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游羿答道。
“此事吾已知晓,待本座吩咐完琐事,就跟你去天庭降服妖猴。”
命令众菩萨稳坐法堂,休得混乱禅位,唤来阿傩、迦叶二尊者相随,如来随即同游羿灵官离开雷音寺,径至灵霄门外。
甫一踏入天庭,便听得喊声振耳,乃三十六员太乙神将身合困仙法阵,奋力镇压孙悟空,只可惜孙悟空境界暴涨,又何惧区区几十名太乙?手中金箍一挥,双眼绽放神光,却是他最初出世那般惊动寰宇的异象,名作火眼金瞳,有此神通加持,金箍棒顿时延长百尺,化成一道无匹赤练,接连轰碎数名神将身躯。
这一通大闹天宫,孙悟空袭杀三名大罗,近百名太乙,却是犹不肯罢手,身后浮现凶猿法相,仰天咆哮,撕裂混沌,纵着筋斗云,再次冲进远处李靖哪吒率领的天军阵中。
“阿弥陀佛,苦海无涯,回头是岸,施主又何必多造杀戮。”
轻轻一点,一只浑身金羽的大鹏鸟从如来肩头展翅而出,大鹏鸟长吟飞腾,阴阳二气幻化,结成一大道宝瓶,将孙悟空困于其中,任他百般敲打,神通乱炸,都不能撼动其分毫。
端坐于金莲之上,头顶现在佛果位,无穷佛光洒落,似要普度众生,为天地带来光明,如来走进南天门,散去阴阳宝瓶,朝着孙悟空说道:“施主,修行不易,我闻你曾偷吃金丹蟠桃,干扰瑶池圣宴,屡反天宫,如今又打杀一干神众,为何这等暴横?”
“呵呵。”孙悟空冷笑道:“洪荒天地,强者为尊,俺老孙炼就长生不死心,学得天罡变化,比那玉帝老儿本事大,这天帝之位理应让我来坐才对。”
面对如来,孙悟空却是未表现出任何异常,只按他匆匆瞥见的未来一角言语,装作自己不识昊天大能本质。
闻言,如来也笑道:“你这厮不过猴子成精,修炼百年,那玉帝自幼修持,历经一千七百五十劫,每劫共十二万九千六百年,这才成就如今无极果位,你又有何德何能在此叫嚣?”
“我劝你还是趁早皈依,免得遭受毒手,白白丢掉性命,可惜一身苦修的道果。”
感受到冥冥之中流失的天道气运,昊天眯起双眼,暗中向如来传音,怒道:“如来,你损我帝威,窃我天运,灵山此举,是想同天界开战不成?”
神权天授,昊天身为天帝,遭如来用从小二字讥讽,煌煌帝威受损,气运自然流向行如来,而气运又是成圣的关键,是以他才如此愤怒。
“玉帝息怒,本座无心之失,切莫放在心上。”如来笑道。
“哼,赶紧解决这只妖猴,否则莫怪朕不客气!”
灵山坐拥两位混元,昊天也知其难以对付,揭过这事,催促如来道。
“玉帝放心。”如来脸上笑容不改。
佛光一动,悄悄将那缕天帝气运融入到孙悟空金身之中,如来也不知这招暗棋有何作用,只是心生感悟,便随手布置下,确认没被昊天发觉,如来才说道:“妖猴,既然你想当天帝,那我便与你打个赌如何?”
“什么赌?”
“很简单,你若有本事,一筋斗翻出我这右手掌,我这佛祖果位等同天帝,我就将它让给你,满足你的愿望,若是不能,你还是下界为妖,再修几劫,神通精进后却来争吵。”
“佛祖?我看就是个秃驴,这种位置,你求我坐,俺老孙都还不想当呢。”
不顾如来存在,孙悟空踏着筋斗云飞遁,直接不按套路出牌,拼命御使法力,纵身向三十三天外逃去。
“想走?那可由不得你!”
如来手掌一翻,陡然化作一座庞大国度,其中经声四起,虽无生灵存在,却蕴含众多纯粹愿力组成的佛典,道果法则翻涌,如来身后隐隐现出一尊悲天悯人的佛陀讲道比丘,头顶现在佛果位运转,诵念佛号,不过须臾功夫,那虚幻佛陀随即金光大盛,将遁走的孙悟空笼罩进去。
灵山修掌中佛国,接引信徒前往西天,每尊佛陀、菩萨,乃至罗汉的佛国位置都不同,降龙罗汉佛国位于心脏,如来的右手便是他的现在佛国。
天地变换,看着眼前这座庞大国度,孙悟空面庞表情不改,佛门在他身上投注众多,他原本也没指望靠着筋斗云,逃过如来镇压,只不过是妖族天性使然,纵使希望再渺茫,亦要尝试一番。
筋斗云狂纵,一瞬间,孙悟空即遁出几百万里之远,忽见五根肉红柱子,撑立佛国边缘,泛着一股青气。
明白这乃是如来手指,孙悟空笑道:“俺老孙驾云,一个筋斗便是十万八千里,想必这就是洪荒天地尽头,待我先做个记号,再请来玉帝作证,好叫秃驴那厮输得心服口服。”
拔下一把毫毛,吹口仙气,变出成千上万灵猴,一猴持一管浓墨双毫笔,在那五根柱子写道:“齐天大圣,到此一笑。”
“嘿嘿。”孙悟空突然笑道:“这墨笔终究是外物,万一那光头秃驴串通玉帝,强行不认,我又该怎么办?想来还是得留下一点俺老孙自己的东西才行。”
掌中佛国外,听见孙悟空的话语,如来却是一脸疑惑,不知孙悟空欲行何事,忽然,他只感觉手掌一温润,不由得向佛国望去,却见孙悟空正解开腰带,在那中间柱子根下撒了一泡猴尿,满脸的惬意知足。
或许是犹自觉得不过瘾,孙悟空命天罡分身站成一排,各自准备泼水。
看见这一幕,如来简直气得三尸神暴跳,好似要再斩一遍三尸一般,喝道:“妖猴,你屡教不改,顽劣不堪,没有遁出我的手掌,就作此污秽之事,本座今日便镇压你于五指山!”
如来手掌一翻,国度经纶佛典汇聚,化作金、木、水、火、土五座联山,唤名五行,轻易破碎孙悟空的天罡分身,数根锁链缠绕其四肢,将其身躯困于山底,只露出个毛脸雷公嘴脑袋,落向南赡部洲地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