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处理完伤口之后,便分组巡逻,其他人则是各自休息,却也不敢深睡。薛卿候为慈悲大师疗完伤之后,苦思对策,却是没有良策,也只能暂时休息,以便保留体力了。
众人迷迷糊糊的尚未睡熟,便听到负责巡逻的僧人跑进来说道“师叔祖,薛施主,大事不好了。”
薛卿候和慈悲大师闻听此言,慌忙坐起,焦急问道“师兄,除了什么事情。”
“薛施主,外面北越的人,不知道为何,在少林寺周围堆积了大量的干草,柴火,而且也把那些武林前辈绑到了少林寺外。”那僧人说道。
“啊,这可如何是好。”慈悲大师闻言,一声惊呼,显得十分慌张。
“大师,何必如此惊慌,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便是。”薛卿候道。
“阿弥陀佛,老衲害怕的事情终于发生了。”慈悲大师说道“地藏冥王等人这是要火烧少林寺啊。”
“啊,这的确是棘手的事情,若是此时放火,那我们都已经成了瓮中之鳖,要变成烤羊了。”薛卿候听闻慈悲大师的话语,也是十分震惊,若是地藏冥王此时放火,那不要说少林寺不保,就是这里的人,能够活命的还有几个,也是一个未知数。
“是啊,这嵩山之巅,毫无避处,大火一起,实难扑灭。哎,难道少林寺要在此遭劫嘛。”慈悲大师悲哀的说道。
薛卿候闻听此言,也是悲伤莫名,其中一些年纪比较小的僧人,听闻此言,已经开始哭了起来,毕竟他们定力不够,在生死面前,还不能做到波澜不惊。
“慈悲大师,少林寺可有什么地方,不被火烧,好让这些年轻的弟子避一避,减少一些伤亡,对于我们来说,生死之事,不过是等闲事耳。”薛卿候道。
“这地方倒是有一处,不过那地方乃是少林寺禁地。”慈悲大师说道。
“禁地?”薛卿候道。
“不错,在少林寺后山,有一处山洞,乃是达摩祖师修炼之所,自从达摩祖师圆寂之后,这一处山洞,便被少林寺称为圣地,只有本寺方丈的少林寺的得道高僧,方才能够入内观摩,其他弟子若是贸然进入,那可是要被逐出少林寺的。”慈悲大师道。
“当下的情况,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就请大师带领少林寺年轻弟子前往此处避一避,我率领达摩院,罗汉堂的弟子前去外面一观,看看地藏冥王有什么动作。”薛卿候道。
“哎,也只能如此了,方丈师兄若是问起来,这事便由老衲一人承担吧。可是少林寺众多武林秘籍,以及这百年基业,该如何保存。”慈悲大师沉思半晌说道,显然做这个决定他是经历了一番挣扎的。
“大师,此间的一切乃是身外之物,常言道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只要少林寺弟子还在,难道还怕没有了少林寺嘛,又何必执着于这些东西呢。”薛卿候道。
“薛施主说的不错,是老衲执着了,梵落,梵音,赶快去招呼三代弟子,跟我前去达摩洞避难。”慈悲大师道。
“遵命。”梵落,梵音答应一声,飞奔出去,开始招呼少林寺的三代弟子前往达摩院集合,而薛卿候则带领法明、法悟等二代弟子,重整旗鼓,赶往少林寺寺门之处,密切关注地藏冥王的动作。只见此时少林寺外,北越众人来往穿梭,将一捆捆干柴,摆放在少林寺外,随即淋上桐油。而在少林寺外三丈之处,一个个中原武林的名宿,被绑在木桩之上,在他们的脚下,也堆放着一捆捆柴火,在他们的身边,站着一个个北越弟子,手中都是拿着火把。薛卿候一见此情景,不免有些心惊。“好歹毒的手段,竟然要将中原武林的精锐尽数烧死在这嵩山之巅。”
“哼,狗急跳墙,兔子急了还要登鹰呢,真要是逼急了,大不了跟他们拼了。”法悟愤怒的说道。
“师兄切勿鲁莽,切看看他们有什么动作再说,走,我们先回去。”薛卿候道。众人闻言,虽然愤怒,但也无可奈何,只好先退回大雄宝殿,思索对策。
此时少林内,已没有多少人,三代弟子在慈悲大师的带领下,已经前往达摩洞聚集,随即被慈悲大师带去达摩洞中避难。那达摩洞坐落在少林寺后面的一处石壁之下,也不知道是天然形成,还是人为,进入洞口之后,便斜斜向下走去,走不过十多仗,便到了底端,整个达摩洞内十分宽阔,看起来就算是容纳几百人,也不会显得太过拥挤。
众僧人一进入洞中,便点起火把,将整个达摩洞照的亮如白昼,慈悲大师只见石壁之下,一个破蒲团躺在地上,看样子,时间已经很久远了。
“想必这就是当年达摩祖师面壁修行之时,所坐的蒲团吧,阿弥陀佛。”慈悲大师道,双掌合十,小心翼翼的向着蒲团拜了一拜,其他弟子也是十分虔诚的拜了三拜。
“你们暂且在此处避一避,老衲去助薛施主一臂之力,记住,你们乃是少林寺的希望,无论发生什么事情,切莫出来。”慈悲大师道。
“弟子遵命。”众弟子说道。
“来时糊涂去时迷,空在人间走一回。未曾生我谁是我?生我之时我是谁?长大成人方是我,合眼蒙眬又是谁?不如不来亦不去,也无欢喜也无悲。”慈悲大师放声唱道,举步向少林寺内走去,大袖飘飘,宛若仙人。众少林寺弟子闻言,无不心生悲哀,纷纷坐下来,双手合十,诵起佛经。
