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冽轩揉着她的脸蛋,就像在揉自己心里的那团火。“你连那池子里是什么水都没弄清楚就敢乱泡,不怕有危险吗?”
赵明月很无辜:“这里不是你的地盘吗?会有什么危险?”又抚掌道:“我观察了,有好几只鸟儿喝过那里的水,还有水獭在里面凫水,我洗澡时,它们一直陪着我玩呢。对了,我还取了池水回来帮你清洗伤口--”
“取,取水回来?那么大老远的?”
“对啊,你太重,我拖不过去你嘛。哎你干嘛去?”
赤冽轩盯着扯住他的玉白小手,喉结滚了又滚:“珣儿照顾我这般辛苦,定然又累又饿,我给你做些吃的去。”
“啊,吃的!”
赵明月拍了拍脑袋,迅速翻下床。再翻回来时,掌心多了两枚冒着热气的鸡蛋。“!温泉蛋,我尝过了,可好吃了。”
赤冽轩瞪着那两颗被澄心池水煮熟的蛋,如临大敌。
“怎么了?这可是我除了煮开水外最擅长的料理了。你是这个时代第一个享此口福的幸运儿。”
赵明月将鸡蛋剥好递到某人嘴边,对他的反应颇为不满。“难道我还会下毒吗?”
想了想,突然收回手。“该不会是那温泉有毒?附近的那些小动物,撑不过的就死了,活着的就有了免疫力?”
“差不多。”
“那你有免疫力了吗?”
“大概没有。”
“那你--那你还吃!拿来,快拿过来!”
赵明月伸长手臂也抢不过赤冽轩,眼睁睁地看着他把最后一口鸡蛋咽下,满足地叹道:“我家珣儿的手艺真好。”
展臂揽过气咻咻瞪着他的娇人,“担心什么,我若真中了毒,不是还有你么?”
赵明月抬掌罩上他的额,立时感觉掌心滚烫,惊道:“怎么一下子发起热来了?果然是中毒了么?!”
赤冽轩拿下她的手,贴在自己更加热烫的胸膛,蓝眸泛红,喉音低哑:“珣儿,不管我中了什么毒,你都会救我么?”
赵明月狐疑地觑着他,但还是毫不犹豫地点头:“会的,会尽力救你。不过要是实在无能为力,那就抓紧时间嫁给你,等你驾鹤西去了,你的钱财便全部都是我的。”
赤冽轩笑了,眼神温柔而甜蜜:“那我们须得先共度这洞房花烛。”
洞房花烛?
赵明月四下里一瞧,还真是全乎了。
转回脸,唇便被密密实实地吻住,热烫的触感教她下意识推开赤冽轩,疾道:“那温泉果然有问题,你究竟着了它什么道了?!”
“情毒,”赤冽轩热切地将她望着:“难道你没有发现,泉边的那些兽禽,都是成双成对的么?饮了那水,势必要与爱侣缠绵一番,方可无恙。”
赵明月摸摸他晕红的颊:“有恙会怎样?把人烧傻么?”
“会死。”
“赤冽轩你--”赵明月猛地推开他:“你怎么动不动就中这要命的情毒,什么毛病?!”
恨恨地下床往毡凳旁一坐,将脸别向洞壁,不知道气他还是气自己的成分更多些。
小半会子不见那人反应,赵明月心下担忧,忍不住转过身子来看,床上却已不见了某人的身影。
她忙起身去寻,很快便在不远处的一汪潭水里瞧见了赤冽轩。那潭水薄冰浮沉,寒气凛然。就这么几步路的距离,赵明月眼睁睁便望得赤冽轩眉挂白霜、发披冰凇,皮肤表面冰晶迅速凝结的声音清晰可闻。
赵明月立刻蹲下身,伸手要拉他上来,却教他以内气荡开,言道:“此水极寒,你万不可碰触。”
赵明月咬牙道:“赤冽轩,你既中了情毒,体内热极,又贸然泡进这冰水,还敢施用内力,当真不想活了!”
赤冽轩睁开眼睛看向她,眼底的红色似乎退了些。“我既不愿勉强你,又想活着伴你,只好如此。”
赵明月立睖起美眸,半怒半嗔:“我有说不愿意么?是你自己急性子,话都不带听完的!”
赤冽轩重新闭上眼睛,“你不用安慰我,我是半点不愿见你难受的。”
赵明月听他喉咙里都含着冰渣子般,越发着急:“赤冽轩,你现在就在教我难受。马上滚出来,不然你以后都别想跟我有任何关系!”
赤冽轩霍地睁开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珣儿,你确定吗?”
潭边的美人儿把眼睛瞪得更大:“你再啰嗦,就冻死在这里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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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烛摇曳,幽洞如春,赵明月望着一脸艳光的男人,将巾帕丢回水盆里,抬指点点他的眉心。“赤冽轩,普通人发烧要么上吐下泻,要么非昏即睡,你怎么这般精神?我瞧你这样儿,在那冰潭子里泡上个把时辰也该是无碍的。要不你--啊!”
热烫的唇含住她印着新鲜齿痕的耳垂,男人的嗓音因欲望而低徊,风情撩心。“怎么唤我的?这么不长记性,该罚。”
赵明月很识时务:“轩--”
可惜认罪太晚,某狼已将她的唇占了个结实,半个完整的申辩音节也不让她再发。
冰雪的气息有灼热的吗?
有的,那是轩轩的吻。
冰雪的色泽有热情的吗?
有的,那是轩轩的眼睛。
……
一柱花烛滴尽时,身上的痛意终于散淡,肌骨里浸入千种快意、万般酥舒,赵明月越发没了气力,费劲地拧了把暂得餍足却仍动力十足的某狼:“你能不能省着点用啊?坏了怎么办?”
赤冽轩动了动,引来她吃不消的娇呼,于是不再勉强,笑眯眯地亲了亲她饱满殷红的唇:“我带你去泡一泡,再好好睡一觉。去澄心池?”
嘴上果然再获赏一道齿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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