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斗星君
地府鬼城天子殿,威严肃穆。
十殿阎王齐聚一堂,聆听着天庭使者宣读的天诏。
大殿外,牛和马已经等候多时了,不过殿外值守的鬼差一直重复着那句话:“请两位大人静候。”
“静候你个毛啊!”马在殿外等得是浑身毛躁,心里一直在大骂着,特别是看着这值守大殿的鬼差就不顺眼,长得他妈的一副棺材脸,还牛x的吃不完要不完的样子,“要是有朝一日老子当了阎王,一定第一个就把这孙子给开除了。”马看着那个已经不厌其烦阻拦了他好几次确实也算是尽职尽责的冷面阴差,也只敢在心里发发牢骚。
相比之下,牛倒是要淡定多了。此刻他的脑海里,除了还在回想着刚才黑无常所说的那些关于死神的有的没的传说,还不由自主想到的,就是那个天仙般古灵精怪的雪女,那位彬彬有礼的谦谦君子风,还有他嘴里所说的“爱之国”。
“如果这个世界上真有那么个地方,没有战争,没有欺压,只有和平、公正,幸福,那该有多好。”牛这样感慨道,可显然,这应该是不可能的。
“阎王老爷宣牛头马面两位大人觐见。”
大殿内有鬼差大声的吼道,马和牛闻声,这才快步进了天子殿。
到了大堂,牛和马才发现原来十殿的阎王爷都在,不过奇怪的是今天所有的阎王爷都只是分列在大堂的两侧,一点也看不出往ri里雷声厉耳的官架子来,而是满脸的恭顺。但见那大堂正中,端坐一人,着一身银灰色外套,双目炯炯有神,菱角分明的一张脸上青春洋溢,但也是英气十足,看着就霸气外露。
牛和马在堂下犹豫了半响,也不知堂上这位令十殿阎王都垂耳的“仙官”到底是何方神圣,姓甚名谁,最后还是牛和马的顶头上司阎罗王在一旁高声提醒道:“牛头马面,还不快快跪拜北斗星君大人。”
阎罗王这一提醒真是太及时了,牛和马连忙上前双膝跪地低头拜道:
“牛头。”
“马面。”
“参见北斗星君大人。”
“启禀星君大人,这二人就是前次弄丢魂魄的牛头和马面。”阎罗王屈身出列,对着正堂上的北斗星君恭腰禀告。
马一听这话,心里一紧,暗叫声不好,心说这那里是要官复原职啊!这分明就是要秋后算账嘛!
牛的想法和马差不多,也觉得这次的事都惊动天庭了,他二人的ri子该不好过了。
“牛头……!”北斗星君翻看着一旁判官递上的地府yin差花名册,自言自语道。
“卑职在。”牛低头应道。
“马面……!”北斗星君看着花名册,继续念道。
“卑职在。”马也忙不迭的应道。
“对于这次的魂魄丢失事件,不知各位阎王都有些什么看法?”北斗星君合上花名册,话锋一转,突然向堂下的十殿阎王发问。
堂下沉默了半响,终于还是一殿的秦广王先开了口,
“此次事件虽然和我们一殿无关,可丢的却是我们整个地府的脸,我们要检讨,要深刻的检讨。”秦广王面sè凝重的先把自己和这件事抛开,然后继续做他的老好人。
“我二殿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楚江王见势也跟着附和。
“如果是我三殿的出马,这样的事一定不会发生。”宋帝王有些大言不惭的说道,不过大家都知道这个专管后勤的宋帝王说大话是出了名的,所以他此言一出,几乎就没人放在心上。
马跪在那一阵好笑,心说就凭你宋大嘴那几个瘦得跟猴差不多的鬼衙役也敢说这样的大话,还不如直接用你那张臭嘴去和敌人舌战,说不定还胜算大些。
“以前我就说过,嘴上五毛,办事不牢,上一届的牛头、马面如果不退休,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八殿的都市王矛头直指跪着的牛头和马面,就在他说得慷慨激昂的时候,一旁的九殿平等王偷偷的扯了扯都市王的衣服,都市王开始有些不解的看着平等王,也不知他是什么个意思,等到平等王伸手在自己的胡子上这么一比弄,然后悄悄指了指了指堂上端坐着脸sè已经微变的北斗星君,这才一下子回过神来,脸sè一下子变得惨白,心里一个劲的懊悔着自己说过的话。
“根据我们事后的调查,这次的魂魄被劫夺的事件绝对不是偶然,而是一件蓄谋已久的计划,星君大人明察,敌人在暗处,我们在明处,防不胜防啊!”阎罗王知道今天不说个所以然是交不了差了,索性一股脑的全说了出来。
“老五,错了我们就要认,别找那么多的借口,分俸禄的时候可没见你这么谦虚过!”四殿的仵官王早就看阎罗王不顺眼了,借机好好的挪揄了阎罗王一把。
“你!”阎罗王心中有火,可当着北斗星君的面也不好发作,只得强压住对仵官王的怒火,在心里暗暗问候了仵官王的祖宗十八代。
“你们都下去吧!我要和牛头、马面谈谈。”北斗星君挥了挥手,实在是一刻也不想多看这群尔虞我诈的家伙圆滑、讨厌的嘴脸了。
北斗星君这一发话,众阎王就跟得了大赦令一样连忙感恩戴德的一番叩拜之后,逃也似的退出了大堂,侯到了殿外。
“牛头、马面,你们俩也起来吧!”
