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九章柳随风也是个有故事的~
宁尘在御书房之中,看着这一位跟自己的义父年纪相仿的中年皇帝。
这个时候的皇帝正是最巅峰时刻,各方面都逐渐的成熟,也正是要大展宏图的年纪。
刚登基的时候,借助东厂与锦衣卫,快速稳定了国内的局面,经过近十年的大力发展,再次启用士族逐步进入朝堂。
而后成立六扇门,制衡东厂与锦衣卫。
岂不知六扇门只是他放出来吸引姜立与魏江轩的手段,也是给他们二人一个发泄的途径。
果不其然,六扇门除了柳随风之外,并没有什么厉害的人物。
被东厂与锦衣卫在地方上暗中挤压。
眼看着东厂与锦衣卫火气撒的差不多了,便推出了护龙山庄。
护龙山庄的建立仿佛就在一些之间建成。
这让姜立与魏江轩不难猜测到,朱天珏早就在筹建护龙山庄,并且还将锦衣卫与东厂的耳目给瞒住了。
早有预谋。
“宁尘。”皇帝坐在主位上,放下了自己手中的奏章。
说实话,在宁尘看来,这位皇帝是不是明君自己不能断言,但是他不像是一个昏君。
最起码在民间,并没有什么风言风语。
可能也是将锦衣卫与东厂扔出来背锅的缘故,百姓恐惧厂卫,甚于敬畏天子。
“臣,见过陛下。”宁尘轻轻的弯弯腰。
这也是南明的好处,若非犯罪,臣子见到皇帝,一般是不用下跪的。
“听说你在福建搞的很不错。”皇帝脸上的笑意不断,他喜欢年青人,因为年青人顾虑少,有冲劲。
尤其是有能力的年青人,皇帝更是喜欢。
“臣...”宁尘刚想要解释些什么,却见皇帝摆摆手,接着说道:“你在福建做什么、怎么做,朕都不用知道,朕只需要看到结果。”
“而现在朕接到的消息...这半年来,福建再没有倭寇入侵。”皇帝看了看宁尘,暗暗点头:“朕很满意。”
“谢陛下夸奖!”宁尘接着一拱手,接着说道:“臣既是大明的子民,又是陛下的臣子,理当为陛下分忧,有靖海侯与臣在福建,管叫倭寇有来无回!”
“说起靖海侯来...”皇帝顿了顿,看着宁尘说道:“你是不是已经见过付波了?”
“付波~”宁尘心中微微一颤,抬头正好与皇帝的眼神碰了一个正着。
“臣,不敢欺瞒陛下。”宁尘苦笑了一声,无奈的说道:“臣见过付波。”
“他现在怎么样?”皇帝闻言轻轻一笑,好像是对宁尘回答颇为满意,出言问道。
“呼~”宁尘缓缓的松一口气,知道自己实话实说过了一关,便接着回答道:“人生逢此大变,能够有勇气活在这个世上已经是万般不容易...在臣看来,付波现在只是一闲云野鹤,只求浪荡江湖。”
“我有一件事情交给你去办。”皇帝沉吟了片刻,点点头接着说道。
“陛下尽管吩咐。”宁尘场面功夫十足。
“我有一子嗣流落民间至今...朕,想要找到他。”皇帝对着宁尘说道。
“臣...”宁尘苦笑了一声,无奈的摇摇头:“陛下可还有其余的信息?只是如此的话...臣有心无力。”
“唉~”皇帝闻言并没有怪罪宁尘的意思,像是明白宁尘的难处,轻叹一声接着说道:“朕只能告诉你,他的母亲叫做月娥,年纪应当比你小两岁,今年应当是十六。”
“除此之外,在没有别的讯息。”皇帝看着宁尘说道。
“陛下手下能人众多...”宁尘眼睛微微的一眯,低着头也不抬起来,出言问道:“为何偏偏将皇子的事情,交给臣这样一个不靠谱的年青人?”
