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着李公公来到了养心殿,我刚进去,李公公便退出去,并将殿门关上了,吱嘎一声,在寂静的殿内尤为的清晰,连带着殿内的光线都黯淡下来。
轩辕爵从龙椅上走下来,他高大的身影好像一块巨大的石头一样倾压下来,让我本能的想要退缩,但他只是凝视着我。
突然,轩辕爵清了清声音:“你——”但吐出一个字之后又没了声。
我:“......”
沉默在偌大的殿内弥漫着,让我异常的郁闷,完全不知道轩辕爵喊我来做什么。
“你,跟他说什么了?”轩辕爵的声音有些低。
我一滞,这才反映过来,轩辕爵说的是墨零,便如实道:“青城只是拒绝了墨零皇子。”
“为什么?”
“因为我——”我及时住嘴,差一点把对墨零撒的谎对轩辕爵说了,这要是说了,就美好了。
“因为什么?”轩辕爵凑近一步,盯着我。
“因为,青城不喜欢墨零皇子,婚姻是人生大事,岂能儿戏。”我低下头道,但不知为什么,我竟有些心虚。
“你不喜欢他,那你喜欢——谁?”不知道是不是我幻听,我竟感觉轩辕爵开口犹豫了。
“青城,谁也不喜欢。”我回答。
轩辕爵盯着我的眸子顿时深邃:“你谁都不喜欢?”
我点头。
轩辕爵却蓦然倾近我:“你就是这么对墨零说的?”
我一僵,我当然不是这样跟墨零皇子说的,但,我怎么能把原话告诉轩辕爵,那岂不是在找死。
“说。”轩辕爵的双眸微微的眯起,犹如一只潜伏狩猎的野兽,随时准备捕捉猎杀猎物。
“我,我,就是这么对墨零皇子说的。”我撒谎道,只是一紧张,有些结巴。
大殿内一下子又陷入了沉默,轩辕爵紧紧盯着我,我心虚的低下头,总感觉,轩辕爵的眸子好像要将我看穿一样。
“朕饿了。”突然,轩辕爵开口。
我一愣,赶忙去给轩辕爵去准备糕点,只是在走出大殿的时候,我重重的松了一口气,我以为轩辕爵一定会刨根究底,没有答案绝不会罢休,却不想竟放过了我。
御膳房。
我有些心不在焉的做着糕点,根本不曾发现将糖错放成了盐,也不曾发现,我做着做着,竟又做成了桂花酥,我的心思都在想,万一轩辕爵再问,我该如何回答。
只是就是连我自己都不曾发现,我心底深处那莫名的心虚和紧张。
而我更不知道的是,此时此刻养心殿内的情况。
养心殿。
宫女们整整齐齐的跪在地上,敬畏的根本不敢抬头看轩辕爵,轩辕爵负手立在中间,居高临下的凝视她们,只是他的眉目紧蹙,正沉思着什么。
李公公恭恭敬敬的也站在一边,等候着轩辕爵的命令。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大殿内始终弥漫着沉重的沉默。
突然,轩辕爵清了清声音,跪的离轩辕爵最近的宫女吓的浑身颤抖,李公公慌忙给那小宫女使眼色,唯恐那小宫女坏了轩辕爵的心情。
“过来。”轩辕爵命令那颤抖的宫女上前。
瞬间,那小宫女抖的完全不成样子,李公公赶忙将那小宫女拉到了轩辕爵面前。
“朕问你。”轩辕爵开口,声音冷咧,面色更加面无表情。
小宫女第一次见皇上,又怕又喜的厉害,但在李公公的帮忙下,还好没又跪在地上,颤抖着声音道:“皇上请问,奴婢一定知无不言。”
轩辕爵再次清了清声音,一抹光迅速的划过他的眼眸,却转瞬不见:“你要是喜欢一个人,会对那个人怎么说?”
“奴,奴婢没有喜欢的人。”小宫女赶忙道,要知道,在这皇宫里谈男女感情,根本就是在自掘坟墓。
“那你呢?”轩辕爵走到另一个宫女身边。
“奴婢也没有,所以不知道。”那小宫女也赶忙撇清。
轩辕爵将跪着的宫女挨个问遍了,每个人的答案都是如此,让轩辕爵的脸色有些不太好。
李公公见状,赶忙让那些个小宫女下去,只是他的嘴角掩藏着笑意。
轩辕爵在大殿内来回的走动,好似有些烦躁,又有些不耐。
“皇上,奴才倒有些体会,不知当讲不当讲。”李公公掩藏住嘴角的笑意,开口。
轩辕爵转身,眼神怪异的看着李公公:“你有喜欢男人的心德?”
李公公:“......”
