影正在彻谈什么。
墨琉璃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异样得情绪,房间内男子突然抬眼望向窗外,墨琉璃额头不禁一下浸出薄汗,在想到外面早已经黑的透彻时,才把心放下来。
在轻吐了一口气后,墨琉璃有些恼怒的咬着唇,她为什么要怕此时御扬看到她在窗外!
纠结万分的再把目光投向屋中,之见那男子懒懒的抻了抻腰,便抬手把夜明珠的罩子罩在了上方,夜明珠的光辉一下从屋中消失,随即男子的身影也从光亮中消失。
墨琉璃身形晃了晃,如果她没有看错另一个身影就是世宴了,而御扬把灯熄了后,世宴并没有从屋中出来,看来她今晚是留在了御扬屋中吧……
不知为何,再想到此情此景的时候墨琉璃心好像被掏空了一般,眼前不停的闪过御扬亲吻她时候的样子,以及世宴依偎在他怀中的样子时,内心突然涌上一股恶心的感觉……
咬了咬牙,墨琉璃转身毅然的离开了鸾宴殿,有些恍惚的往前走着,她不知道此时此刻她要去哪里,只是一直往前走着,入秋微亮的空气包裹着墨琉璃,浑身冷飕飕的。
就在她有些打颤的时候,一阴测测冰冷的声音从她前方响起,“琉璃,大晚上不睡觉好雅兴,是在散步?”
墨琉璃听着充满讽刺意味的话语猛地抬头,停在她身前的男子一身松垮的龙袍却掩盖不住他冰冷肃杀的气息。
落云初好似出来的有些急切,墨发没有如往日一丝不苟的束起,而是随意的散落在腰间,挡住几分他俊美绝伦的脸颊,剑眉下的桃花眼半眯着,阴沉的盯着墨琉璃的同时闪烁着挥散不去的杀意。
削薄的唇勾起讽刺的弧度,似笑非笑的半靠在宫墙旁,乍一看不羁放纵眼中流转的锐利精光却让墨琉璃心一颤。
见墨琉璃拄在夜色中一言不发,有些不耐烦的来到她身旁,骨节分明的手指轻抬起她的下巴,危险的开口询问。“你要去哪里?嗯?”
墨琉璃大脑有些放空,在视线扫到他们此处在地一旁的“藏书阁”三个字后,眼睛一亮,随即她用力打开下巴上落云初的手,一脸冰霜的瞪着他,“落云初,血莲到底在哪里!你要是在不说我就杀了你!”
落云初闻言,身子顿了顿,她出来难道真的是为了去找血莲?满脸寒意的看向她,仔细的看着她的眼睛,似乎在查探她所言是否属实,在看到墨琉璃毫无表情的面容时,他眼中聚起的杀意慢慢消失殆尽。
许久冷声开口,“你若乖乖听话,朕自然就告诉你了。”
“可恶!你到底说不说血莲让你放在了哪里!”
看着墨琉璃气急的样子,落云初没有生气反而像逗小猫儿一样的看着她,手指一圈一圈的绕着她的青丝,暧昧之极。
墨琉璃厌恶的冷冷拽回自己发丝,一脸怒气的盯着他。
落云初长臂一伸,扣在墨琉璃腰上一用力将她带入怀中,墨琉璃没有料到他的举动,一下子撞进他怀里。
下巴贴在她耳旁,温热的吐息喷洒在她脖颈处,使得她浑身僵硬。
“离我远一点!”挣扎的往开推落云初。
落云初死死锢住她,好似下了什么决定般的张口,“无论你与他是什么关系,朕都原谅你一次,以后断了和他的来往……”
“……”
“不然你休想拿到血莲。”嘶哑的声音突然冷厉起来。
墨琉璃一愣,落云初口中的它自然是御扬,而且听他所言的意思是不在追究这件事?!
有些惊愕的抬头,却好像突然想到什么,他落云初算是什么?有什么资格这么用“原谅你一次”这句话?
恼怒的一把推开落云初,“你有什么资格这么说?”
可笑,他是自己什么人?凭什么管她?
落云初的怒火终于被墨琉璃点起,愤怒的瞪着墨琉璃,冷冷开口,“有什么资格?就凭朕现在杀了你们和捏死蝼蚁一样简单!”
“……”墨琉璃没有与落云初吵下去,而是一脸嘲讽的的看着愤怒之极的落云初。
“你们认识与否,朕不在去追究,从此以后若在敢和他纠缠不清的话,朕绝对不会像这次一般手下留情!”大手用力扼住墨琉璃下巴,危险的光芒在眼中闪现。
墨琉璃抬头看向他,不知为何,总觉得依落云初性格,他绝对不会就此算了,可是她却在他眼底看不出任何破绽、情绪。
若说真的流转着什么情绪,那她便仅仅只看到了愤怒,别无其他。
墨琉璃实在看不透最近举止言谈都发生了莫大的变化的落云初。
两年前,她看不透他,因为他情绪隐藏的太好。
两年后,她看不透他,因为他的举动与之前大相径庭。
她现在真的分不清哪个落云初是真实的他了。
就在墨琉璃沉思的时候,修绝的声音从落云初身旁传了过来。
“皇上,皇后娘娘头痛难忍,来请皇上过去。”夜色中的修绝背着月光,看不清他的表情。
“朕又不是太医,去了又有何用?以后这种无关紧要的事别来烦朕。”落云初有些不耐烦的说。眉眼间带了丝丝厌烦之色。
“是。”修绝灿灿的垂下了头。
墨琉璃听闻宁婳二字不禁想起了那日宫宴之上,紫衣鱼死网破的计谋。
看到宁婳并没有被落云初迁怒而被废后,墨琉璃心中也不禁叹了句可惜啊。
可惜了紫衣那一石二鸟之计,却不料并没有什么把宁婳彻底拉下水。
不过,宁婳却也是真的流产了。而且看样子也失了落云初的欢心,呵呵,真是老天开眼了。
看到墨琉璃嘴角若有若无的勾起,落云初先是一顿,然后手指绕着墨琉璃的发丝,调笑似的说道:“怎么?朕不去看宁婳你很开心?”
“呵,你少多想。”
墨琉璃拍打开他的手,心中有些无奈,落云初该不会以为她是在争风吃醋,又因为他冷落宁婳而高兴吧。
落云初并没有因为墨琉璃把他手打开而生气,反而觉得有些莫名的开心,觉得今晚的月亮也格外的圆格外的好看,于是冷不其然的开口。“今晚月色甚美。”
修绝冷汗岑岑的抬头,看到夜空中那弯残月,以及残月周旁密布的乌云有些忐忑。
墨琉璃也懒得去和他解释什么,“既然月色甚美,那琉璃就不打扰皇上赏月了,先行告退。”
丢下冷风中僵在一旁的落云初,由得他慢慢赏月,自己径直往梨园走去。
墨琉璃一到梨园便让梅音把内殿外殿的门锁上了,然后安心的睡觉。
沉睡之中总觉得有一道火热的视线一直灼烧着她,迷糊的睁开眼,就看到了一个放大的俊脸,墨琉璃吓得猛地睁大眼睛,一下子坐了起来。
在看清那人后墨琉璃脸瞬间拉黑了,恼怒的刚要开口,那人却比她更先出声,“你以为把门锁上朕就进不来了?别忘了这里是朕的皇宫。”
落云初脸色阴晴不定的看着她,双臂拄在她身侧把墨琉璃圈了起来。
墨琉璃紧蹙着眉往开推他,“离我远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