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比起穆凌风的难过,黎皓天却也没有丝毫的开心,他一直跟在包寸寸的身后,反而是心事重重。
包寸寸也察觉到了他的不对劲,不由顿住脚步,回过头,“对不起,都是因为我……”
“如果是因为生意的话,就不必了。”黎皓天不等她把话说完,就截断了她的话。
然后黎皓天的脸上难得的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忧郁,“如果是因为感情……那我就更不想听到这三个字。”
“你……”包寸寸深深的看了黎皓天一眼,突然就不知道应该怎么说下去。
黎皓天苦涩的笑了一声,“我知道,虽然你表面上站在了我这边,可是这恰恰表明,你的心是在他那里的。”
被黎皓天一语道中了心事,包寸寸的表情有着片刻的不自然,她的十指揪紧了衣角。
看着包寸寸紧张的模样,黎皓天的心中更加确定自己的猜想,眼中是难以掩藏的伤痕,“因为你爱他,所以你才可以理直气壮的忤逆他,因为你觉得有愧于我,你才会义无反顾的站在我这一边。”黎皓天把话说的更加明了,有些悲哀的叹了口气,“可是小寸,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反而更伤人。”
“皓天……”包寸寸被黎皓天说的有些手足无措,她充满歉意的抬了头,心里是满满的歉疚,“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如果可以选择,这辈子我最不愿意伤害的人,就是你!”
包寸寸说的是真心话,因为是黎皓天给了她第二次生命。
如果说交情的话,黎皓天跟她也算得上是过命的交情了。
还记得七年前,包寸寸站在新加坡的一个陌生的十字路口,手足无措。
她茫然的不知道要怎么办,摸着口袋里仅剩的几张人民币,她明白过来,她要想办法先填饱自己的肚子。
可是什么都不懂的包寸寸,没有当地的籍贯,什么背景资料也没有,很难找到一份像样的工作,她拖着行李箱,跑遍了整条街,都找不到一个像样的工作。
没有人敢录用她。
那一刻,包寸寸才明白,为什么她看到的里,女主角总是走投无路就去了酒吧,她曾经以为自己绝对不会去那种鬼地方的,在她所受的教育里,酒吧可不是什么好地方。
可是此时的包寸寸,就已经是走投无路了,别说是一个正儿八经的酒店服务员,就是路边的一个小餐馆,看到她这副样子,都不肯录用她,她也只能在临近傍晚的时候找了一个酒吧。
包寸寸年轻,有姿色,有身材,几乎是酒吧老板见到她的第一眼,就相中了她。
包寸寸有些担忧的跟老板约法三章,“先说好,我只卖酒,不卖身,如果我遇到什么危险,你们必须得帮我,否则我就去法庭告你们!”听说国外的法律都比中国的法律更能保护公民的利益,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包寸寸这么威胁酒吧老板。
听着包寸寸的威胁,酒店的老板眸光里闪过一抹亮色,用十分流利的英语回应她,“包小&姐您就放心吧,我们这儿是有正规手续的,只是一个提供客人喝酒跳舞的地方,不是包小&姐你想的那么污秽。”
坦白说,包寸寸本来就对酒吧没概念,对新加坡的酒吧就更没有概念了。
可是她没有退路,只能选择相信眼前的酒吧老板,于是她便开始了在新加坡的工作生涯。
事情的确比包寸寸想象中的顺利,酒吧里的人虽然很杂乱,可是没有她预想中的那么恶劣,她也没有遭遇到一些奇奇怪怪的场景,反而还在第一次就得到了一笔数目不菲的小费。
那一刻,包寸寸庆幸于自己的境遇。
然而在包寸寸在酒吧上班的第十三天,凌晨一点钟,酒吧里突然来了一伙儿人,是一伙儿,因为阵仗非常的大,所以格外的受到关注,就连一向不问世事的包寸寸,也不由朝那伙人多看了两眼。
之后她就被酒吧的老板点名去那伙人去房间里上酒。
包寸寸完全不清楚那些人是干什么的,只看着像国内的黑社会一样的团体组织,所以行为就更加小心谨慎了一些。
包寸寸只是想着跟往常一样小心的伺候开酒就可以了,却怎么也没想到,在进入包间的下一秒,她就被人捂住了嘴,然后左右两个男人五花大绑的将她绑住,丢进了包间里面的一个小隔间。
包寸寸惊愕的望着眼前这一切,有些不敢置信。
她在这里工作了两周,只知道酒吧里是有包间的,一般的普通客人进不来,她也没有进来过,却不知道这包间里竟然构造复杂,还有着不易察觉的小隔间,那设计……就像是设计了一个机关一样。
一股不好的预感便涌上了心头。
果不其然,还不等她理清思绪,十分钟之后,小隔间的门就被打开,走进来一个气场强大的男人,那个男人,就是刚才那伙人里领头的,好像是老大的样子,碧眼黑发,有着很深的眼窝,五官棱角分明,浑身透着一股不可忤逆的霸道,不可捉摸的凌厉气质浑然天成,可是五官却真的美得不可方物,公正的评价起来,可以迷倒万千少女。
酒吧的灯光太昏暗,刚才在大厅里没看清,这是包寸寸近距离观察眼前的男人,得出的公正的评价。
这个男人,不是别人,就是黎皓天。
在包寸寸打量自己的同时,黎皓天也在打量她。
包寸寸穿着的酒吧特有的制服,性感的锁骨和修长的大腿都不可控制的展露无遗,显示了她姣好的身材,而她完美精致的五官,更是撩人至极,只需一眼,黎皓天就可以断定,眼前的女人是个难得一见的尤物。
但是也只需要一眼,黎皓天就几乎可以断定,“你是中国人?”他轻启唇瓣,问道。
包寸寸盯着黎皓天的眼神里满是恐惧,听到他的问话,几乎是条件反射的,她就点了点头。
然后黎皓天的嘴角划过一抹冰冷。
那冰冷,意味深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