李公公强撑起笑:“也不是喜欢,只是大胆的猜测,不知皇上愿不愿意一听。”
“说。”
“如果一个女子喜欢一个男子,很多时候,那女子是绝对不会告诉那男子的,尤其是面对面。”
李公公还没说完,轩辕爵一步上前:“那她会告诉别人?”
“一般来讲,女子碍于羞涩,是不会告诉别人的,但要是遇上没有办法的事情或人,才会讲的。”李公公道。
轩辕爵薄蓝色的眸子凝起,深邃。
李公公看着,那嘴角的笑意都快掩藏不住了,但硬生生的憋闷回去,又道:“不过啊,要看一个女子喜不喜欢一个人,很简单。”
“怎么看?”
“第一,看女子会不会对自己好,要是这个女子会对自己嘘寒问暖,那么,一定是有意思,第二,当你靠近她的时候,她的脸会变红,心跳会变快。”
“还有呢?”
李公公笑:“若是有这两样,那十有**便是了,其他的各有人,也就说不准了的。”
养心殿这些发生的我自然是不知道的,我只是做好了桂花酥给轩辕爵端过来。我原本是想重做的,毕竟桂花酥是我喜欢吃的,轩辕爵不见的喜欢,但一想到重做,时间根本来不及,也就算了。
我端着糕点进养心殿,一眼便看见李公公和轩辕爵在说着什么。
“皇上,可以用点心了。”我道。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竟好像看见轩辕爵吓了一大跳,我想,一定是我的错觉,轩辕爵是谁,怎么可能会被吓了一大跳。
何况这世间,又有什么能把他吓一大跳。
“下去吧。”轩辕爵立刻让李公公离开。
“是,皇上。”李公公行礼离开,只是在离开的时候,我却正好对上李公公的眼睛,他的眼睛带着笑意。
只是,我完全不明白。
我也来不及想这些,只是端出了桂花酥放在轩辕爵面前,伺候着他用糕点。
轩辕爵也不曾看我,问:“你,什么时候来的?”
“刚刚。”我如实回答,讲桂花酥移到轩辕爵的面前,又给他倒了他最爱的茶。
轩辕爵拿起了一块桂花酥,吃了起来,咬了几口,又道:“你,听到了什么?”
我想轩辕爵一定是跟李公公在商量很重要的事情,否则他不会这般在意,我赶忙道:“青城刚刚来,什么抖不曾听见。”
轩辕爵应了一声,但我仿佛听见了松了一口气的错觉。
我看着轩辕爵又吃了一口桂花酥,也松了一口气,原本以为又做桂花酥,他一定不喜欢,却不想,轩辕爵转瞬竟吃了两块。
“顾苏,你放了什么?”突然,轩辕爵扔掉桂花酥。
我一滞,赶忙跪在地上道:“青城什么抖不曾放,只是按着配料放。”
“按着配料放,你能把它做成这个味道?”轩辕爵将桂花酥推到我面前,我咬了一口,差点没咸的呕吐起来,我赶忙吐掉我嘴里的,向轩辕爵跪下,希望他不要发火,只是,这么咸的桂花酥,这轩辕爵怎么能连吃两快却不觉得咸?
却不知,轩辕爵刚才的心思完全不在桂花酥上。
“这是青城的失误,请皇上责罚。”我跪在地上,对轩辕爵恭敬道。
轩辕爵一口气喝光了茶水,开口:“把东西收拾好,明儿个跟朕去北山。”
“啊?”我被轩辕爵如此跳跃的思维愣住了,完全跟不上。
轩辕爵的目光投过来,我赶忙道:“是,皇上。”
我将残渣都收拾了一下,正要出去,轩辕爵喊住我:“顾苏,你是故意的是不是?”
我:“.....”
但不等我解释,轩辕爵却又让我走了。
晚上,我将东西抖收拾好了,却根本不知道轩辕爵要我收拾东西做什么,在胡乱猜测中度过了一夜。
第二天一大早,李公公便在青城园的门口,一看见我便让我快。
“李公公,我们这是要去哪?”我忍不住问。
“你啊,要转运了。”李公公道,但他的话我完全听不懂。
“李公公,您这说的是什么意思,青城不懂。”
李公公对我笑:“不懂也没有关系,不过你要记得,出宫在外,你一定要好好照顾皇上,对皇上一定要嘘寒问暖,可千万别让皇上冷着冬着,饿着病着,知道吗?”
我点头,但依旧不明白轩辕爵好端端的怎么要出宫:“李公公,青城不明白,皇上这是要去哪?”
李公公却看着我摇头:“你怎么就这么傻呢。”
我:“.....”
“不管去哪,呢只要记住咱家的话就好,一定要对皇上好,对皇上好,让皇上心情愉悦,你才有好日子,南阳,你的父皇母后,还有你最疼爱饿弟弟,才有好日子。”
李公公的话说到了我的心里,我真心道:“谢谢李公公指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