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风轻轻飘,欧鸟鸣啾啾。
虚真已逐渐不再是虚真,如今他已成血魔,无法自拔,望川与赵胜站在他身前,内心恐惧,尤其是望川,他可见识过虚真的威力,不敢放松警惕。
神秘人已经不见踪影,果然还是让他逃走了,但那已经不再是望赵二人所要担心的了,现在他们更可能在想如何保命。
虚真不说话,可能是他已经不知道自己是谁,为何在此,如今他只想要血,这便是血魔本性。
望川已经开始呼唤虚真,可都无济于事,赵胜不敢乱动,生怕虚真会为此伤他。就这般僵持了一会,对于二人来说,甚是难熬。
这时,虚真开始挪动了,直逼二人,望川大喝一声,与赵胜一起抵御虚真,可二人还是不胜武力,才不到半柱香,已经被打伤,虚真没有留情,双手提起二人。二人无力挣扎,只能等死。
正在此时,远处划出一道金光,直冲过来,奄奄一息的望川看见了,下一秒,只见他与赵胜被甩向一旁,而虚真则躲过那使来的金光,落在一旁,望着远处那个人影。
那是韩生尘,如今他手持凤凰剑,虽然已经武功尽失,却也是霸气侧漏。
“韩生尘!他拿到凤凰剑了!”望川喘着气,躺在地上道。
“我听说韩生尘已经武功尽失,如今要如何止住那魔人?”赵胜也喘不过气,缓缓道。
“我听岛主道,凤凰剑可斩龙,虚真是被龙血引的走火入魔,这一切便是看韩生尘造化了!”。
此刻,在五神湖旁,千步时看着恢复平静的湖面,脸上挂着担忧,他知,这一战必将凶多吉少,而他只能等待结果了。
虚真挪动步伐,瞬间来到韩生尘身前,韩生尘握剑斩去,虚真见罢,急忙退回一步,闪避剑刃,又从另一侧勾拳攻击,韩生尘低身回避,使来一击挑剑,险些划过虚真下巴,如今可见,虚真的速度极快,已不是韩生尘这般能追上的。这时虚真跃到韩生尘后部,直拳相向,韩生尘即刻用剑抵住,方才躲过此劫。紧接着韩生尘踏地翻身,挥剑,那剑上仿佛有一丝金光,闪过虚真眼中,他只好侧身再次躲避,从这短短几回而看,虽然无人受伤,可却是有惊无险,把一旁观看的望川赵胜看得胆战心惊。
虚真无法伤到韩生尘,以他如今这般性子自然不会罢休,直步而上,那般内力使沙尘飞扬,朦胧一片。
韩生尘瞪大眼睛,已感到那邪气逼来,即而双手握剑,没有退缩,因为他也知道,如今虚真武功远远在他之上,已经无处可逃,只好咬牙拼死一搏。剑刃横去,击于掌中,二人相抵,龙凤对决。顿时,海边那潮水升起数万丈,那礁石被震碎不少,响出噼里啪啦的声音。待沙尘散去,只见地上一个窟窿,虚真还在原地,韩生尘已经身负重伤地半跪在几米外,好在刚才有凤凰剑在手,才抵得住虚真的邪气,否则他的伤可不止这般而已。
望川和赵胜见是如此,心中不少有些担心,可有不知该如何是好,二人正是担忧之时,韩生尘踉跄起身,手中的剑一抖一抖的,看来已经无法再战。可韩生尘偏偏不服输,还是举剑走来,望赵二人只得在一旁喊道:“韩兄弟莫要送死!”。
韩生尘没有理会,他想得那年他初学武功,竟短时间内习得武功盖世,如今如此落魄,虽然是件悲事,但若像当年,有何不可!
韩生尘越跑越快,心中念着凤凰决,待到时,一跃而起,斩出一道火焰,虽然凤凰决已经在韩生尘身上无用,但配得凤凰剑,还是使得出一些内气。但罢,虚真屹立不动,右手握拳,从头部划上,红晕而出,好似化为一条龙,奔着凤凰剑而去,又是一次,碰的一声,那还没落地的沙尘又被震起,外人眼中,自然不知发生了何事,可对于韩生尘与虚真,可乃高手对决,若不小心,必有一方丧命。
短短半柱香,韩虚二人已经对抗了数十回合,望赵在外看得出一些火花,额头已经汗湿一片,就这般下去,过了一盏茶,那决斗二人还是没有停下,望川估算,看也拼了上百回合了!
“二人在里边如此久,到底发生了何事?”一旁的赵胜忍不住问道。
但望川好似没有回答,只是自顾道:“果然是高手,韩生尘虽然武功尽失,却还能把凤凰剑驾驭得如此得心应手,佩服啊!”。
此刻在风沙中的韩生尘,巧妙地运用武学技巧,使着凤凰剑击打着虚真,可二人战得如此久,还是无一胜负,韩生尘没有内力维持,恐怕会吃亏,甚至丧命。这时,他倒是观察到虚真的招数不稳定,时弱时强,心想,虚真体内有龙有凤,必定是两气不可相存,这才互相抵抗,这让韩生尘有了机会。不过这个机会十分难得,甚至危险,如若一不小心,丧命的必然是韩生尘。
而这个机会,是等虚真被弱化那一刻,剑指印堂,破除龙气,韩生尘虽然不确定能否成功,但如今别无他法,只能试一试了!
