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慕延倒是不觉得有什么:“道什么歉呀？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这话虽然说的不合时宜，更是不合他们之间的关系，但在这种极度让人害怕，让人崩溃的环境下，还是让人紧绷的精神放松了许多。
苏晴低笑一声。
空气中忽然有几声掌声。
一声轻哼传来:“你们俩可真是伉俪情深啊，你们可别在我面前两只黄鹂鸣翠柳，小心我送你上青天。”
这说的虽是玩笑话，但配着他声音里的那股子阴狠，加上苏晴身后那一排刀，就怎么也让人笑不出来了。
因为，他不是开玩笑，他真的是杀手，会送人上青天的杀手。
杨企拍了拍手掌，从角落里缓缓直起身，由于他背着光，苏晴看不清他的表情，只看得到他和昨天一样穿着一身黑衣，一双凶神恶煞的双眼，两臂环抱在胸前，面孔发黑，整个人散发着和前两天在她面前求人时完全不一样的气场。
要不是亲身经历，苏晴是怎么也不会把一年前的那个连环杀手和他联系在一起，因为一想到眼前这个人手上沾了六条人命，她就有些发抖。
苏晴默默地打量了一会，突然感觉到自己的手上黏糊糊的，空气里还有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她猛地一愣，低声问:“乔慕延，你受伤了？”
没等人回答，杨企便凶狠地开口了:“那是老子的！
老子的脸都被你划破了。”
所以，她和另外那小子脸上的血都是他的。
杨企面露阴森，猛地捏住苏晴的下巴:“别急，今天中午十二点，我就让你碎尸万段。
你这么美，皮肤这么嫩，剖起来应该不错。”
乔慕延猛地抬起脚狠狠地踢了他一脚:“有什么冲我来，欺负女人算什么本事？”
骷髅哥被踢得踉跄了两步，他站直后，猛地抡起拳头朝乔慕延砸去。
说不害怕是假的。
苏晴很害怕，害怕到想哭。
但想到身后还有一个乔慕延，被她拖累的乔慕延，原本可以好好活着的乔慕延，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故作平静地和杨企聊着，转移他的注意力。
“上次来找我那次是你故意的吧？”
杨企揍了两拳，凶狠地瞪了乔慕延一眼:“放心，我对男人的身体构造不感兴趣，等你亲眼看完我切了她的全过程，我会给你一个痛快，直接杀了你。”
乔慕延大吼:“你这个变态！”
杨企也不理他，他拿过身旁一个落了灰，还瘸了一个腿的凳子到脚边，也不嫌弃就大啦啦地坐下，他看向苏晴:“是啊。”
苏晴吸了口气，继续:“你故意显露出功夫不好，连我的三招都打不过，是为了混淆视听吧？”
杨企翘起二郎腿:“你很聪明。”
苏晴挑眉想了想:“不，从你在江边的那次你就应该开始隐藏了。”
杨企看在她即将就是一个死人的份儿上，知无不答:“是，但实话实说，我不隐藏实力，也打不过那天你旁边的那个男人。
也就是你的丈夫。”
乔慕延垂着眼在一旁听着。
苏晴继续说出她心里的猜想:“我想，你从没有在任何人面前展露过你的实力，除了……死人
和即将要死的人。”
杨企挑眉点点头，表示赞同。
说着说着，苏晴倒不是那么紧张了，她很中肯地评价:“你很谨慎。”
她想起学生时代看的那一箩筐的侦探和电影，开始整理思路。
“你杀害了那么多人，全都是女性。”
苏晴顿了顿，语气带着肯定:“你小时候遭遇过女性对你的虐待，或者是，你最亲近的女性遭遇过，或者正在遭遇着这样的虐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