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牧阳觉得，自己给周婵时间把话说完，已经是一种极大的修养了。
要换做平日，这些话，他根本是懒得听的。
所以等她一说完，他便立马开口，态度依旧是那样漫不经心：“所以你现在是来跟我算账的了？”
算账？
她从来没有这样想过。
周婵很惊讶赵牧阳会这么说。
她带着不可思议的目光冲他望过去，可看到的，却只是赵牧阳低着头回消息的画面。
他连一点眼光都吝啬分给自己。
周婵感到自己受了极大的侮辱。
尤其是在过往的种种都摊开摆在他面前的时候。
所以她有点忍不住了，顾不得什么仪态，什么礼貌，上前两步，一下抢过了赵牧阳正在看的那只手机。
页面停留在微信对话框上，而屏幕还亮着。
当周婵看到最顶端的两个字，显示着“烟烟”的时候，她笑了。
“烟烟？是许烟吧……叫得真亲热！”
她手指抓住手机，力道越来越重。
被忽然夺走手机的赵牧阳，脸色阴沉的起身。
他摊开手，像是下最后通牒似的：“还给我。”
“我不！”周婵仿佛母鸡护小鸡似的，将手机藏到了身后，“赵牧阳，她到底哪一点好！”
“你告诉我，我到底哪里不如她？”她一点点的后退，很快脊背就靠上了门板。
赵牧阳倒也没跟她纠缠，而是站在原地不动。
“不还是吗？”他的声音听起来和平时没什么区别。
周婵嘴里喃喃着：“你告诉我啊，你说啊，是不是连你自己搞不清楚她到底哪里好？”
“既然如此，你还喜欢她？”
“还……还为了她特地投资了我们的恋爱故事？”
“那许烟呢？许烟她做过什么？”
“她什么都没做过！”
“她就是一个自私自利，什么都不肯付出，表面清高，背后放荡的女人！”
“我告诉你，这么多年了，我跟她相处这么多年了，她是什么人，我比你清楚，要不然怎么会有那些照片？”
“如果她真的干干净净，没有一点黑料的话，怎么可能被我拍到那些照片？”
“而且我告诉你，那些照片是她正式跨入演艺圈之前的，在涉足这个圈子之后，比那些照片内容劲爆的料，我手里还有很多……”
“是吗？”赵牧阳重新坐了下来，“周婵，我劝你最好放弃爆料这个想法。”
周婵已经气得表情扭曲了：“凭什么，凭什么！赵牧阳，我告诉你，我是一个自己不好过，也不会让别人好过的人，今天她许烟这样对我，我就要将她踩在脚底下，永远翻不了身！”
原以为这句话会把赵牧阳给吓住，然而他却摆出一副不在意的样子，抬起胳膊，掌心托住下巴。
“冥顽不灵！”他摇了摇头，另一只手的手指弓起，敲了敲桌面。
声音落下的同时，周婵忽然觉得身后的大门被人用力推了一把。
她一时没注意，在承受着这样力道的同时，身子往前倾了一下。
方然从外面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