虚真咆哮着,血气攻心,可越是如此,弱化得越快,韩生尘看得清楚,那一瞬间,指剑而去,向着虚真额头印堂处,说时迟那时快,剑到之处,突然响出一阵破裂声,只见凤凰剑突然裂开,顿时碎了一地,不仅如此,虚真也因此被震开数米处,摔在海岸上,不省人事,望川和赵胜正是目瞪口呆,韩生尘手握残剑也已脱落,自己倒在地上,全身无力,虽然还有意识,但也无法动弹了。
“韩兄弟!”望川率先上前,扶起韩生尘,赵胜随后也赶到。
韩生尘被二人扶起,偏体鳞伤得着实残忍,正当此时,在那远处倒地的虚真旁,走来一个熟悉的面孔,咋一看,正是神秘人,原来他并没有离开,只是躲在一旁观望二人决斗,如今韩生尘和虚真都两败俱伤了,这才出来收场。
“你要作甚!”望川扶着韩生尘,对着神秘人喊道。
“哈哈哈!天助我也!有了此人!想必可得江湖大地了!”神秘人看着无意识的虚真,狂笑起来。
重伤的韩生尘听到如此,知道虚真只是暂时被压抑龙血,还未完全去除,想去阻止,却心有余而力不足,叫道:“不要管我,不要让他带走虚真!”。
望川和赵胜听到韩生尘的话,只好放下他,上前擒神秘人,神秘人只是冷笑,双臂一旋,前来的二人瞬间被击退数步,使得神秘人又笑:“二位不必再来,免得受伤!”。
望赵听得是挑衅,心里自然不舒服,刀剑相向,神秘人掌心向前,使出那黑焰来,碰碰两声,望赵只得被抛去一旁,如今要再上去反抗,才发觉自己全身麻痹,动弹不得,此时神秘人道:“哼哼,你们这两鼠辈,中了我麻沸散都不得知!何以是我对手?”。
听完神秘人的话,众人觉得更不简单了,且说他那麻沸散,乃汉末神医华佗所制,经历如此百年,早已失传,而神秘人却是用得此物,着实不简单。
二人无从下手,韩生尘也痛恨自己无能为力,神秘人见是如此,驮上虚真,来到一艘船上,解绳朝海去了。
过了甚久,望川与赵胜身上的麻痹解除了,灰头土脸地扶起韩生尘,往岛内去了。
待到千步时处,打听之,拍桌痛哀,独自进了屋内,不知过了多少时日。那几日妙离花帮韩生尘恢复了身伤,听到麻沸散一事也觉得惊奇,试想,连妙离花这般神医都不知的医药,一个不知其名的人竟然能知,这让那神秘人更加神秘了。
韩生尘伤势痊愈,不过还是没有武功之人,每日也只能冥想着什么,千步时尚未出屋,这让众人担心,待再来一些时日,屋门才打开,里边走出了的是披头散发的千步时,面容沧桑,此刻妙离花已经在门外等候,看着千步时淡定道:“想清楚了?”。
“嗯”千步时顿了顿,“如今只有这般别无他法...”。
妙离花点点头:“我去叫韩生尘..”。
韩生尘来到岛主阁内,千步时坐欲大堂,韩生尘拜了拜,还没开口,千步时已经说道:“如今虚真一事,对天下可乃大害,你可觉得?”。
“是了,”韩生尘毫不犹豫地说道,“这一事来,可有解决办法?”。
说到此处千步时叹了口气,韩生尘继续问:“岛主是否还有什么没有告诉我?”。
千步时停顿了一会,瞪着眼睛道:“那来我岛中之人叫王潜,那年我与他还年轻,此人聪明,精通天文地理,还知道蛊术,武功了得,年纪轻轻便叱咤风云,在江湖甚有名气,便当了武林盟主...”。
突然,韩生尘一惊:“武林盟主?那是何物?”。
“呵呵,你不知也不怪你,那时武林并非如此杂乱,武林盟主乃江湖之主,管理江湖各大门派的江湖纠纷,每过十年要在武林大会上进行选拔”千步时笑着,解释道。
“可为何没有了这武林盟主之说?”
“唉,其实也是那王潜,那时魔教下至中原,王潜没有带领江湖众派抵御,反倒是于其勾结,不从命者皆杀之,那时的江湖第一次出现如此可怕的惨案,后来....”
“后来发生了何事?”
“后来江湖觉得王潜已经投靠魔教,必须选出一个新的武林盟主,但江湖表面看起来团结,内部却是勾心斗角,”千步时叹了口气,“就这么几年下来,还未选出新盟主”。
“后来呢?”
