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月凝神以待,对准野猪头部,伸出两掌。野猪狂性发作,低着头撅起大獠牙疯一般冲来,劲道奇大,太月两掌运足北宫罡气,一招斩妖掌斜劈过去,正好切在野猪耳下,随即转身避开了它的冲撞,身子滑到了一边。
这一掌劲灌真力,野猪痛的在地上奔了几下,嘶嘶嗷嗷怪叫。太月瞅准空档,一手扳住野猪后背,虚步凌空,一个鹞子翻身跃上的野猪的脊背上。野猪感觉有人伏在背上,后腿高抬前后蹦跳,想把太月掀到地上。太月蕴蓄北宫神功,身子紧贴在野猪背上,双手紧紧抓住鬃毛,任野猪多大力气前跳后撅,就是稳稳如同吸石般粘在了它的后背上。
野猪狂跳一会儿,看不能把人从身上甩下,变换方式,低着头,前身下俯,闷声不响的狂冲出去。跑到一半,突然急停,猛力转个方向。它跑的又急又猛,狂跑急停之下产生十分巨大的惯性,幸亏太月练功扎实,急忙使出仙人腿的功夫,牢牢夹紧野猪两肋,用力收劲,身子整个贴在猪背上,双臂搂住猪身,手掌抓紧刚鬃,犹如惊涛中的小舟,虽然在海浪中起伏飘摇,却并未没有掉落下来。
野猪跑了一会,渐感疲惫,身上被太月夹的十分疼痛,烈性有所减弱。太月便如驯马一般,野猪稍微缓和动作,便松一道力量,野猪一乱蹦,立时加大劲道。这般僵持一会儿,野猪慢慢停了下来,在地上缓缓转圈,虽然怎么也想不通,在树下睡的好好的,为何会突降灾星,无端骚扰它。但既然甩不掉,便放弃了甩脱太月的想法,准备接受无妄之祸。
太月心想:“野猪如果停下来,我又去什么地方寻找古将军墓的入口?看来这个办法有点行不通”。哪知没等想完,野猪突然嗅到了什么味道,掉转身体,再次风驰般冲了出去。这一次没有急停,在山林中穿梭前行,一棵棵大树从太月身边飞闪而过。
跑着跑着,前面出现一座高立的山峰,太月举目远望,见安然正站在山峰下,高声叫喊,心想:“还好没被师叔落下,及时赶到”。安然瞧见太月竟然驾猪而来觉得十分惊讶,瞧野猪似如疯了一般,不管不顾的奔着自己撞来,只好一闪身躲开。
野猪冲的过于急躁,没看清道路,安然一躲开,身后便是山峰石壁,野猪收不住脚,咚的一声,狠狠撞了上去。这下惯性太大,整个后背折向前面,翻了个。太月无法再伏在猪背上,两掌向下一拍,全身借力腾起,平平跃起,手掌在山峰石壁上一弹,整个人凭空翻了一圈,飘然落在地上。再看野猪头破血流,肚皮一鼓一收倒在地上,大口的导气,眼见受了伤。
太月不忍野猪因他而死,蹲下来,从身上拿出乾坤包,取出外伤灵药给野猪敷上,手掌抚住野猪脖颈,运起北宫内力,帮助野猪运行内息。好一会,野猪长叫一声,慢慢挣扎着在地上站起来,望着安然挖开的洞口竟不愿离开。
安然挑起拇指赞道:“太月兄神功无双,居然能驯猪追来,真是了得”。太月恭恭敬敬答道:“师叔谬赞。师侄也是误打误撞而已。原本一时莽撞以为野猪能找到古将军墓的入口。哪知它无端受祸,却并不认路。幸亏师叔神仙妙算,打开古将军洞入口,让阴气漂浮,才引得这头野猪过来,否则我只能在猪背上乱转了,这里还要谢过师叔”。安然心说:“这事看来怪我喽”。
太月瞧了瞧洞口,伸手在洞边试了试:“师叔,洞中阴气极重,我瞧你双肩阳火虚漂,一定要注意”。安然没有作声,心说:“我阳火不旺,已经不是你第一个说了,现在活得还不是好好的”,转头问道:“应之元和张子清还没来么”。太月摇摇头:“师侄闯关回到教中,即刻拜别师父师叔,兴业赶往杨二堡镇,并没有看到子清师弟和之元师侄”。安然踌躇思考,暗道:“这次来破阴,完全是为了还上应顺发的名利之债。应之元不来,就没有债主,我破了阴邪,也不作数啊”。太月却想为师门争光,夺取执教宝印,看他不走,说道:“师叔,我们现在要进去么?临来时师父交代,杨二堡镇危险重重,必须同心同力,才能灭除鬼邪。哪个要有私心,便算输了。您放心,师侄一定全力铲除恶邪,唯师叔之命进退”。
安然看他说的柔中带刺,似乎说自己有私心,一摆手:“进洞去瞧瞧”。两人一弯腰,刚要走去,听见远处有轻微细碎的脚步声,安然回头望去,将有两道光亮在远处晃荡。太月竖耳听了片刻,喜道:“师叔,是子清师弟”。安然奇道:“你能确定?”。太月答道:“我们师兄弟同门学艺多年,步伐轻重我熟悉得很”。安然听了,吸口气,运起纯阳真力,丹田吐气,大声说道:“是子清兄和之元兄么?我和太月在这边”,他心想:“要是单单说我在这边,恐怕张子清和应之元不一定能理会”。
只见两道光亮停了下来,不一会,光线转向这边,有两个人影渐渐接近。安然和太月抬目观瞧,没一会,林中闪出两人,都拿着微型强光手电,正是张子清和应之元。张子清因为胡乙的原因,对安然并不喜欢,但是常静代师收徒,将安然收为同门师弟,辈分高了他一辈,不能太过无礼,走过来,面无表情说道:“师叔先来了”。安然在这里年龄和应之元相差无几,张子清年过半百,太月已经五十多岁,两人都称他师叔,让他感觉有些尴尬,急忙说道:“教中辈分,我们就不用守了。大家各称各的,太月兄、子清兄”,又瞧了瞧应之元:“之元兄,怎么样”。
应之元是张子清的徒弟,这么一称呼,若再论辈分则全然乱套。太月急忙称道:“师叔怎样说,我们便怎样遵从好了”。应之元自从知道安然来替王然还债,心中一股怨气便聚集不散,冷冰冰说道:“别看师叔祖照顾你就可以妄自尊大,今天来到古将军洞,我要替父亲完成心愿”。安然不想跟他争吵,点点头:“好的”。
张子清和应之元是最后闯关出来的,回到教中得知安然、太月已经离开北宫教,急忙准备一下,赶下山来。他们闯关虽然落在后面,但是对杨二堡镇的地形极为熟悉,张子清年少时陪师父去过杨二堡镇的古将军墓,对道路走法还有印象,这一来占了便宜,循着山路,凭记忆慢慢找了来。
古将军墓其实和黄皮子洞相连,三十多年过去,一直被封闭,找到附近,张子清便有些寻不到了。正无可奈何之际,突然听到安然的喊声,两人才跟着声音找了过来。太月和张子清自小一起练功,也不客套:“师弟,进了洞,万一有什么危险,一定互相照应”。