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李浩炼器灵材浇灌,那红莲血神肉身顿时蜕变,内里生出数道先天禁制,此时再看去,红莲血神周身赤色尽去,化作一枚通体猩红的令牌,其上篆刻血神踏浪图,再细细看去,那浪花却分明是由一道道血影组成,在血图上似还扭曲变换,宛如活物。
感受到血脉深处涌现的杀意消散,李浩这才放松心神,将那枚血色令牌祭起,顿时一名浑身笼罩赤金神光的魁梧身影凝聚化出,踏足嗔喝一声,四周顿时浮现十几道血色光影,俱都有太乙天仙境界,结成法阵,环绕那道赤金身影盘旋飞舞,为其炼化天地灵气,提供源源不断的法力。
相比于血神分身最初拥有的大罗天仙境界,如今的血神令牌大约虽只比大罗散仙强上半点,但却妙在这枚令牌介于生灵与法宝间,只要李浩日夜祭炼,喂以血气,增加其中先天禁制,这令牌里赤金身躯和血影的威力也会自然增涨,直至达到大罗金仙。
收起血神令牌,将其悬挂腰间养火葫芦旁,解决冥河老祖所留下的后手,李浩心底不由暗自生出几分得意,踏着纵地金光,遁向清凉妖国。
仙灵界,听闻佉罗骞驮与李浩闯入的消息,昊天盛怒无比,准圣神念一动,身形瞬间即出现在仙灵界内。
那名被李浩以元屠剑气斩到的为首神将并未身死,只是浑身战甲破碎,腹部存在一道淋漓血痕,任他如何鼓动法力,都不能祛除血痕表面的煞气,见到昊天降临,为首神将立即强忍痛意,站起身来,说道:“禀陛下,臣等镇守此界,突遭血海偷袭,属下无能,不仅没有留下来敌,更是害得其余三位同袍陨落。”
望着为首神将,昊天便想当场发怒,四名大罗结阵,依靠玄鸟法相,若不是他们轻敌,除非冥河亲至,否则血海还有何等人物能够快速陨落三名神将?
但如今为首神将突破准圣,在洪荒亦算得上镇压一方的存在,对他日后还有大用,昊天也不好过分斥责,挥手间覆去那道血痕上的煞气,说道:“事已至此,再后悔也无用,回转天庭后,朕便将你贬落凡间,等到西游大劫结束,再让你官复原职。”
“你看如何?”
“多谢陛下仁慈!”为首神将回道。
按照天条,犯下此等错误,斩首都不为过,相比破灭道果,身入轮回,只是被贬凡间,为首神将却是彻底松了一口气,简单恢复一番伤势,便跟随另外四名神将返回天庭去。
“冥河,你这个该死的老家伙,总有一天,我要把幽冥血海铲除,看你怎么不死!”
立于仙灵界内,昊天帝袍陡然飞扬,止不住的怒气颤动苍穹,化作无穷神光宣泄而出,毁去一座又一座山脉,顿时天昏地暗,有一道意志从仙灵界深处苏醒,引动雷霆向昊天攻去。
“仙灵天道,连中千世界都未晋升,也想奈何朕?”
丹田浮现十三道光点,昊天掌御帝玺,周身数种法则涌动,无惧雷霆,伴随着帝气,一步步踏入仙灵界深处。
不知多少年后,仙灵世界悄然消失,昊天的身影重新出现在混沌中,身上衣袍没有半分受损,只是外人看不见的丹田之内,十三颗光点默默多出一颗,仿佛连成诸天寰宇,拱卫着中央极其明亮的一颗星辰。
自从李浩返回清凉妖国后,接下来的两百多年里,洪荒天地倒是没有再发生过任何事端,便是地界妖王不断突破大罗,建立妖国,傲啸一方,天庭灵山也未展示任何动作,一切的波涛汹涌,都掩藏在平静暗流之下。
这一日,南赡部洲正值唐太宗登基十三年之际,却说那长安城外泾河岸边,有两个贤人,一个是渔翁,名唤张稍;一个是樵夫,名唤李定。
这两人都是不登科的进士,能识得文字的山人,某日,那张稍不知为何突然打得一尾金鲤,便邀请李定共同进城,卖掉肩上柴火与篮中金鲤,赚得几两银钱,高高兴兴的去往酒馆吃酒,酒至半酣,李定借着酒劲问道:“张兄,近日你恁的手气如此之好,天天都有满舱鱼虾进账,今日更是钓得一尾金鲤,卖出七钱的高价。”
环顾四周,见其余酒客都离自己极远,张稍这才顺势凑近李定耳旁,小声讲道:“李兄,说来你也不信,兄弟我却是偶然遇见贵人,从他手里知道这如何钓上金鲤鱼的本事。”
“贵人,什么贵人?说来让兄弟我也见识一下。”李定问道。
“哈哈。”张稍笑道:“那贵人乃是一位算卦的道长,居于长安城西门街上,我每日送他一尾金鲤,他就与我袖传一课,依方位,百下百着,昨日我去买卦,他教我在泾河湾头东边下网,西岸抛钓,定获满载鱼虾而归,想不到我当天运势正佳,竟破天荒的收获两尾金鲤,一尾赠予道长,一尾便留到今天换作了这酒钱。”
“岂真有如此神人?”李定质疑道。
“你若不信,明天我引你前去算上一卦便是。”
吃完酒菜,张稍与李定又各自打满一葫芦女儿红,心满意足的离去。
那张稍与李定却不知道,他们的这一番话语,不经意间,即被一位同样正在沽酒的巡海夜叉竖耳听去,那巡海夜叉听得这番话语,急忙返回泾河龙宫,报于龙王道:“王上,大事不妙,大事不妙啊!”
闻言,泾河龙王皱眉道:“什么大事不妙?”
巡海夜叉整理话语,说道:“回禀王上,今日臣奉太子之命,上街打酒,偶然听见两个渔樵交谈,那渔夫言长安城西门街上,有一个算卦的道士,每日送他一尾金鲤,他就袖传一课,教渔夫百下百着,收获无数,若是依这等算准,长此以往,莫不是将我泾河水族打尽?何来新的虾兵蟹将诞生,充裕水府人手?又何以跃迁波浪,辅佐大王威力,巡守长安兴风降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