“后来...”千步时顿了顿,“...那时候江湖上有一个门派,荆门”。
“荆门?”韩生尘对于这从未见过的门派疑惑道。
“荆门在战国早已创立,而那刺杀秦王的荆轲也是荆门之人,如今过了千年,从那时起一直是江湖威震天下的大派”
韩生尘听后还是不解,又问:“荆门如此厉害,何不当那武林盟主?”。
“唉,你可不知,荆门虽然厉害,却被江湖各派嫉妒仇视,若当了武林盟主,恐怕会有不少帮派做出乱子来”千步时越说越苦,脸上忧愁不已。
“恕在下直言,不知岛主说这荆门与那盟主一事有何干系?”韩生尘拱手问。
“嗯,盟主一事过了数载,还是无果,眼看王潜与魔教大肆屠杀江湖人士,又无人挺身而出,荆门不忍江湖如此,便决定担任武林盟主一职,那人便是荆门掌门荆双。”千步时道着,随手拿起身边的茶喝了一口,“荆门掌权武林,有一些人自然赞同,可也有人正如预料般进行反对,如此江湖分裂了一阵子”。
“哦?江湖分裂,那王潜岂不是趁机入侵中原江湖?”
“正是,也是如此,荆门陷入了落魄,不久便惨遭灭门”
“是魔教干的?”
千步时点了点头,没有说话,韩生尘只得继续问:“难道无人破得魔教?”。
“非也,荆门虽灭,但仍有一人幸存”千步时又停了一下,喝茶,“荆双早料到魔教会来,便把自己的儿子荆封差人送去避难了,而荆封那时不过是三岁不等罢了”。
韩生尘听完也觉得气愤:“这魔教竟如此残忍拆散一家人!”。
千步时没有说什么,继续道:“带着荆封的,是当时荆双的大弟子龙飞,龙飞带着荆封来到了巴蜀成都的一个深山中,在此安定,并每日教授荆封武功,望有一日能为荆门争光。巴蜀靠近吐蕃,魔教很难追查,可到荆封十岁那年,魔教得知荆双之子还活着,便派人来到那山中,龙飞也为了保护荆封,丢了性命,后来....”。
“后来如何?”
“荆封躲在屋子里的密道,最后还是被察觉,魔教正要带走他,这时得到一人出手相救”
“何人如此厉害敢与魔教对抗?”韩生尘震了一下,连忙问道。
千步时笑了一声,起身走到门外,韩生尘跟去,只见千步时仰望天空,久久才吐出几个字:“天道”。
“天道?为何从未听过?”
“非也...”千步时说话缓慢,“他便是教你来此地的人...”。
瞬间,韩生尘心里震了一下,
不知该说什么。
此时,生死宫内的一座密室内,悄然寂静,只见此地上有通光,地上则刻着黑白两极的八卦阵,占满整个密室,而坐于八卦之上的,正是天光始祖,他闭着眼睛,打坐着,身前放着一块那合着的黑白八卦玉。此时他额头满汗,却不为所动,突然,他双臂一撑,周围被震破不少,密室内瞬间凌乱不堪,砾石满地。
天光始祖睁开眼睛,虽然是个孩童之身,却显出一股锐气,重复念道:“诸人皆亡,诸人皆亡,诸人...”就这般念了百回,才出了密室。
他又来到冰冷的藏宝阁,把那块玉八卦放好,转身看着一旁的龙牙刀,透着血气,最终摇摇头,离去了。
韩生尘不敢相信那天光始祖竟然活了甚久,忙问后续,千步时才道:“荆封被救,有感大恩,愿为天光始祖做牛马,不过天光始祖却不让他为其服侍,而是另有打算”。
韩生尘不知,千步时又道:“报仇”。
“报谁的仇?”
“家仇,江湖仇”千步时叹了口气,“还有天光始祖的仇”。
“他有何仇?”
千步时没有回答韩生尘的问题,只是道:“此事你自己去问罢!”。
韩生尘点点头,接着说:“那天光始祖如何让荆封报仇?”。
“有一本武书,唤《天行书经》,此书可让一个不知武功的人一夜成才,里面记载各派武功,还有一些失传的,甚是强大”。
“那是如此,江湖人为何去求《凤凰辞》,而非此书?”
“因为江湖无人知道此书啊!”
韩生尘算是明白了,知道千步时还要说什么,才没有说话,继续聆听。
“此书并未完整,所以荆封只习得一半,却也击退了王潜,那日在王屋山大战,王潜被打入山崖,生死未卜,江湖大举庆祝,荆封则隐姓埋名,远离世事”。
“可王潜这么多年,还是回来了...”千步时叹气,“他来我岛中正是要寻《天行经书》,不过是正好遇到虚真,这才没有得逞”。
韩生尘听完后心中那震撼久久未平,千步时道:“如今王潜带去虚真,只能有一个办法了...”。
“什么办法?”
“明日起行,与我去见天道!”
这时,寻乐岛海风又气,清爽中带着一些寒气,此刻又到涨潮了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