“薛卿候,难道你想当一辈子缩头乌龟吗,再不出来,老衲可是要放火烧山了。”就在此时,突闻地藏冥王说道,即使是隔着这么远的距离,地藏冥王的声音依旧是清晰可辨,地藏冥王的修为可见一斑。
“冥王,你我来一对一的决斗一场如何。”薛卿候道,薛卿候在听到地藏冥王的声音的时候,已经纵身飞奔而出,待他开口的时候,人已经来到少林寺的一处高楼之上,站在屋顶之上,迎风而立,居高临下,扫视四方。其他少林寺僧人,与此同时,也是飞奔而出,聚集在少林寺门周围,时刻准备着冲出去,与敌人决一死战。
“哼哼,你以为老衲还会上你的当吗。”地藏冥王道。“乖乖的弃剑投降,老衲可留你一个全尸。”
剑惊风曾经说过,一个剑客若是放下了手中的长剑,那便是放弃了自己的生命,薛卿候并不想放弃自己的生命,因为此时就算是放弃了生命,也不可能保住少林寺。
“老衲没有时间跟你多耗,我数十个数,若是你还没有回答老衲,老衲便先一个一个烧死这些人。”地藏冥王指着绑在柱子上的众多武林名宿说道。
此时地藏冥王等人早已经布置好一切,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一。”薛卿候尚未想好如何回答,地藏冥王已经开始计数,这一个“一”,便如同一个个惊雷,炸响在薛卿候心中,让薛卿候心中更乱。
“二、三……”地藏冥王的每一次计数,就如同是判官勾命,闫王打更一般,每一个数字,都代表着被绑在柱子上的人,便向死亡走进了一步。
“七,八。”地藏冥王已经数到了八,还有两个数字,便是死亡。可是薛卿候还是没有动作,他不是不想动,而是不知道怎么动。
“九,来人,点火。”地藏冥王道。已经有人举着火把,出现在一根木桩之下,木桩之上的人,是一个留着三缕胡须的汉子,此时已经毫无知觉,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个人,将柴草点燃,柴草一遇明火,顿时燃烧起来,那人在烈火的焚烧之下,发出一声声惨叫,让人不忍再听,就算是他们已经没有知觉,但是这钻心的痛苦,他们还是感觉到了。
“地藏冥王,你。”薛卿候怒道,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
“薛卿候,可是做出了决定。”地藏冥王道。
“想要薛某的性命,那就来取吧。”薛卿候道。纵身飞下,直取那燃烧的火堆,一掌击出,将整个火堆打散,星星火光,飞向四周,避之不及的北越高手,顿时引火烧身,滚倒在地。虽然打灭了火堆,但是那柱子上的人,已经是一个火人,浑身着火,就算是薛卿候及时出手,替他扑灭了身上的火,但那人也已经被烧得看不出本来面目了。薛卿候顿时大怒,长剑出鞘,寒光一闪,鲜血横飞,那倒霉的人,连哼都没哼一声,便失去了生命。
“薛卿候,老衲今天就让你以命换命,血债血偿。”地藏明王道,同时纵身飞来,双掌连环击出,掌力威猛,逼得薛卿候连连后退。与此同时,太白七剑也已经围攻过来,七剑一掌,将薛卿候围在垓心。薛卿候愤怒当头,长剑橫削斜砍,完全是不顾性命的打法,顿时身上又添新伤。
“放火烧山。”就在此时,天权突然一声令下,北越众人,将火把掷向早已经堆放好的的干柴,干柴遇烈火,顿时火光冲天而起,热浪扑面而来,将薛卿候的双眼照的猩红,更显得狰狞可怖。
少林寺众武僧在天权喊出“放火烧山”的命令的时候,也是推开寺门,一涌而出,与北越军队战作一团,顿时喊杀声四起,交织在一片火海之中。
“法明师兄,快摆阵,其他人快去救人,救火。”薛卿候一边应对地藏冥王和太白七剑,一边向少林寺众武僧说道。
“十八罗汉阵。”法明闻言一声令下,罗汉堂弟子立马摆起“十八罗汉阵”,围剿而来,顿时将北越众人逼退,其他少林弟子,则是灭火的灭火,救人的救人。但地藏冥王显然留有后手,此时天权已经率领一队人马,飞奔而来,与救火救人的少林弟子斗在一起。
天权手持钢刀,狂风扫叶,如入无人之境,钢刀起处,人命归西。
“阿弥陀佛,贼人,休要逞凶,老衲来也。”就在此时,突闻一声佛号响起,正是慈悲大师手提水磨禅杖而来,禅杖横扫,打开一条血路,直奔天权。天权钢刀虽然威猛,却终究不是慈悲大师的对手,不过三十招,天权已经见红。慈悲大师水磨禅杖如同腾海蛟龙,禅杖挥舞之间,人莫能近。
“好,好,老和尚,今日便让你去见你的佛祖。”天权擦去嘴角鲜血,冷笑着说道。“先杀了这个老和尚。”北越众人闻言,纷纷围攻而来。
“阿弥陀佛,老衲今天又要开杀戒了。”慈悲大师道。“众僧听令,这边由我牵制,你们快点救人。”慈悲大师临危不惧,水磨禅杖扫过,又打倒了四个人。与此同时,天权率领众高手又为了上来。
北越高手被慈悲大师吸引过半,其他僧人撇开对手,纷纷前去救人,将救下来的人,送入少林寺内安置。
“众人听令,先杀了这些人质。”地藏冥王见状,喊道。但此时北越众多高手正在全力对付少林寺众僧人,哪能分身,不过还是有些人,纷乱之中,奋起杀人,有不少武林名宿在乱战之中,在毫无知觉的情况下,被杀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