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一)
慕言之的九个挚友加上几个带了家属的,正好凑了两桌,冷屏和慕言之每一桌都挨个去敬酒,大家热热闹闹地闹着要闹洞房。
“言之,你成亲的时候我们没来得及赶上,这回正好补上!”
“是啊是啊,去找一块红盖头给嫂子盖上……”
“……”
所有人都附和着,叶无尘不知从哪里找来了一块方形红布,从人乐乐呵呵地为冷屏盖上盖头,在场的几位女眷把冷屏送进房间里去。
慕言之觉得这无伤大雅,也就任他们去闹。待冷屏在房间里坐好之后,一大群男子便闹哄哄地簇拥着慕言之而来。
掀盖头,交杯酒过后,他们又闹着:“亲一个!亲一个!……”
慕言之就站在冷屏面前,俊美无瑕的脸上溢满了笑意,让他清冷的面容显得更加柔和,一双眼睛里缀满了星辰,美丽得让冷屏不由自主地陷了进去。
慕言之握住冷屏的手,转身笑着说道:“够了啊,不要太过分。”
“亲一下怎么过分了……”
“对啊,又不是没亲过,言之你脸皮变薄了……”
“亲一个,亲一个……”
“……”
慕言之看向冷屏,冷屏豪迈地踮起脚尖,捧住慕言之的头吻了上去,在慕言之嘴唇边上吻了一下,不轻不重,却又能够让人清晰地感觉到柔软。
一吻过后,其他人一阵喧闹。
“嫂子好样的!”
“嫂子威武!”
“……”
宴席过后,冷屏和慕言之一阵心累,陆临渊有公事要办,宴席过后便向冷屏和慕言之告辞。
慕言之的这些朋友都是大忙人,也就秦遇知夫妇多留了几天,其他人最多宴席过后第二天就离开了。
秦遇知不但打算留下,而且还打算将那边的宅子卖了定居在漓洲,反正他在小城那边没有亲人也没有朋友。
搬来漓洲,其的目地很简单,因为俞素素有这个想法,而秦遇知又是个什么都无所谓的性子,于是两人一拍即合,在离慕言之家附近买了一块地,请了几个工人立即动工,而秦遇知和俞素素住了几天之后,就回去打算卖房子了。
宴席过后,慕言之和冷屏又恢复了正常的有规律的生活。
慕言之依旧每天都去医馆看诊,只是这几天的病人明显更多了,而且这些病人大都是老人和小孩。
他们大都是发热和四肢酸痛,开始慕言之没有注意,还以为只是天气变凉,老人小孩体弱而感染风寒,直到后面来看病的人越来越多,而且他们的症状都一模一样,慕言之才开始怀疑,也许这并不是单纯的风寒!
半个月之后,在这个小镇上死了第一个人,几天后,第二第三人接连死亡,慕言之不得不引起重视。
晚上,油灯摇曳,洒下一片橘黄色的亮光,堆满了书本的书房里,散落了一地凌乱的书籍,而在这些书籍的中央,一人席地而坐,白袍被书籍压出了几条褶皱,披头散发,手里极速地翻着一本书……
冷屏端着粥,推门走了进去,看见慕言之这般辛苦劳累,心里满满的心疼。这几天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冷屏也听说了,最近死的人越来越多,病的人也越来越多,大家都指望着这些大夫能够救他们……
在之前,慕言之一直叮嘱冷屏不要出门,不要和陌生人接触,现在外面到处都是病人。冷屏理解慕言之的苦心,听话地呆在家里。
听见推门声,慕言之才抬起头来,见是冷屏,他疲累苍白的脸上露出了一个微笑。
冷屏将手里端着的粥放在地上,在慕言之旁边席地而坐,端起粥,喂给慕言之,说道:“夫君,先吃一点东西吧!”
慕言之顺着她的手喝了一口,眼睛却是不离手上的书本,冷屏把他手上的书拿开,一边喂他喝粥,一边问道:“夫君可有收获?”
慕言之接过碗,自己快速地吃了起来,吃了几口说道:“对于这次的病,病人先是身体较弱的老人小孩,而后慢慢地一些年轻力壮的人也开始患病,而且有病人的家庭发病人数更多,可见这病是有传染性的,可以通过跟病人接触而传染,这倒是与我以前看得一个病例相像,只是我找了许久,都没找到之前看得那本书。”
“那个病例是什么?”冷屏问道。
“瘟疫。”慕言之淡淡地说道,“那本书说的是几百年前的一场灾难,说当时在东边的一个城镇,地动山摇,山崩地裂,无数房屋倒塌,无数百姓丧生,这场灾难持续了半个月方才停止,这场灾难停止之后,人们以为终于重见天日了,于是安葬了死者,带着伤痛重建家园。可是祸不单行,那场大灾难过去不到一个月,越来越多的人得了一种病,所有的大夫都束手无策,人们都觉得是那个城镇得罪了神灵,是被神灵诅咒了,于是朝廷把那里设为禁地,那里的所有人不论活人死人,都被活活烧死在那里,而后终于再也没有人生病了,这场灾难才停止。而在后世的一位大夫却说那是一种病,是可以治好的,只是没有人能够配制药方而已。”
“那……那怎么办……”
“我想找到那本书,对比一下症状,才能更好入手配置药方。”慕言之说道。
“我陪你一起找!”冷屏看着慕言之明显消瘦了的脸颊,心疼地说道。
慕言之笑了,说道:“好。”
除了漓洲,大沥许多地方都发生了瘟疫,朝廷异常重视,对灾区官员下达了一系列的命令,又到处征集大夫,前往灾区救援。
漓洲的知府也很紧张,聚集了全漓洲的大夫,寻求解决办法。
知府大人将大夫们聚集在一个小房间里,这些大夫有老有少,不过大部分都是老大夫,老大夫也比较受人尊敬,大家都觉得老大夫的经验更足。知府大人也是,他对着一位年纪最大的大夫恭敬地问道:“林大夫,听说您让一位患者活了一个多月还未曾死亡,不知您有何好的见解?”
老大夫眯着眼睛,摸了一把白花花的小胡子,说道:“这有何难,不过就是发热头痛,四肢酸痛而已,对症下药就好了。”
一个较年轻的大夫说道:“可是我们给他们开了对症的药,完全没有任何效用。若是真的是对症下药那么简单,我们今日就不必坐在这里了!”
老大夫狠狠地瞥了年轻大夫一眼,轻蔑地说道:“那肯定是你用药的分量太轻了,自己医术不行,还怪这个病不好治么!”
“知府大人。”慕言之说道:“这病症据在下所知乃是瘟疫……”
慕言之不管那两人的争吵,将自己的见解说给了知府大人听。
慕言之继续说道:“所以,知府大人,还请尽快将所有尸体焚烧,将病者隔离,以免让更多的人受害!”
那老大夫听了,当即大骂道:“这小儿满口胡言,什么瘟疫,莫要危言耸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