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卿侯无奈之下,像个无头苍蝇一样四处乱窜,东窜西跳,已经是满头大汗,却始终无法找到出路,不管如何行走,最终都会回到原点,正自焦急之时,突听身后有脚步声响起。“怎么样,将军当年摆下这乱石阵的时候,可是为了防御北越军队的偷袭,是不是不知怎么出去。”封离魂微笑着道。
“哎,实在惭愧,我已经在这里转了半天,始终找不到出路。”薛卿侯道。
“这座乱石阵是按照五行八卦的原理设置,与当年诸葛孔明的八卦阵有异曲同工之妙,当年不知困住了多少英雄豪杰,你不明其中变化,出不去也在情理之中。”封离魂道,将这座乱石阵的奥秘所在,讲述给薛卿侯,薛卿侯只听得连连感叹,也还是牢牢记在心中,以防再被困住。
“这座石阵的三百六十一种变化,我已经说完,你要好好记住。走吧,回去吧。”封离魂道。
“果然是鬼斧神工,话说封叔叔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薛卿侯道。
“我和董兄弟醒来之后,发现你不在房中,怕你困在这乱石阵中,因此出来看看,想不到真如董兄弟所料。”封离魂道。
“原来如此,若不是叔叔及时来到,我还不知道要在这里瞎转多长时间。”薛卿侯道。
“此阵变化精妙,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楚,走吧,先回去吧。”封离魂道。
“好。”薛卿侯答应一声,跟着薛卿侯离去,封离魂一边走,一边又将这座阵法的变化,讲述给薛卿侯听,薛卿侯将这阵法的变化细心记在心中,二人出的阵来,竟然已经是傍晚时分。
薛卿侯和封离魂回去的时候,董建平已经准备好晚饭,两碗青菜,白米饭,还有一壶酒。
“这是将军当年留下的酒,我一直不敢独饮。”董建平道。那酒装在一个古朴的罐子中,用泥封好,隔着坛子已经能够闻到酒香。
“这就乃是将军自酿,唤作杀阵,你也尝尝。”封离魂道,拍开泥封,顿时酒香四溢。
酒虽然不是名酒,却很香醇,最重要的是这酒中所蕴含的感情。
薛卿侯早已经饿了,现在看到如此美食,怎能忍住诱惑,于是,他们开始一阵大嚼。薛卿侯吃完之后,封离魂和董建平仍旧在把酒言欢,薛卿侯也没什么事情可以做,独自回到房中,躺在床上,细细品味白天封离魂讲述的门外阵法变化,越想越是感到奇妙,不仅对父亲薛镇山更加佩服。
不知不觉间,天色已经全黑,外面一轮孤月,几点繁星,甚是宁静。
就在此时,一个人,穿过绿柳繁花,飞奔而来,只见来人身形消瘦,动如脱兔,显然也是一个武林高手,来人停在薛卿侯窗外,透过开着的窗子,正好看到薛卿侯独自躺在床上,不知道是否已经入睡,“在这乱石阵中瞎逛了一天,想必是累了,我倒要看看这些时日,你的武功有没有进步。”那人在窗外,俯身捡起一块石子,在手中颠了颠,掷向屋内,只见此人手法奇准,石子掷出,正好将桌子上的一根未点燃的蜡烛打翻在地。
“何人来访。”床上的薛卿侯在石子飞入房间的时候便已经听到破风之声,待到石子将蜡烛打倒时,已经翻身跃起,跃向门口,这一系列动作都是在眨眼之间完成,当真是兔起鹘落,电光火石。
薛卿候奔到门口,只见门外不远处的一处花丛,无风自动,一个黑影,在星光之下,飞奔而去。薛卿侯也不迟疑,穿门而出,直追而去。
那黑影脚步不停,直奔向庄园之外,薛卿侯提气飞奔,两耳生风,宛若一只雄鹰,只是前边的那个身影,身法也是不慢,薛卿侯始终无法赶上。眨眼之间,两人一前一后飞奔出庄园,所到之处,正是那座乱石阵。那人身形一闪,已经跃入阵中。薛卿侯略一迟疑,也是飞奔而入。
那人在乱石阵中,竟然毫不受阵法变化的干扰,而薛卿侯则是暗暗叫苦,这乱石阵的变化他刚刚知道,还不是太过熟悉,脚步自然慢了下来,而那人,则是如履平地,毫不受干扰,更可气的是,那人好像有意在逗薛卿候一般,每当薛卿候要放弃的时候,总是现出身形,放缓脚步,给薛卿候一丝错觉。
“此人为何知道这阵法的变化,究竟是什么人。”追逐片刻,眼见那人再次消失在视野中,薛卿侯站在原地想到。
薛卿侯在原地想了片刻,仍旧不见那人身影,正准备翻身回去,突见那人在自己左前方身形一闪而过,薛卿侯记得那时坎位,坎属水,期间变化万千,包罗万象,薛卿侯在心中默记一遍这坎位变化,飞身而去,那人却已经去的远了。薛卿侯急追而去,两人兜兜转转,在乱石阵中转起圈子,更令薛卿侯奇怪的是,那人竟然不在一味的逃跑,而是逐渐将薛卿侯引到了阵法中央。这阵法中央又是一阵,按照阴阳两仪变化而来,更是凶险万分。