北斗星君的话语中透着一种让你无法抗拒的威严,牛和马从地上站了起来,在堂下等候北斗星君的发落。
“给我说说事件的经过,尽量详细一点。”北斗星君说完就又拿过刚才那本花名册继续翻看起来,一切都是那么的轻描淡写,毫不在乎。
牛和马互相看了对方一眼,最后还是由马先开口讲述了在桥上的那段,大部分的都是如实的表述,只有在他大战黑衣人那段,有些添油加醋的增添了不少激烈对抗的情节,当然,一切的铺垫都是为了证明他的勇敢和无谓,虽然结局是魂魄还是丢了,可在马的叙述中,差不多都快把弄丢魂魄的责任给推到牛的身上了。
后半段轮到牛讲述了,牛也一五一十的将追击的过程几乎没有遗漏完整的叙述了出来,除了最后和九尾狐的那段,牛觉得和今天的主题没有太大的关系,所以完全没有必要讲出来。
听牛讲到风的幻术以及雪的冰封之术的时候,北斗星君英俊的脸上泛起了一丝的不屑,随之合上花名册,说道:“牛头、马面,那你们俩对这次的事件有什么看法吗?”
“这个……!”马故作欲言又止的样子。
“没事,想到什么就说什么,本星君都恕你们无罪。”北斗星君看得出来马是有话想说的,就是还有些顾忌,所以先安了他的心。
“星君大人,我觉得刚才阎罗王老爷所言不虚,这次的事件,绝不是一件孤立的案例,只有傻瓜才会吃多了没事做深更半夜跑去不要命的劫夺魂魄,这里面一定有巨大的阴谋。”马心想只要把事情往大了使劲的说,那他和牛身上承受的压力就自然会小很多,那“巨大”的阴谋可不是牛头和马面这俩小yin差能承受得了的。
“噢!”北斗星君笑了笑,看着牛,问道:“牛头,你觉得呢?”
“对手的实力在我们之上,我们已经尽力了!”牛有些违心的答道。
“哈哈哈哈!”北斗星君哈哈大笑起来起来,笑毕言道:
“一个擅使幻术的风行子,一个起水成冰的雪妖儿,那个所谓“爱之国”国主人皇的两大弟子,名号是很大,可绝还没到天下无敌的地步。”
“真有“爱之国”?”牛眼前一亮,抬头问道。
北斗星君从椅子上站起身来,只见他魁梧挺拔的身型神姿英飒,气度不凡,就连说话时的语气也充满了天之娇子特有的极度自信。
“据说是有,不过我们还从来没有找到过,我看也就是人皇为了蛊惑人心而编造出来的一个虚幻国度而已,不值得确信。像他们那样的叛逆份子,为了达到目的总是会不择手段的,说实话,我是从来没有信过。”北斗星君的回答狂傲不羁,和他的气质很像。
“那这个人皇要魂魄到底是要干什么呢?”马略微的抬了抬头,瞟了一眼北斗星君,问道。
“妖孽的行事逻辑,本就和我们正派中人不得一致,有许多我们无法解释的原由。”北斗星君说得很轻松,也许,他压根就没把这次的魂魄丢失事件放在心上,又或者可以这么说,他对这些,纯粹的不屑。
“我看了你们的履历。”北斗星君走到牛和马两人的面前,对二人说道,“做牛头、马面的时间也还不长,应该才二百五十年吧!”
牛和马点头称是。从他们被同时选上成为牛头、马面替换人选的那天起,今年确实正好是二百五十年,前几天马还在和牛商量,准备趁停职期间大把的空闲时间好好搞个活动,庆祝庆祝入行二百五十周年呢!
“知道我今天找你们来所谓何事吗?”北斗星君的思维似乎没有人跟得上,当你还在山这边说话,他已经到了另一座山的山腰上,对你讲着另一座山上的故事。
牛和马就没有跟上北斗星君的节奏,那边刚回忆到入行二百五十周年,这边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就给抛出来了,关键是,你还必须要赶快的穿越回来,回答他的这个问题。
“这……。”牛和马俩人心里也都猜了个七八分,不就是因为魂魄被劫走这件事吗?除了这事,还能有其它什么事?只是因为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所以俩人都不愿意主动的提及罢了。
“请星君大人责罚!”牛鼓起了勇气说道。
“责罚?为什么?就因为你们弄丢了两个小小的魂魄?”北斗星君明知故问道。
牛和马又是一阵莫名其妙的对视,不知这位星君大人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
“鉴于最近一段时间三界之中妖魔横行,扰乱了各界的安宁,上天有好生之德,不忍子民受此无辜的灾祸,故决定由我带头成立一个镇守三界,降妖除魔的特殊组织。”
北斗星君的一番话说得牛和马是一愣一愣的,俩人此刻都是同样的一种想法——北斗星君说的这些和自己有关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