“呵呵呵。”皇帝只是一阵轻笑,并不说话。
“你退下吧。”皇帝对着宁尘挥挥手,接着说道:“他的事情,除了朕与他的母亲之外,只有你一人知晓,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的身世。同时,朕也不希望此事在被第四人知道。剩下的,你自己领悟去吧...希望你不要让朕失望。”
宁尘闻言,浑身一阵。
“果然如此!”宁尘心中暗道一声,然后对着皇帝重重的一拜,说道:“谢陛下恩典,臣告退!”
宁尘一路出了皇宫。
心中九久不能平息。
这皇帝老儿,简直阴险。
年青人与年青人之间最容易产生“感情”,皇帝既然将这件事情交给了自己...恐怕也是给这位流落民间的皇子,培养班底。
自己虽然给朝廷当差,但是向来不在朝中逗留,故而并没有皇子派系。
再一个,也是朝中的皇子们年龄着实还小,最大的一个也就十一岁,他们懂什么夺嫡之争...只不过那些不甘于人下的势力,在背后的博弈罢了。
流落民间的皇子,那也是龙种。
再加上这位皇帝并不是什么昏君,若是被拧成寻到的这位皇子,确实有才...皇帝倒也不在乎给他一次机会。
这样一来,也断绝了宁尘再次投向其他势力的机会。
“皇叔。”皇帝等到宁尘离开之后,对着自己身后的轻轻的呼唤了一声。
“这个小娃娃有点意思。”一位白须飘飘且颇具威严的一个半老男子,从皇帝身后的屏风出转出来。
此人便是南明朝廷唯一的大宗师,朱锦侗。
“侄儿竟然不能看透他武功的深浅。”皇帝嘴角扯了扯,露出一丝异样的笑容。
“初入宗师,便有宗师巅峰的实力。”朱锦侗眉毛轻轻的一挑,看着皇帝说道:“你一天不入大宗师,便一天看不透他。”
“你可知道此子身负多少种绝世武功么?”朱锦侗似笑非笑的说道。
“据听闻,有一门来自洞庭派的云影剑法、前些时候姜立把将军令也传给了他。”皇帝顿了顿,接着说道:“他在寒山剑阁学艺近十载,想必在寒山剑阁也能学到一门剑法...”
“不然。”朱锦侗看到皇帝不在说话,轻轻的摇摇头,接着说道:“他身上除了那些基础功夫有寒山剑阁的影子,剩下跟寒山剑阁没有半点关系...除了你之前说的两种,若是我没有看错的话,还有一门得自云崖寺的神功《明镜台》、还有一门二十年前昙花一现的神功《若水不争》。”
“《若水不争》。”皇帝点点头,接着说道:“这本就是他家的功夫,学到了也不意外。”
显然皇帝是知道宁尘的身世的。
“当年朕多次请不争出山,若是有他的辅佐...唉~”皇帝苦笑了一声,看着朱锦侗说道:“只是他死活不肯,说什么名即为不争,故己亦不争...”
“一辈子争了一次,却丢了性命。”朱锦侗也想到了那个宛如谦谦君子,什么时候都是风轻云淡,仿佛天下一切尽在其掌握之中的奇男子。
“还给他的儿子起名为尘。”皇帝舔了舔嘴角,然后微微一笑:“朕却偏偏要他的独子名扬天下。”
“当然,宁尘也是真有这个本事。”皇帝把玩着手中的奏章,对着朱锦侗说道:“如此说来,宁尘身上竟然有足足四门神功?”
皇帝有些惊讶。
“不是四门。”朱锦侗再次摇摇头:“还有两位我也不认识,从来没有听说过。”
“六门...”皇帝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道:“身怀六门神功,若是还能像尘土一般平凡...那才是见了鬼。”
“朕还能怎么说?”皇帝微微的摇摇头:“只能说,果然不愧是宁不争的儿子,没有给他的老子丢脸!”
“皇叔觉得此子如何?”皇帝向着朱锦侗问道。
“随其自然就好。”朱锦侗答非所问:“功则赏,过则罚。”
朱锦侗说完这一句,便直接离去。
......
宁尘很无奈。
他觉得自己被算计了。
自己只是一个小小的锦衣卫百户,如何能够...等等!