薛卿侯知道其中利害,缓步走入,只见那人正站在中央的一块大石之上,背对自己。
“朋友引在下来这里究竟是为了什么。”薛卿侯道。
那人也不答话,呼的一掌,便向薛卿侯拍来,这一掌从上而下,劈向薛卿侯面门,薛卿侯此时已经被掌影笼罩,如何还能躲避,只得挥剑抵挡,那人显然早已经料到,不待掌法使老,左掌回收,右掌从左掌下面穿过,直取薛卿侯腹部,待到薛卿侯挥剑点向他右臂手肘的时候,那人早已经撤回右掌,左掌又拍向薛卿侯左肩。如此争斗,那人始终在薛卿侯出招抵挡的时候,率先变招,始终不与薛卿侯正面交手,薛卿侯也是无计可施。如此交手了六十多招,那人始终伤不到薛卿侯,可是薛卿侯也始终受制于人,无法反击。
“如此争斗下去,始终难分胜负,他引我来此,不知有何目的。”薛卿侯心道。“阁下如果再不表明身份,休怪在下无礼了。”薛卿侯道。
“尽管出手啊。”那人说道,声音难听至极,宛若舌头短了一截。
薛卿侯听闻此言,再不迟疑,侧身避过那人一掌,同时长剑出手,施展开“十二恨剑。”这一下,形势立变,那人手无寸铁,如何能够抵挡薛卿侯手中长剑,再加上薛卿侯所使的“十二恨剑”又是精妙绝伦的剑法,那人逐渐受制在薛卿侯剑法之下。不过三十招,已经是险象环生,周身已经被薛卿侯长剑罩住。
“停手,不打了,不打了。”那人一见再斗下去,自己定然落败,稍有不慎,便要伤在长剑之下,只得出声求饶。薛卿侯乍闻此声,更是心惊,因为传入耳中的竟然是一个妙龄女子的声音,而且听来还有些熟悉,急忙收剑回鞘。那人伸手摘下自己脸上面纱,露出的一张清秀的面孔,竟然是温玉婉。
“是你。”薛卿侯看着眼前的丽影,惊讶的说道,眼前之人,正是自己这些日子朝思暮想的人,这些日子,这个身影不知道出现在梦中多少次,乍见之下,薛卿候已经欣喜的说不出话来。
“见到我,你不高兴吗。”温玉婉笑道,那一笑,便如春风拂面一般。
“见到你我当然高兴,不过我很奇怪,你怎么会到这里来。”薛卿侯道。他怎么会不高兴,这些天日日夜夜想念的人,每次睡梦中见到的人,心心念念之人突然出现在你的面前,怎么会不高兴呢。此时薛卿侯已经兴奋的难以抑制,但是他还是在尽力的克制。
“这很重要吗。”温玉婉道。
“当然不重要,不论你到哪里,我都不会意外。”薛卿侯道“你有没有吃饭。”
“当然有啊。”温玉婉道。
“那就好,这里是我父亲的军营,我带你去看看。”薛卿侯道。
“我知道,而且我已经看过了。”温玉婉道。
“你已经看过了,难道你早就来了。”薛卿侯道。
“当然,而且我还知道有人被困在这里,还是封叔叔给带出去的。”温玉婉笑道。
“你都看见了。”薛卿侯略显尴尬。“话说,你怎么知道这阵法的变化。”
“这阵法虽然是薛将军的得意之作,可是我父亲可是当年与薛将军齐名的温大侠,怎么会不懂这五行八卦,奇门遁甲之术,我自小便跟随父亲学习,自然知道这阵法的变化。”温玉婉道。
“原来如此,你真厉害。”薛卿侯道。
“多谢薛大侠夸奖,小女子受宠若惊啊。”温玉婉道。
“你这话说的,我都不好意思了,我除了会使剑之外,是这么也不会了。”薛卿侯道。
“不过你刚才使这套剑法,真是精妙,我是如何也使不来的。”温玉婉道。
“先不说这些了,我们先回去再说。”薛卿侯道。
“恩。”温玉婉答应一声,牵起薛卿侯的手,便向阵外走去。星夜之下,一对璧人,缓缓而行。在回去的路上,温玉婉又向薛卿侯说了一些这阵法的变化,薛卿侯听到精妙之处,连连称赞。不一刻,薛卿侯和温玉婉已经走出阵来,走向薛卿侯所在的房间。
经过董建平房间的时候,只见两人仍旧在举杯对饮,好不欢乐。
“这个女子是什么人。”董建平道。
“你看不出来吗。”封离魂道。
“难道是公子的红粉知己。”董建平道。
“不错,这个女子正是公子的心上人。”封离魂道。
“封兄可知道她的身世背景。”董建平道。
“兄弟放心,这女子并不是什么邪魔外道,乃是金陵温家的千金。”封离魂道。
“哈哈,原来如此,看来小公子艳福不浅啊。我们喝酒,喝酒。”董建平道。二人再次对饮起来。
而薛卿侯带着温玉婉回到房内,点起灯来,薛卿侯又找了一些琐碎点心,二人坐在桌子前,互道别来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