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当她每一次瞄向容以的时候，都恰好被他捕捉到了那道偷偷摸摸的目光。
紧接着，他便会冲她投向一抹浅浅的笑。
不同于初见面时候的戏谑，也不同于交往时候的顽皮，那样的笑，是陈艾青从来没见过的。
很淡，却很温暖，暖到人骨子里的那种。
草了！
今天这狗日的是怎么了？
这冬天还没完全过去，就要开始发骚了？
陈艾青垂下眼眸，逃避着他的目光。
可就是这样的仓皇，在外人看来，像是个见到喜欢的人，却不敢正面面对的害羞小姑娘。
始终在一旁观察着的陈晨：……
我现在是不是应该闪一边去，让这两人独处？
……
一顿晚饭在这两人的偷看，微笑，害羞中结束了。
费用挂单在房费上，吃完后三人便离开了餐厅。
走出门口的那一刻，容以回头看了陈晨一眼：“我先回去，有话你们慢慢谈。”
陈艾青奇怪的看了他一眼。
陈晨点了点头，牵起陈艾青的手：“姐姐，我们走吧。”
全程懵逼的陈艾青，跟着他往电梯口去：“喂，去哪儿啊？”
带着她出了酒店，顺着人行道走了好长一段距离，陈晨终于停下脚步。
“姐姐。”他背对着陈艾青，像是不敢面对似的。
还没反应过来的陈艾青，抓了抓后脑勺：“啊……”
“姐姐，”陈晨的声音变得有些怪异，“关于程芸……”
听到“程芸”这两个字，陈艾青微微睁大了眼。
“关于程芸，我想有些事情，你应该要知道的。”
……
整整半个小时，都是陈晨在说，陈艾青一言不发的用同一个姿势站着原地。
“事情就是这样，那三个人，我……我也用自己的方式在处理，虽然我知道这一点远远不够，可就算要抓他们进局子，也得有证据。”
“过去这么些年，程芸也不在了，想找证据真的很难。”
“我不甘心就这么放过他们，这一次不把他们逼到绝境，我是不会罢休的！”
“可是我知道，光这么做，也只是弥补一下我心里的愧疚，然而会造成今天这样的局面，罪魁祸首是我。”
“如果不是因为我带程芸认识那三个王八蛋，她根本就不会……”
陈晨说不下去了，而陈艾青也听不下去了。
“别说了……”她咽了咽酸涩的喉咙，手捂着唇，掩住了沙哑的嗓音。
真的怎么也没想到，事情的真相会是这样。
“姐姐，对不起，我……”
陈艾青的嗓子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似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她挥着手，示意陈晨别再说了，然而无论怎样控制着情绪，泪水还是不争气的从眼角滑落。
渐渐地，越来越多。
她撑不住了，上前两步，一把抱住了陈晨。
闭上眼睛，陈艾青回忆起第一次见到程芸时候的场景。
那个温柔得像妈妈一样的女孩子冲着她腼腆的笑：“你好，我叫程芸。”
她从来没想过，自己这样咋咋呼呼的性格，会和这么一个温婉的女孩成为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