宁尘突然想到,义父曾经跟自己说过,当年他与皇帝搭班子的时候就是锦衣卫的百户之位。
当初的皇帝,在一众皇子之中,虽然不能说是最不起眼,但是也并没有什么名气。
最直观的一点就是,皇帝在认识姜立之前,没有得到任何势力任何形式的投资...
啧啧,宁尘不难想到,这皇帝是想让他这个流落到民间的儿子,走同样的路子。
他娘叫月娥,今天十六岁。
宁尘此刻只想说一句MMP,世界这样大,就给这两个条件,又要让我去哪里找?
“此事,先不着急。”宁尘略微缓了口气,心里暗暗的想到:“反正也不知道从什么地方下手,倒不如顺其自然...眼下还是救瑶儿的事情要紧!”
六扇门外。
“本官锦衣卫宁尘,有事情请见柳随风柳统领。”宁尘对着六扇门的护卫说道:“烦劳通禀一声。”
“宁大人稍候。”作为金陵城之中六扇门捕快,第一项技能就是尽量知道金陵城之中的各路牛鬼蛇神,并且在第一时间将其认出来。
毕竟金陵城中的水实在是太深了,一块瓦片砸下来,十个人九个都有朝中大臣的关系。
你问剩下的一个是什么?
剩下的一个就是朝中的官员~~
片刻之后,柳随风快步从六扇门之中走出来,一把拉着宁尘离开了六扇门的门口。
直到看不到六扇门大门的影子,柳随风才松下了一口气。
“你怎么想起来找我了?”柳随风看着宁尘问道。
柳随风只是奇怪宁尘为什么来找自己,想来是早就得到了宁尘回到金陵城的消息。
宁尘脸色阴沉沉,这家伙还是那自己当死神!!!
“听说你半年前去了一趟湘西...苗寨的人死了一大半...天宫的欲界六天尊也死在湘西...你在福建半年的日子,隔三差五就听到入侵中原的船队全军覆没的消息...”柳随风自然看到了宁尘的脸色,却是一本正经、非常严肃的说道:“我小心一点总是没有过错的吧?”
“柳统领多虑了。”宁尘两只眼皮一耷拉,无奈的说道:“在下去其他地方出现死人,我确实没话说...但是我来金陵城也不在少数...你可听说过什么时候大片的死过人?”
“呵...呵呵...”柳随风看着宁尘半带嘲讽的笑笑,接着说道:“别的时候我不知道,我只是知道明日六扇门中有十位死囚,将要开刀问斩!”
“尼玛!”宁尘终于忍不住爆出了粗口,看着柳随风呵道:“你一定是故意的对不对?”
“问题是我定下时日的时候,并不知道你今日回到金陵城。”柳随风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宁尘,过了片刻对着宁尘说道:“你也想开点,说不定真的只是巧合。”
“唉。”宁尘苦笑了一声:“也只能自己骗骗自己了。”
“对了。”柳随风看看自己随手将宁尘拽到了一座茶楼门口,想让宁尘换换心情:“我请你喝茶,顺便听听你找我究竟有什么事情。”
柳随风还是颇为了解宁尘的,知道这个人平时能不求人便不求人,既然找上门来了,便是相对于他颇为棘手的事情,典型的无事不登三宝殿。
“你是说天下第一巧匠?”柳随风坐在包间之中,听宁尘说完来意之后,眉头渐渐的皱到了一起。
“也并非必须是天下第一巧匠。”宁尘顿了顿,接着说道:“比如他的师兄弟,或是弟子什么的,都是可以的...只是怕事情办起来,没有天下第一巧匠安心些。”
“我可以给你一个地址,至于能不能请到人,就全看你的造化了。”柳随风对着宁尘嘱咐道:“还有一件事,就是不要说是我介绍你去的。”
“这是为何?”宁尘微微一愣。
“叫你不要说,你不说就可以了,何必非要弄一个明白呢?”柳随风大袖一挥,向着宁尘凑了凑,接着说道:“你难道不懂知道的越多,便越危险的道理么?”
“在下就是随口一提...”宁尘眨眨眼,接着说道:“你既不愿意说,我自然不会刨根问底...只是你这样一说,却是忒不地道,平白勾起了我的心思...心痒痒的,总是告诉我,你这家伙绝对是个有故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