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后退两步，露出了拒绝的表情：“吴老师，这……”
吴老师不觉得有任何不妥：“怎么了？”
她抖开那件水绿色的比基尼，撑起款式展现在许烟跟前。
严格说起来，这只能称为分体式泳衣。
上半身是小背心，下半身是短款运动裤。
许烟支支吾吾的：“吴老师，我……我能不能，能不能不穿……”
吴老师愣了愣：“不穿？你是想……不用不用，一上来真不用这么大胆。”
许烟：……
看来是误会了她的意思。
于是她解释道：“不是，吴老师，这个……这个真的是太露了，我……我接受不了。”
吴老师一下子明白过来。
她拎起泳衣看了看：“露？不是吧，你们小姑娘去游泳不都穿成这样吗？有的款式比这个还露呢！”
许烟：……
实不相瞒，我已经十多年没去过游泳池了。
许烟怯弱的缩了缩脖子：“总之，总之……我……”
拒绝的话已经到喉咙口了，忽然间她停住了。
“六，六百万……”
“姓许的，你是不是疯了！你要毁掉这个家，毁掉我跟烟烟才满意是不是！”
“炒股票，咱们是什么状况啊你就学人炒股票！”
“你根本就没研究过这种东西你玩什么！”
“就是，就是想玩，拿几千块小玩小闹的不行吗，你为什么……为什么要……”
“烟烟，有事情的话一定要老实告诉妈妈，虽然你长大了，可妈妈是要保护你一辈子的，尤其是受了委屈，可千万不能憋在心里……”
……
在那一瞬间，父亲的咆哮，母亲的哭泣，一阵阵，一声声的萦绕在耳边。
就像当初听到的那样，四个小时的模特儿，酬劳是一千五。
虽然相比六百万，这一千五根本就不够看，可是对于一个缺钱的人来说，哪怕一块钱，一毛钱，一分钱，多那么一点点都是好的。
许烟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又再缓缓的吐出，仿佛给自己勇气似的。
看她一脸拒绝的模样，吴老师也没逼她。
“行吧，如果你不接受的话，那我们就另……”
听到“另”这个字的时候，许烟根本来不及思考，直接从吴老师手中拿起那套泳衣。
“我愿意试一试。”她说。
吴老师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点点头，考虑到她可能换衣服时候不喜欢有人看着，于是说道：“那行，我先出去，你好了之后叫我。”
说着，她从包里取出一条白色的大浴巾：“换好了以后拿这个披着，别着凉了。”
临走之前，吴老师问了一句：“许烟，你喜欢表演，喜欢舞台是吗？”
听到这个问题，许烟愣了一下。
表演？舞台？
如果不是要赚这一千五百块的酬劳，她根本没想过像自己这样内敛性格的人会跟“表演”或者“舞台”这样的词搭上边。
吴老师继续道：“对于一个喜欢表演，喜欢舞台的人来说，享受众人的目光只是第一步。”
说话的同时，她竖起食指，表情神秘道：“听清楚了，是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